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兇骨斷裂,口吐鮮血,整個人身上的神念之力失控,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不已。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楊飛和蝶舞。
“你們……”
蝶舞不過是個六轉祖王強者,而楊飛的境界,更是低得可憐,不過是祖尊級别的蝼蟻。
然而偏偏這兩人,打得大漢差點懷疑人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光束淩空而至,照在大漢身上,某種規則力量發動。
“不要……”
大漢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淩空飛起,不由得吓得大叫一聲。
然而光柱閃動中,大漢的身體頓時消失在原地,就連聲音都瞬間消失。
楊飛和蝶舞相互對視了一眼,隻見擂台周圍的光幕,宛如牆壁似的,中間突然出現了一道門。
楊飛冷笑。
“我明白了,果然好手段。”
“這昊天塔内,演化空間,成了這樣無數座擂台,咱們走出這個門,隻怕就要迎接新的挑戰。”
蝶舞也明白了孔讓的意思,眉頭挑起。
“既然如此,這挑戰倒也公平,以公子的神通,我們難道還畏懼挑戰嗎?”
楊飛看着信心滿滿的蝶舞,莞爾一笑。
“好,我們走!”
昊天塔外,玄光鏡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戰績,類似于無數柱形統計圖。
有人的戰績,一直向上攀升,勇不可擋,有人的戰績,上升的速度卻十分緩慢。
而有的戰績,卻會在突然之間消失。
每一道戰績統計光柱消失,就有一個強者被丢出了昊天塔外,狼狽萬分地摔在地下。
這些被丢出來的強者,有人受了重傷,有的人,卻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廣場之上,無數人看着昊天塔,不知不覺的,額頭上冒出冷汗,拳頭握緊。
每個人都明白,這意味着昊天塔内,無數強者在進行何等激烈的争鬥。
随着時間的推移,戰績統計光柱消失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強者,被丢出了昊天塔外。
孔府鬥法台下,屍體堆積如山,有人重傷,慘叫聲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加劇了這大型擂台賽的慘烈氣氛。
此時此刻,昊天塔内,一個奇異的空間内,孔讓正垂手而立,面容恭謹。
在孔讓的面前,一個青年盤膝而坐,面前一個矮幾,擺放着精緻的茶具,一爐檀香,青煙袅袅散發。
青年正在沏茶,茶乃是最好的靈茶,茶水金黃澄澈,宛如金汁似的,從精緻的壺嘴之中,汩汩流出。
這個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拓跋餘,也便是荒神榜上,最為可怕神秘的鬼主。
孔讓看着拓跋餘,眼眸中滿是敬畏之色。
他跟随拓跋餘之後,這才知道,這位昔日楊飛的手下敗将,得了奇遇,此時此刻,多麼的可怕。
拓跋餘親手給孔讓沏茶,示意孔讓喝茶,臉上飄飄然有神仙氣概,絲毫看不出邪意。
“辛苦了,這麼多強者入我彀,你功不可沒。”
孔讓不敢坐下,依然站着,端着拓跋餘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是主人神機妙算,運籌帷幄,昊天塔窮天地之造化,在下可不敢居功。”
誰能想得到,這位衆人眼中,大荒有數的巅峰強者,在拓跋餘的面前,卑微無比,甚至到了谄媚的程度。
拓跋餘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計劃雖妙,可是如果沒有你的表演,這些強者又豈能輕易上當,隻是可惜啊……”
他說到這裡,停了一停,手中茶壺小小的壺嘴,依然源源不斷,流出茶水。
孔讓忍不住問了一句。
“主人可惜什麼?”
拓跋餘又歎了一口氣,用一塊幹淨的毛巾擦了擦手。
“可惜荒神榜榜首兩人并未進來,賴布衣和古道生,才是我真正的敵手。”
“隻有清除了他們,我們才能搬開所有障礙,放心大膽地進入第九神迹。”
孔讓點了點頭,随即目光低垂,淡淡一笑。
“不過,有一人倒是來了,卻是主人的老朋友,主人可以好好和他玩玩。”
孔讓說着,随手一劃,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面玄光鏡,顯現出一個擂台的戰鬥場景。
擂台之中,楊飛負手而立,蝶舞身後兩條真龍咆哮,正和一名九轉祖王鬥在一起。
擂台之中,聲音宛如悶雷,天地元氣暴走。
楊飛面色淡然,以手輕撫着嘴唇上的兩撇鼠須,顯然沒有把那九轉祖王放在眼中,任憑蝶舞練手。
拓跋餘目光閃動,看着擂台上的楊飛,淡淡地說。
“這個人是誰?”
孔讓的眼眸中,露出陰狠之意。
“主人難道忘記了乾陽學宮之恥?”
拓跋餘倒茶的手一顫,一滴茶水流了出來,滴在了桌子之上。
房間之中的氣氛,瞬間變得十分陰冷。
半晌,拓跋餘方才若無其事地将茶壺放了回去,喝了一口茶,淡然一笑。
“原來是楊飛到了,嘿嘿,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他呢。”
“要不是他廢了我的神通,讓我被皇兄追殺,跌落萬丈懸崖,我又怎麼可能學得這一身地藏神界的絕學?”
拓跋餘說完,冷笑了一聲,露出上位者才有的傲然和雍容之意。
“他怎麼能想得到,他一手造就了我?而我現在的神通,已經不是他所能想象的了。”
孔讓的眼睛發紅,臉上神色十分陰沉,絲毫不掩飾眼眸中的殺機。
“主人如果不屑于向這種小人物動手,那就由我來動手吧。”
“我一定要把他當日對我的羞辱,十倍百倍地還給他。”
拓跋餘微微一曬,似笑非笑。
“以你現在的神通和修為,何必和這種小人物較勁?我略顯手段,就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拓跋餘說完,掌心虛擡,一座小小的塔,就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這塔的造型十分奇特,竟然好像由人的骨頭雕刻而出,通體慘白,骨頭的紋理十分清晰,有着無數符文閃動。
孔讓的眼眸中,又露出敬畏之色。
“這幫蠢貨哪裡知道,所謂昊天塔,便是這白骨陰陽塔幻化而成,真正的控制者卻是主人您啊。”
拓跋餘笑了笑,悠然歎了一口氣。
“這才是這遊戲的有趣之處,既然楊飛已經進塔,生死都由我們掌控,你大可慢慢玩。”
拓跋餘說完,打出一道法決,印入白骨小塔之中,淡淡地說。
“楊飛不是自诩神通無敵嗎?我很想看看,他在神迹之中,學了多少神通,勝得了多少強敵?”
拓跋餘那一道法決打入白骨小塔之中,白骨小塔上,光影閃動,似乎所有折疊的時空,又開始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