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生怕黑暗之中,還有埋伏,當下停住了腳。
他回去查看了一下。
伏擊自己的猛漢,那人圓睜雙眼,卻已經斷了氣。
他被楊飛發出象震之力,震碎了内腑。
無論他氣血如何強大,終究活不了。
這一場惡戰,從發生到結束,不超過兩三分鐘,卻危險之極,。
對手同歸于盡的精神,就連楊飛都暗暗心驚。
這麼兇悍的敵人,到底屬于何方勢力呢?
楊飛檢查了一下大漢的周身,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迹。
他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楊飛總感覺有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
似乎遠處什麼人,正在遠遠地看着這一幕。
楊飛本能地看了西北方向的一幢高樓。
那是新建的樓房,還未完全建成,隻完成了主體工程。
楊飛拔腿就趕了過去。
西北高樓十一層,一個房間的窗口前。
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老者,正用紅外線夜視望遠鏡。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巷子之中的惡戰。
看到楊飛長刀脫手,差點殺了刀客之時。
老者面色一震,頭發猶如觸電似的,根根豎起。
他頭頂精元之氣,猶如實質似的,升騰而起,腳下也發出格勒勒的聲響。
老者面色如水,臉上全都是凝重之意,喃喃自語。
“兩分鐘内,怒野大人死,一刀流門主松泉大人殘,可怕啊。”
“沒有想到,華夏繼武神之後,又出了這樣的武道天才。”
他的身後,是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俨然便是白天,在燕南大學和楊飛比武的學生。
年輕人臉色蒼白,臉上包着紗布,卻是白天之時,被楊飛打掉了牙齒。
年輕人惶恐地看着老者。
“叔叔,這個人會比武神更厲害嗎?”
“原來白天我和他交手的時候,他并未盡全力。”
老者的望遠鏡,始終盯着巷子之中的楊飛。
他歎了一口氣:“公衆場合比武,他當然沒有盡全力。”
“不然的話,你怎麼會有命在?”
他喃喃地說:“華夏這個古老的民族,奉行中庸之道。”
“這個民族,看似軟弱可欺,然而每隔十幾年,總會出現一兩個驚采絕豔的高手。
一百多年前的李景林,王子平前輩高人,十年前的武神,都是這樣的人。”
“這些年來,華夏武道元氣漸漸頹廢,可是這個年輕人又再次崛起。”
“這對我們桑國武道的複興,民族複興,是一大障礙啊。”
年輕人咬了咬牙:“或許,叔叔高估了這個人。”
“再說我們桑國井空照大人,武道已經到了玄之又玄的境界。”
“她雄霸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和她相提并論。”
老者的目光,明亮了許多。
“井空照大人是何等人物,這些小小蝼蟻又怎麼能和她相提并論呢?”
“記住我的話,無論什麼天才,隻要死了,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他淡淡地說笑了笑。
“或許,我們伊合家族,這一次,可以為桑國的武道崛起,盡一份力。”
年輕人眼睛一亮:“叔叔,你的意思是……”
老者淡淡地說:“走吧,他已經感知了我們的存在。”
“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活下來,回到中海之後,我會找陳教授詳談。”
兩人剛剛離開,楊飛就沖到了這一層樓。
他幾乎是憑着本能,沖進了房間之中。
地下有着殘留的煙頭,留着兩個人的腳印。
楊飛确定自己找對了地點。
突然,他的目光固定在靠窗位置,兩個淺淺的腳印上,悚然一驚。
那腳印并不是深深陷下去,而是中間隆起,周邊凹陷。
水泥地闆上,出現了裂紋。
這腳印看在普通人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稀奇的地方。
然而楊飛可是一個大行家,一眼就看出了這人的厲害之處。
這人的武道,已經到了丹勁巅峰的境界。
他的奇經八脈全部打通,血液凝聚如水銀流動。
剛才這高手看自己刀客動手之時,觸發了心中殺意。
他的精元之氣加速流動,形成了渦流氣旋。
所以才吸引腳底的水泥地闆,微微向上隆起
這人隻憑一念殺機,居然引得地闆隆起龜裂。
可以想見,他的武道,何等可怕!
楊飛并沒有追趕下去,他本能地感覺到危機。
以自己現在的武道境界,就算追到了敵人,隻怕也奈何不了對方。
楊飛先給張世德打了電話。
他讓張世德秘密處理死在老城區的猛漢的屍體。
然後,楊飛給劉婵打了電話,确認劉婵的安全。
電話之中,劉婵喜極而泣。
“飛哥,我一直擔心你呢,能聽見你的聲音真是太好了。”
楊飛嘿嘿一笑,強打精神。
“沒事,哥什麼人哪,能對付哥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二十分鐘之後,狂刀開着楊飛的路虎,沖到了這一帶,接回了楊飛。
對于楊飛的遇襲,狂刀也覺得十分奇怪。
燕南可是蘭亭集團的大本營。
地下世界的人,哪怕是天妖盟的人,也不敢貿然進犯。
自從上一次降頭王被福叔出手,打成重傷逃逸之後。
天妖盟的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兩大地下勢力,暫時處于相安無事的狀态。
到底什麼人,敢在燕南狙殺楊飛呢?
兩人在車上,讨論了半天,始終不得頭緒。
楊飛突然聯想起白天,被自己收拾的桑國大學生代表團。
他猛地醒悟過來。
“狂刀,你說會不會是桑國地下世界的高手?”
“那刀客以刀意結丹,很像一刀流的功夫。”
狂刀搖了搖頭:“一刀流的宗主,是堂堂正正的大宗師。”
“他不會甘心當殺手,估計沒有這個可能。”
楊飛點了點頭,随即兩眼發亮。
“我大概知道這個刀客的身份了。”
“據說一刀流宗主松泉鶴,有一個弟弟名叫松泉鳴。”
“曾經拜在桑國武聖井空照的門下學習武道。”
“難道我今天碰到的這個殺手,便是松泉鳴?”
狂刀瞪大了眼睛。
“次奧,桑國人介入,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奇怪,這些不受歡迎的家夥,到華夏幹什麼?”
楊飛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不過桑國人狼子野心,咱們不可不防。”
“我回去之後,立即讓雪宜姐發出蘭亭女王令。”
“咱們盡南十三省地下世界之力,追查這夥人的行蹤。”
狂刀點了點頭,狠狠地說:“他們最好别搞什麼花樣。”
“否則的話,就别怪我不客氣。”
兩人交談着,路虎車一路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