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邪惡地笑了。
他望着薛明台,一臉的憊賴之意。
“明台兄,這位海盜先生在海上殺人搶掠多年,恐怕比你還富呢。”
“你遊艇炸沉了,可以向他索賠。”
薛明台微微一笑。
他還沒有說話,狂刀就亮出一柄三棱軍刺,摩拳擦掌。
“我來,這種事情我最擅長了。”
他一把抓起阿德朗,好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拎着脖子向甲闆下邊走去。
阿德朗慘叫起來。
“不不,楊飛先生,我是你的俘虜,隻有你才有資格審問我。”
“我向你保證,我對華夏人一直心存敬意。”
“上次綁架華人的那件事,純粹就是一個誤會,救命啊……”
阿德朗的英語,說得通暢流利。
然而,他還沒有把話說完,狂刀就接連兩拳轟在他的兇腹間。
“鬼叫什麼,要叫待會兒再叫。”
阿德朗悶哼一聲,身子彎成了蝦米狀。
他嘴中鮮血汩汩,疼得說不出話來。
阿德朗面色青紫,眼眸之中,充滿了絕望之意。
他好像待宰的羔羊。
楊飛懶得理會阿德朗。
在楊飛看來,阿德朗早在三年前,就該死了。
自從他劫持了華夏商船的那一刻,便已經決定了他悲慘的命運。
薛明台對狂刀這種簡單粗暴的行事方式,頗有些欣賞。
他微微一笑:“你這位朋友挺有趣,你們以前和這一群海盜……”
薛明台剛剛說到這裡,楊飛就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稍後再說。
他轉過身來,看着桅杆下面,一個紅外線攝像頭。
他面色森冷,淡淡地說:“老子知道,你在看老子直播殺人,不管你是什麼人,出于什麼目的。”
“不過這一筆賬,老子記下了,以後一定會雙倍奉還。”
楊飛說着,向攝像頭比了一個大大的中指。
然後,他從地下撿了一柄步槍,對準攝像頭,砰地一聲開了槍。
攝像頭立即被子彈打得粉碎。
楊飛把槍丢給範易,懶洋洋地說:“有人通過監控,在窺看我們。”
“範易,立即破壞所有攝像頭,然後找到海盜的中樞控制電腦,探查無線信息的傳播地址。”
範易接過步槍,轉身就走。
薛明台這一次,徹底服了楊飛。
他驚愕的看着楊飛。
“你怎麼知道有人在窺看我們?”
楊飛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的得意。
“一開始隻是直覺而已,總感覺一雙眼睛盯着我們。”
“後來我留意了一下船上攝像頭,結果發現這些該死的攝像頭,竟然有紅外線熱感追蹤功能。”
“這些攝像頭,能對出現在探頭有效範圍内的人,進行追蹤,自動調焦,并且調整角度,我親眼看見攝像頭自動變幻角度。”
“這說明,有人通過攝像頭的遙控功能,在控制這些攝像頭。”
薛明台點了點頭:“這件事的确是個陰謀。”
“閻無心手下的那個吳海,一定有問題,說不定就連金面佛,都有問題。”
楊飛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之中,顯得無比陰狠。
“你說得對,這件事,咱們和金面佛沒完。”
燕南,某豪華公寓中,徐又将臉色煞白,失魂落魄地看着艾派德。
艾派德上面,視頻已經變得黑漆漆的。
直到現在,徐又将才真正明白了楊飛的可怕。
看着楊飛在海盜船上縱橫睥睨,殺人如麻。
他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徐又将得感謝今天這些監控畫面。
不然的話,他到死都不知道。
自己招惹的楊飛,究竟是怎樣的驚天大魔頭。
不,他甚至比傳說之中的妖魔鬼怪更加可怕!
徐又将自幼長在高門大院,也見過無數強大的武道高手。
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
人的力量和速度,居然能開發到如此強大的程度。
鏡頭之中的楊飛,就仿佛傳說之中的神。
他殺人如麻,來去如風,所到之處,屍山血海,人間地獄。
徐又将無限感激老天爺。
自己惹了這麼強大的大魔頭,居然到現在,還好端端地活着。
沒死沒殘廢,這簡直就是奇迹。
艾派德上的視頻已經黑了,然而楊飛黑洞洞的槍口,仿佛還通過攝像頭,指着徐又将的腦袋。
徐又将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他的眼前,全都是楊飛淡淡的,譏诮的眼神。
“不行,他一定會找到我的,我得走,移民海外,走得越遠越好。”
徐又将神經質地想着。
他慌亂地站起身來,就想沖出門外。
但是,一柄雪亮的刀子,橫在他的脖子上。
刀子後面,老毛子海盜,獰惡地瞪着他。
“徐先生,你竟然和華夏特種部隊勾結,出賣我們?”
老毛子匕首鋒銳的刀鋒,立即讓徐又将昏亂的腦袋,清醒過來。
“你……你說什麼?”
老毛子男人臉色鐵青。
“别裝了,你看到沒有,我的兄弟都死在那個該死的楊飛手中。”
“這個魔鬼化成灰我都認識他,他就是華夏邪龍特戰大隊總教官楊飛。”
“你敢說,你沒有和他勾結嗎?”
仿佛一記焦雷劈在徐又将的腦袋上。
他腦袋嗡嗡作響,張大了了嘴巴。
半晌,徐又将方才苦澀地一笑。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隻有這種有信仰的人,才會對所謂的财力和勢力不屑一顧,才會這麼可怕。”
他喃喃地說着,大腦一片茫然空白。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脖子一涼。
原來老毛子男人手中的匕首,已經深深切入他的咽喉。
飛濺起來的鮮血,糊住了徐又将的臉和眼睛。
他的眼前血紅一片,隻聽老毛子男人兇狠的聲音殺氣騰騰。
“你害死我的兄弟和首領,我要殺了你,為他們報仇。”
他低沉兇狠的咆哮聲。
聽在徐又将的耳朵中,仿佛遠在天邊似的虛無缥缈。
老毛子男人的匕首,死死切進徐又将的咽喉之中,然後使勁一抹。
蓬!
徐又将的咽喉中,噴出大量的鮮血。
他的手,死死捂住了咽喉,嘴巴猶如擱在淺灘的魚兒,大口大口地吸氣。
“我們走!”
老毛子男人轉身,帶着兩個海盜,轉身出了房門。
他順手鎖上了門鎖。
此時此刻,海盜船的甲闆上,楊飛和薛明台正在聊天。
楊飛把邪龍特戰大隊和堕落榮光的恩怨,說了一遍。
他不無得意地嘿嘿一笑。
“從今往後,再也沒有堕落榮光這一股恐怖勢力。”
“三年前,虐殺華夏同胞的仇,咱們算是報了。”
薛明台點了點頭,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楊飛,我以你為榮。”
“結交你這樣的兄弟,是我薛明台的福氣。”
楊飛連稱不敢。
就在此時,狂刀又跳又蹦,上了甲闆。
“教官,我撬開阿德朗的嘴巴了,你猜猜,是誰在咱們後面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