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心駭然,看着楊飛,臉上全都是不解之色。
這個一轉祖帝的修士,難道和傳說之中的老怪物燭龍,有什麼恩怨不成?
楊飛卻不再說話,駕着扶桑金橋,在深淵上空掠過,凡是遇到燭龍一族的人,便一劍斬之。
上遊飄過來的修士屍體,越來越多,許多屍體血肉模糊,身體殘缺,卻很少有燭龍一族的族人屍體出現。
楊飛和雲婉心都明白,雲天空等一夥人,這是遇到了難啃的骨頭。
這些燭龍一族的家夥,陽神之體猶如妖獸似的,十分強大,元尊級别的法寶和神兵都傷不得。
最可怕的是它們發出來的陰蝕之力,無形無影,專門攻擊人的靈魂和陽神,普通修士一擊便死。
遠遠的,深淵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藍色渦流。
藍色渦流被光芒籠罩,隐隐有礁石草木出現,竟然好像一座巨大的島嶼,方圓足足有上百裡。
島嶼之上,傳來了無數人驚叫怒吼的聲音,還有慘叫之聲。
楊飛和雲婉心對視了一眼,楊飛毫不遲疑,發動扶桑金橋,閃電一般向藍色島嶼沖了過去。
二人降落島嶼,又禦空飛行了十餘公裡,終于發現了一個藍色的水潭。
潭水宛如藍色墨水一般,釋放出強大的靈力氣息。
藍色水潭之上,瀑布從天而降,紛紛揚揚的藍色水霧之氣,從空中落了下來。
不過,楊飛此刻顧不得看風景了,瀑布藍色水潭之前,正在發生着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一條人首蛇身的巨大燭龍,此刻盤踞在瀑布之前,身軀盤旋成磨盤之狀,腦袋高高昂起。
他的兩隻手握着一柄鋼叉,正在和一群人族修士厮殺。
這一群人族修士,正是雲天空等人。
楊飛隻看了燭龍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燭龍竟然已經是九轉元尊的強者,手中的鋼叉每一次刺出,都雷轟電擊,石破天驚,擋者披靡。
他的身上,鱗甲宛如青色琉璃,閃動着密密麻麻的守護法則之力。
這是燭龍一族天生的铠甲,十分厲害,普通元尊級别的神兵落在他的身上,就連血印子都沒有一個。
嘶!
燭龍的鋼叉刺出,将一個人族修士貫穿,輕輕一抖,神力到處,那四轉元尊的強者,頓時四分五裂,死于非命。
其他圍攻燭龍的強者,見這怪物如此厲害,紛紛後退。
“劍來!”
雲天空長嘯一聲,手中一柄長劍,幻化出百丈劍光,向燭龍當頭劈下,含着難以形容的法則之力。
雲天空乃是八轉元尊,這一劍,有着斬破天地的威力,十分驚人。
在他的身後,深淵之水被劍氣激蕩,直沖天穹,巨浪排空,整個天地之間,似乎隻有雲天空一人的身影。
這八轉元尊的力量,恐怖如斯!
燭龍仿佛也知道雲天空的厲害,手中鋼叉一舉,擋住了雲天空的一劍。
轟隆!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整個島嶼似乎都微微下沉,一團漩渦狀的狂暴氣流,呈橢圓形向周圍狂飙而去。
無數修士驚叫着向後退去,??這兩大強者交鋒,其他的人,隻要被波及,難免粉身碎骨。
苗如月卻站在一旁,看着雲天空的眼眸,充滿了柔情蜜意。
雲天空雖然沒有看苗如月,然而苗如月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雲天空的女人。
此刻看着雲天空絕世風姿,她心中隻覺得得驕傲無比。
雲天空隻覺得對方的力量,宛如長江大潮似的奔湧過來,知道不妙,萌生了退意。
但是他的身後,無數強者眼睜睜地看着,雲天空這一退,難免丢臉,甚至就連孟聖學院也臉上無光。
雲天空想到這裡,顧不得全身酸麻,又是一劍斬出,抹向燭龍的咽喉,劍光如雪,劍氣沖天。
那燭龍的喉嚨間,發出異常古怪的笑聲,咕咕有聲,似乎很是不屑。
他的鋼叉出手,又架住了雲天空一劍,态度卻已經輕慢了許多。
雲天空劍光如雪,刷刷有聲,頃刻之間,向燭龍斬出了上百劍,然而燭龍手中鋼叉,卻随意揮灑,一一擋開。
慢慢的,雲天空隻覺得身體之中,力量急速流逝,有着說不出的疲憊和虛弱。
他恨不能此刻便躺在地下,睡他個三天三夜,不由得暗暗心驚。
這家夥竟然能在交手之時,侵蝕削弱自己的力量,這簡直無敵啊。
雲天空已經漸漸危殆,然而在一旁觀戰的其他修士,卻啧啧有聲,不斷地拍馬屁。
“雲公子不愧是孟聖學院的絕代天才,我等萬萬不及啊。”
“這一次要不是有着雲公子同行,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殺了這怪物,取了九幽仙草,公子居首功。”
……
楊飛和雲婉心在一旁觀戰,聽着衆人馬屁滾滾,楊飛卻冷冷一笑,突然長嘯一聲。
“雲天空,你再不退下,就要被他的陰蝕之力噬光了力量,你想死嗎?”
楊飛早已經感覺到燭龍的周圍百丈内,有一個奇怪的力場,可以吞噬對手的神念之力,讓對手瞬間虛弱。
這樣的吞噬是十分陰毒的,無形無影,宛如泥沼似的,等到對手驚覺,恐怕已經無力自拔。
衆人看着雲天空劍氣縱橫,明顯已經占據了上風,這個一轉祖帝的小子竟然如此無禮,頓時一陣嘩然。
“我次奧,這小子是什麼鬼?八轉元尊高手過招,也輪得到他評頭論足?”
“不知死活的東西,滅自己的志氣,長敵人的威風,這小子該死!”
“有種上去和燭龍過過招,什麼陰蝕之力,我怎麼感覺不到?”
……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苗如月轉過身來,臉色森寒,卻看向了雲婉心。
“雲婉心,管好你身邊那位小白臉,無知的蠢東西。”
“他要是影響了我家公子的戰鬥,我第一個就殺了他,哼!”
雲婉心的臉色也極其難看,但是她相信楊飛的判斷,冷冷地哼了一聲。
“楊公子的神通和眼界,豈是你能知道的,他也是關心雲公子而已。”
不遠處,恨天愁見雲婉心維護楊飛的胡說八道,面色鐵青,咬牙切齒。
楊飛站在原地,苦笑不已。
他是看在同為孟聖學院一脈的份上,才好心提醒雲天空。
然而,這些人好像不領情。
衆人嘲諷楊飛,議論紛紛。
但是所有的人,包括楊飛都不知道,此時此刻,雲天空已經處境艱難,生死就在一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