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嚴密的防守之下,這個罡勁通神的小小蝼蟻,竟然接連戲耍高手,還在千百族衆的眼皮底下,潇灑離開。
共工心中憋屈,差點吐了血。
他猛地抓住一個族人大聲喝問。
“剛才那個人呢?你一定看到了是不是?告訴我他去哪了?”
共工被石中火毀了容,臉上的疤痕好像蚯蚓似的,密密麻麻蠕動。
此刻狂怒之下,他兇性大發,一張臉更是可怕之極。
族人吓得眼睛死死閉上,不敢看共工的臉,拼命搖頭。
“不,我沒有看見,饒命啊。”
共工大怒,扼住他的脖子,高高将他拎了起來。
“那麼大的一個人,你沒有看見?你眼睛瞎了嗎?”
族人更是驚慌失措,兩條腿在空中亂蹬亂踢。
“你幹什麼,放開我,救命啊,救命!”
族人在恐懼之下,失聲大叫起來。
可是他隻叫了兩聲,聲音就戛然斷絕,兩條腿原本亂蹬亂踢,此刻卻軟軟地垂了下來。
共工吃了一驚,趕緊把這名族人放了下來,卻發現這名族人喉骨斷裂,竟然已經死了。
原來共工憤怒之下,控制不住力量,竟然将這名族人掐死了。
衆人見共工殺了人,頓時一聲驚叫,全都一哄而散,向周圍沒命地逃竄。
“打死人了,共工門的人打死人了。”
“共工無故殺害族人,天理不容!”
“和他拼了,殺害我天吳門的族人,讓他償命!”
共工無力地将手中的屍體丢在一旁,聽着遠遠近近的族人議論,心中十分懊喪。
他發現自己自從遇到楊飛之後,就從未有過好事。
不但自己毀了容受了傷,就連現在喝問一個普通族人,都攤上了事。
天吳門也是十二支脈之一,實力極其雄厚強大,天吳本人看似圓滑寬容,然而心眼很小,稱得上睚眦必報。
共工這一次殺了天吳門的人,天吳肯定要找自己的麻煩。
這個家夥十分陰沉,就怕關鍵時刻給自己來一記狠手,可就麻煩了。
共工越想越是煩惱,就在此時,隻聽遠處有人大聲叫了起來。
“共工,你竟敢破壞聯盟,殺害我族人,這一筆賬怎麼算?”
随着義正辭嚴的聲音,天吳帶着族人,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質問共工。
共工苦笑不已,隻得耐着性子解釋。
“天吳兄海涵,我不是故意傷害這位兄弟,隻是我一時情急,無意間失了手。”
“這樣吧,我願意出重金,撫恤這位兄弟的親屬,是我不對……”
共工話還沒有說完,天吳身後的一個家夥,就呸了一聲,一口唾沫差點吐在共工的臉上。
“誰要你的臭錢?你還我兄弟的命來!”
共工一看,一個細眉細眼的家夥,正憤怒地瞪着自己,唾沫星子飛濺,有一些直接噴在了共工的臉上。
共工好歹是一方豪雄,卻被如此對待,性子再好也勃然大怒。
“天吳兄弟,你的部下可不太講究規矩啊?”
天吳嘿嘿冷笑,瞅着共工。
“我的兄弟,還輪不到你來管教,你殺了我的族人,讓我怎麼對本族交代?”
共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天吳兄,我的确不是故意的,我願意賠償……”
“一千萬,我要美金!”
天吳還沒有等共工說完,就冷冷地說了一句,末了又說了一句。
“十分鐘之内賠出來,我可以和你好好說話,不然的話,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共工倒吸了一口涼氣,就聽得共工族内有人大叫起來。
“一千萬美金?給你祖宗買棺材都夠了,一條賤命用得着這麼多錢嗎?”
這話罵得太毒了,天吳和共工一起臉上變色。
天吳嘿嘿冷笑起來:“共工,你的族人挺有規矩,你教得真好啊?”
共工也知道罵人的家夥嘴巴太毒,他轉身去看,卻看不見人。
黑壓壓的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的嘴巴這麼惡毒。
共工轉過身來,歎了一口氣。
“天吳兄,你我都是做大事的人,凡事不要斤斤計較,一千萬美金對我來說,實在太多了一些。”
天吳嘿嘿冷笑了一聲,揮了揮手。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别怪我不客氣了,我看不殺人,你不知道悔改。”
天吳身後的族人,全都亮出了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全都對準了共工和共工門的族人。
共工門的族人那肯示弱,全都亮出槍來,槍口同樣對準了天吳和天吳門族人。
霎時之間,劍拔弩張,局勢宛如一個汽油桶,隻要一點火星就能點燃。
事實上,共工和天吳都是有識之士,當然不至于為了一條命就貿然開戰。
共工揮手,大聲喝道:“幹什麼,我們都是結盟的兄弟,一言不合就内讧嗎?”
“聽我說,大家都放下槍,共工門的兄弟先放下槍,保持冷靜和克制……”
共工說着,天吳也轉過身去,安撫天吳門的族人。
兩個巫王在各自的族類之中,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威信。
兩人同時安撫族人,不可控制的局勢,便開始穩定下來,不少人的槍口,都垂了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發生了一件讓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還沒有等共工說完,共工身後的族人群中,有人突然開了一槍。
子彈呼嘯而至,向天吳的眉心射去。
天吳猝不及防,瞬間一低頭,子彈擦着他的頭皮射去,直接将天吳身後的一個族人開了瓢。
那族人腦袋開花,腦漿和鮮血飛濺在周圍族人的臉上和衣服上。
這一下,天吳終于勃然大怒,搶過步槍,對準了共工,突突突掃射。
共工吓得一個滾翻,避開呼嘯而來的子彈,隻聽自己的身後慘嚎聲起,卻是三四個族人都被天吳射死。
共工眼睛頓時發紅,惡狠狠地一揮手:“夥計們,動手!”
天吳族人見天吳動了手,頓時一起開火,子彈狂風暴雨地掃向對方,。
而幾乎在同時,共工族人也同時開火。
頃刻之間,廣場上成了戰場,現場亂得一塌糊塗。
戰場一側,一個穿着共工軍隊服色的小兵,嘿嘿笑了一聲,抹掉了臉上的血,快手快腳地爬了起來,悄悄脫離現場。
不用說,這個家夥便是楊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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