看着傲然而立的楊飛,所有的人,都說不出話來。
楊飛就站在斷裂柱子的一側。
一眼看上去,他依然斯文平靜,活脫脫小白臉一個。
他這一副人畜無害的形象,和他剛才暴烈威猛的鞭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柱國甚至忍不住想撸起楊飛的褲腿。
他想看看這家夥的腿,是不是混鐵鑄成的?
怎麼會這麼硬,這麼狠?
飛金女走到楊飛的面前,和他并肩而立。
她冷笑一聲:“現在,還有誰懷疑我的話嗎?”
沒有人敢再說話。
羊開從巨大的震驚之中,醒了過來。
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楊飛的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尊敬的先生,請原諒我的無禮。”
剛才瘋狂叫嚣的一幫人,都低下了頭。
楊飛淡淡地說:“混江湖的,見識比本事重要,然而心兇又比見識重要。”
“看在你們是華夏人的份上,我不會和你們計較,然而你們不是每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楊飛知道血奴兒和血色天使雇傭兵,已經到了這片區域。
這一批強者的降臨,一定會帶來無數的殺戮和鮮血。
他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些無知懵懂的家夥。
這也算是還了搭車的人情了。
聽着楊飛的教訓,所有的人,都喏喏稱是。
誰也不敢再放一個屁。
有的時候,地下世界的規則,比地上世界更為簡單粗暴。
地上世界有着無數的人情、關系和明明暗暗的規則約束着。
而地下世界就隻講究兩個字:實力。
而拳頭,無疑是最能體現實力的東西。
尤其在這個混亂不堪的小鎮上。
拳頭大了,放個屁别人都得使勁聞,還得一臉陶醉的神色。
李柱國哈哈一笑:“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今天的事,也讓你們這些小崽子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鐵血狂舞的随軍醫生,此刻已經趕到了院子,為受傷的夥計包紮。
幸虧楊飛沒有用飛金女的大口徑沙漠之鷹。
否則的話,這些人的手掌,恐怕都要被轟碎。
一幫人頓時散了。
李柱國走到楊飛的面前,含笑道:“兄弟,你先歇息一下。”
“長老堂開會之後,咱們哥倆好好聊聊。”
“好久沒有看見華夏同胞了,我這心情激動啊。”
楊飛苦笑了一下:“我恐怕現在就得走。”
“我約好了兩個兄弟,在這裡彙合。”
“你不要走,待會兒我請你喝酒。”
飛金女一聽,頓時有些着急。
李柱國猶豫了一下,說:“這個鬼地方亂得很,在這裡找人更不好找。”
“這樣吧,我讓下邊的兄弟出去找,就是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
楊飛沉吟了一下。
他淡淡地說:“也好,有勞李大哥了。”
飛金女瞪了楊飛一眼:“你平白無故占我便宜幹啥呢?”
“他是我爸,你得叫叔。”
她帶着異域風情的蔚藍色眼眸,難得地露出一絲女孩味道的嗔怪之意。
“華夏可是禮儀之邦,你就這麼丢華夏人的臉嗎?”
楊飛可沒有想到,這個粗野妖豔的女軍火販子,言辭這麼鋒利。
他隻得苦笑着感謝李柱國。
“李叔,我這兩個夥伴挺好認的。”
“一個白白淨淨很帥氣,和我差不多,叫範易。”
“一個絡腮胡子、身材魁梧,這家夥脾氣很大,叫狂刀。”
“這兩人都是華夏口音,麻煩讓夥計們找一下。”
“找到隻要報我的名字,他們會跟過來的。”
他微笑着自我介紹:“我叫楊飛,白楊的楊,飛天的飛。”
李柱國點了點頭。
飛金女搶着說:“這好辦,我來安排。”
她招手叫來一個頭發剃得溜光,卻在後腦留着小辮子的青年,囑咐他兩句。
青年望了楊飛一眼,走了過來,向楊飛鞠了一躬。
“尊敬的楊飛先生,庫卡裡斯願意為你效勞。”
“你是我見過的最無敵的勇士,我很榮幸認識你。”
他說着,跪了下去,親吻楊飛的鞋尖。
楊飛慌了手腳,趕緊把庫卡裡斯扶了起來。
“别這樣,謝謝你兄弟。”
庫卡裡斯站了起來,又向楊飛鞠了一躬。
他向飛金女和李柱國行禮,然後離開了。
飛金女被楊飛的狼狽樣子,逗得格格嬌笑。
說實話,她的聲音又硬又直,并不好聽。
然而,卻帶着一股别有味道的磁性。
這讓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男女之間在床上疊燒餅的時候,那低沉的喘氣聲。
李柱國囑咐飛金女招呼楊飛,便大踏步進了四合院的中堂。
而此時此刻,已經有不少老者,都走進了中堂。
很顯然,這一次軍火丢了,對鐵血狂舞來說,是一件大事。
飛金女一把攬住了楊飛的肩膀,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走吧,幫我上藥去,吵架有什麼好看的。”
楊飛有些驚訝:“為什麼吵架?”
飛金女好像好哥們似的,摟着楊飛的肩膀。
長長的黑色披風,拖在她的身後。
她不屑地往長老堂努了努嘴。
“長老堂一群老人,年紀大了,别的不行,吵架最拿手不過。”
“鐵血狂舞一遇到事情,大家坐下來商議,每次都吵得天昏地暗。”
“我爸這個頭兒,其實當得很辛苦。”
楊飛苦笑了一聲。
“你們這種團體式的生意,利益糾紛很多,肯定會吵,不過别内讧就好。”
飛金女哼了一聲:“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鐵血狂舞中,團夥勢力林立,大家表面上都聽我爸的,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不過有一點,對外的時候,大家還是能保持一緻的。”
“而且,鐵血狂舞中,還有很多悍勇義氣的兄弟。”
“不然的話,恐怕早就被其他團夥吞掉了。”
飛金女摟着楊飛,毫不避諱地和他談論着鐵血狂舞的内務。
兩人到了東廂房一個略微寬敞的房子面前。
飛金女笑了笑,放開了楊飛的肩膀:“這是我的房間。”
楊飛打量了一下低矮的石頭房,點了點頭。
飛金女打開房門,請楊飛進入。
楊飛剛剛進入房間,便聞見一股極為濃烈的女兒香氣。
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
而房間之中的布置,也出乎楊飛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