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太郎搖了搖頭,眼眸中露出意味深長之色,閃動着隻有老狐狸才具有的狡詐之意。
“鬼劍士,我知道你為國盡忠,一心想要剿滅離島叛逆。”
“但是正如釣魚一樣,咱們一定不能急躁。”
“否則的話,釣起的魚兒隻不過是三寸長的小魚而已,真正的大家夥會被你打草驚蛇吓跑。”
這一下,被稱為鬼劍士的劍客瞪大了眼睛。
“宮本先生,你是什麼意思?恕我愚鈍,我不明白。”
宮本太郎看着他。眼眸之中突然閃過一絲狠毒之意。
“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八門内部,傳來最新的情報。”
“華夏邪龍預備大隊的家夥,已經登陸了離島。”
“而且我們有證據證明,他們已經和紅衫軍坑瀣一氣,狼狽為奸。”
說到這裡,宮本太郎冷冷的一笑。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是願意直接滅了紅衫軍,還是打算一鍋端了邪龍?”
鬼劍士頓時驚喜交集。
“什麼,你說華夏的邪龍特戰大隊到了,潛伏在了離島嗎?這真是太好了。”
宮本太郎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
“現在你明白了吧?為什麼我不立刻包圍離王鎮,搜索紅衫軍餘孽?”
鬼劍士連連點頭。
“屬下明白了,門主高瞻遠矚,以大局為主,讓我十分佩服。”
宮本太郎黃澄澄的眼眸中,閃現出鷹隼一般兇惡之色。
“當年武神來到桑國,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
“12戰神家族,在那一戰之後,一蹶不振的就有六個。”
“其餘的家族元氣大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恢複過來。”
說到這裡,他轉過身,望着遠處,五指慢慢收攏,最後捏成拳頭格格作響。
“這其中,就包括我們宮本家族。”
“所以,我們要為戰神家族報仇,同時給華夏人一記狠狠的重擊。”
“我不但要消滅紅衫軍,我還要殺死這些該死的邪龍軍人。”
宮本太郎說完又把魚餌穿好了,魚鈎丢到了月牙湖中,。
他的臉上又恢複了悠然的笑意。
“釣魚要用魚餌,消滅整個邪龍特戰大隊,我們也必須要有魚餌。”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之中閃過了尖針一樣的精光來。
“現在,紅衫軍總部離王鎮是我們最好的餌,離王鎮不僅藏有紅衫軍,最重要的是還有足足1000多個華人商戶。”
“邪龍兵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這一幫華人商戶,在戰火之中死去。
鬼劍士聽到這裡,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這麼說,宮本先生是要對離王鎮大開殺戒了?
宮本太郎的嘴角下撇,彎出一個極為猙獰的弧度。
他白森森的牙齒,好像野獸張開了嘴巴。
“事實上,我們早已經掌握了紅衫軍總部的信息,離王鎮上幾乎都是紅衫軍的士兵組成。”
“這一幫人活着,大大危害到我們桑國的利益。
“所以,我們應該……”
說到這裡,宮本太郎突然住了口,随即壓低了聲音,偷偷說了幾句話。
“什麼,你怎麼敢……”
鬼劍士雖然已經猜到了宮本太郎的意思,然而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整個離王鎮足足5000多戶,其中兩千多戶是華夏人。
一旦制造慘案的話,這事情可比天還大。
宮本太郎點了點頭,,語氣十分深沉。
“而我做這一切的目的,絕對不止是為了消滅紅衫軍,而是為了引出紅衫軍背後的武裝勢力,并加以消滅。”
“我懷疑這一股武裝勢力,跟邪龍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甯願和邪龍的家夥玉碎一戰,哪怕同歸于盡,也在所不辭。
說到這裡,宮本太郎的臉色變得更加慷慨。
“我知道慘劇發生之後,世界各國和聯合國一定對這件事情進行審判。”
“但是為了祖國的安定和崛起,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說到這裡,宮本太郎從袖子之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鬼劍士。
“這是我對軍部最後說的話,如果這一次伏擊,能幹掉紅衫軍和邪龍的話,我萬死不辭。”
鬼劍士震驚地看着宮本太郎,臉上全都是敬意。
這個40多歲,就榮登八門盟主高位的中年人,并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心态産生變化。
他竟然連遺書都寫好了,整個世界恐怕再也沒有誰能阻擋這一個瘋子。
此時此刻,楊飛已經到了泰和酒店。
酒店以以文藝複興時期的複古文化為裝修風格。
牆面上精美的浮雕,走廊、樓梯口不時可以看見文藝複興時期羅馬雕刻大師留下的石雕。
雖然這些都隻是仿品,卻透露出濃濃的藝術氣息。
泰和酒店第七層,第八層都是楊飛和肖璇雅提前預定的。
在第七層會議廳,楊飛見到了溫太康和薛明台。
薛明台穿着波西米亞風格的米白色西裝,頭發梳理得十分有型,風度翩翩,英俊儒雅。
一旁的女招待癡迷地看着他,眼睛放光,眼睛似乎快要滴出水來。
溫太康穿着一套藏青色的中山裝,口中叼着煙鬥。
楊飛發現,這老頭把昂貴的黃鶴樓香煙揉碎了,把煙絲放到煙鬥中,慢慢地抽。
一老一少,正在專心緻志的對弈。
很明顯,薛明台的棋藝可比溫泰康強太多了。
溫太康考慮良久,方才小心翼翼下一子。
而薛明台卻揮灑如意,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經過思考就落了子。
但哪怕如此,他也逼得溫太康險象環生,額頭的皺紋顯得更加深了。
楊飛施施然走了過去。
薛明台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
“你來了?”
楊飛也微微一笑:“我來了。”
兩人的對話實在太過簡單。
但是隻有兩人才知道,這簡簡單單的對話,卻蘊含着深厚真摯的友誼。
有時候,男人的友誼,比最親密的情人之間的感情,都要穩固幾十倍。
一直到現在,楊飛都不知道自己和薛明台是什麼關系。
但是有一點他是可以确認的。
如果自己遇到了危險,哪怕要薛明台的腦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獻出來,
反之亦然,楊飛也是如此。
薛明台讓女招待給楊飛搬了一張椅子,這家夥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他懶洋洋的眯起了眼睛:“别下了,我有事情和大家商量。”
薛明台、溫太康都聽見了楊飛的話,兩人對視一眼。
薛明台突然向溫太康豎起了五個手指。
“七步之内,我會解決戰鬥,準備好了嗎?”
溫泰康一聽,頓時不屑的呸了一聲。
雖然是薛明台的棋力比較強,但是溫太康也守得十分嚴密。
溫泰康絕對不會相信,這家夥能在七步之内把自己打敗。
楊飛看了溫太康的棋局一眼,就搖了搖頭,伸出了一個指頭。
“不,我隻要一步你就死定了了,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