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使淡淡地說:“剛才你一出手,就能殺了他?”
“你為什麼要放了這條小雜魚?”
燕尾服青年啊哈一聲笑,笑聲拖得長長的,充滿了嘲諷之意。
“因為……我―喜―歡―啊。”
他淡淡地看着白龍使:“你不爽?”
白龍使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去理他。
結丹通神的白龍使,竟然對這位燕尾服青年,有些忌憚。
燕尾服青年哈哈一笑,聲音陡然陰沉下來。
“金面佛叛變受死,楊飛上位,這些全都是皮癬之患。”
“真正的心腹大患,是鏡水山莊的薛明台。”
說到薛明台,燕尾服青年的身上,一股兇煞之氣,陡然騰升。
他的眼眸,變得無比銳利冷冽:。
“這位明台公子一天不倒,龍王大人一天不得安心。”
“正好借這一次江湖風雲,徹底了斷這件事。”
白龍使哼了一聲,眼眸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之意。
“我是待罪之人,隻想殺了楊飛,搶回九極。”
“薛明台的事情,和我無關。”
“哼,你錯了,這是龍王大人的意思,你敢違背?”
白龍使身形一震,睜大了眼睛,随即低下了頭。
“如此,白龍使謹遵龍王大人之命。”
燕尾服青年嘿嘿冷笑。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出手了吧?”
“我要以楊飛為誘餌,釣薛明台這一頭大鲸。”
白龍使點了點頭:“一切聽青龍使的安排。”
燕尾服青年的語氣極為陰冷。
“你接連傷了楊飛兩員大将,楊飛孤立無援,一定會向薛明台求援。”
“隻要薛明台出了鏡水山莊,嘿嘿,我要讓他有來無回。”
他說完,發出一連串的冷笑聲。
“為了獵殺薛明台,龍王大人派出了中神殿兩個龍使。”
“你猜猜,這位風華絕代的明台公子,能不能逃出生天?”
白龍使悚然動容。
“除了你之外,其他哪位龍使到了?”
青龍使傲慢地看着他。
“你隻要負責狙殺楊飛就好,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白龍使精神大振,低下了頭:“遵命。”
青龍使往前面看了一眼,語氣很是陰冷。
“我攔住你,就是想讓這個名叫狂刀的小子逃遠一點,别那麼容易就被你幹掉了。”
“這樣的話,才會給楊飛形成巨大的精神壓力,他才會向薛明台求援。”
“活人才有利用價值,死了就沒用了,你懂?”
白龍使點了點頭。
他也是龍使,但是在這位青龍使的面前,似乎連話都說不上一句。
燕尾服男人向遠處望了一眼。
“狂刀已經逃遠了,你繼續追殺他吧。”
“記住,他隻是一個誘餌,别輕易把他殺了。”
他笑眯眯地望着天上的一鈎新月。
“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
白龍使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展開身形,向遠處追了下去。
紅一醫院手術室。
範易還在手術中。
楊飛的煙,一支接着一支抽,煙霧缭繞。
很快,楊飛的腳下,就多了無數煙頭。
李順和一龍在一旁看着,誰也不敢作聲。
突然,楊飛的電話響了起來。
楊飛一看電話号碼,正是狂刀的來電。
他一接通電話,便是一通罵罵咧咧。
“狂刀,你小子和女人快活,電話也打不通。”
“快來紅一醫院,範易遇到白龍使受傷了。”
“次奧,白龍使在老子後邊追殺,範易怎麼受傷的?”
狂刀直接打斷了楊飛的話,大口大口地喘氣。
“這王八蛋就跟瘋狗似的咬着老子不放。”
“你再不過來,老子就要翹辮子了。”
“什麼?”
楊飛噌地跳了起來。
他緊張地說:“你在哪裡?”
電話之中,傳來了狂刀的聲音。
“鬥城爛尾樓附近,次奧他大爺的,又來了。”
電話之中,突然聽不見了狂刀的聲音。
隻聽見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砰砰聲響,聲音異常雜亂。
楊飛心中突突直跳。
他囑咐李順和一龍,守住手術室,便向樓下沖了出去。
鬥城爛尾樓是燕南著名的鬼城之一。
所謂鬼城,也是時代特色了。
這地方開發成樓房之後,因為地點偏僻,導緻房子賣不出去。
這樣便形成了大量的空樓房。
久而久之,物業公司無法正常營業,幹脆撤走了。
時間長了,人迹罕至,雜草叢生。
這地方就變成了具有華夏特色的鬼城。
此時此刻,狂刀正在急速往樓梯上狂奔。
他兇口的迷彩服,被鮮血染得赤紅。
狂刀一邊逃竄,心中連珠價罵娘,大歎倒黴。
原本,擺脫了白龍使之後,狂刀心神稍微松懈了一些。
可是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白龍使又追蹤過來。
膽小的出租車司機,趁狂刀不留神,開車落荒而逃。
狂刀沒有辦法,隻好和白龍使拼腳力。
兩人一追一逃,便到了這人迹罕至的鬼城。
狂刀知道自己跑進了死路。
再高的樓層,終究都有爬完的時候。
到時候自己就不得不和白龍使拼命了。
狂刀是個優秀的特種兵王。
他一槍在手,和白龍使拼命,也不見得一定完蛋。
但是如今狂刀赤手空拳,光憑個人武道功夫,他實在拼不過已經結丹通神的白龍使。
狂刀發出粗重的喘氣聲,厚厚的軍用皮靴,鞋底全都是汗水。
雖然白龍使的身影,暫時還沒有出現。
但狂刀知道,這個王八蛋,一定就跟在自己的身後。
這個混蛋,以一種貓戲老鼠的态度,不緊不慢地跟在狂刀身後。
要不是兩人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狂刀真想回頭和這個王八蛋拼命。
太特麼欺負人了。
多年的軍旅生活,把狂刀的意志,鍛煉得猶如百煉精鋼一般堅韌。
不到最後,狂刀決不放棄。
明知會被活活打死,也要吐敵人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不隻是狂刀的作風,所有的邪龍兵王,都具有這樣的反抗精神。
終于,三十多層樓房,狂刀爬到了最後一層。
他手腳靈活地爬上了天台,順手抄起了一根廢舊鋼管。
幽暗的月光下,白龍使魁梧的身形,出現在了樓梯口
他淡淡地看着狂刀。
“你逃不掉的,乖乖受死吧。”
白龍使說完,雙手緩緩上舉。
他身上一股冷酷肅殺的氣息,猶如龍卷風一般,向周圍狂飙。
整個樓層,空氣無聲流動,似乎醞釀着一場可怕的風暴。
就在此時,白龍使的臉頰,突然沾了一些尿臊氣的水滴。
他不由得一愣。
白龍使向上一看,卻見狂刀拉開褲鍊,掏出家夥。
這混蛋正肆無忌憚地往下邊撒尿。
白龍使勃然大怒。
“蝼蟻,你敢亵渎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