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尹師兄後面的兩名師弟,都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這個小小六次雷劫的蝼蟻,竟然一拳擊退了尹師兄。
這就好像一隻螞蟻,一頭撞退了一隻大象一般,讓人難以相信。
尹師兄好容易才忍住了心頭沸騰的氣血,驚駭欲絕地看着楊飛。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楊飛淡淡地看着尹師兄,語氣冰冷,面無表情之中,卻有着無限殺機。
“帶我去天劍院找劉婵,否則的話,死!”
楊飛原本打算,讓塗小茶的閨蜜,給劉婵傳話,讓她出來見面。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從尹師兄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祥之意,也顧不得許多了。
尹師兄一招受挫,哪肯甘心認輸,怒喝一聲。
“你做夢。”
他說完,拔出一柄長劍,大喝一聲,又向楊飛撲了過來。
劍氣凜冽,撕裂了整個空間。
衆人隻聽得耳朵之中咻咻作響,毒蛇般的千百道劍光,向楊飛刺了過來。
楊飛冷笑一聲,拔出了重水劍,一劍劈出。
他這一劍,看上去随随便便,樸實無華,然而一劍劈出,風雲變化,空中響起了爆雷似的炸鳴聲,好像悶雷滾動。
轟!
尹師兄漫天劍影,消失不見,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筝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砰!
尹師兄摔在地上,地下都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地面龜裂,塵土彌漫。
這一劍,楊飛就連升龍道之力都沒有用,以拙勝巧,一力破千軍。
尹師兄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目眦眶裂,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手中,那地品仙器的長劍,已經完全被重水劍粉碎,隻剩下一個光秃秃的劍柄。
這一瞬間,尹師兄隻想哭出聲來,心中無限憋屈。
他在天劍院雖然不是什麼天才,但好歹已經突破了三轉玄仙,一手仙級劍技練得出神入化。
事實上,就算是四轉玄仙,尹師兄也可拔劍一戰。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六次雷劫的小小蝼蟻,打成了這個樣子!
楊飛一步步的走上去,一腳踩住了尹師兄的臉。
他的聲音,有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淩厲刺骨的殺氣。
“再說一遍,劉婵在哪裡,前面帶路,否則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尹師兄本想一口回絕,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看着楊飛殺氣騰騰的眼眸,頓時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他回絕的話,便自動咽回了肚子之中,隻是嘶啞着聲音說了一句。
“我沒有見過劉婵,隻知道她在天劍院上院修行。”
“據說她最近舊傷發作,境界跌落,已經完全廢了。”
楊飛聽到這裡,更是臉色大變。
早在地球空間的時候,楊飛就知道,劉婵的身體之中,孕育了一柄天機劍,後來化為她的脊柱。
後來,楊飛以神通封印了那一柄天機劍,劉婵的身體才得以安然無恙。
沒有想到,在這天劍院修行,劉婵的舊疾竟然發作了。
一時之間,楊飛又驚又怒,差點把尹師兄給踩死。
“你要命的話,立即帶我前去上院。”
尹師兄哀嚎起來。
“我看你是瘋了,天劍院上院高手如雲,劍陣縱橫,硬闖的話,100條命也不夠送的。”
楊飛二話不說,單掌成刀,一斬斬在尹師兄的手臂上。
隻見血光暴現,尹師兄的半條手臂和身體分了家。
尹師兄捂着傷口,滿地亂滾,失聲慘叫。
楊飛冷冷地盯着他,好像一尊上古殺神,語氣生冷。
“你帶不帶路?”
尹師兄哪裡想到,泡妞居然惹到了這樣一尊魔神,這當口小命要緊,當下點頭如搗蒜。
“帶帶帶,我現在就帶你去,求真人饒命啊。”
“飛哥,我和你一起去。”
塗小茶沒有勸楊飛。
她知道楊飛對劉婵的感情,如果自己勸楊飛放棄劉婵,反而讓楊飛小看自己。
楊飛搖了搖頭,深深地看着塗小茶。
“此行危險,你就别去了,帶着小春子,在這裡等我。”
“可是,你要面對的,可是整個天劍院高手啊,我可以幫你的忙。”
塗小茶捏着拳頭,皺着眉頭,幾乎快要哭出聲來。
楊飛搖了搖頭。
“劉婵的病我能治,我這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打架。”
“天劍院如果知道好歹,就應該恭恭敬敬把我迎進去,如果不知道好歹……”
楊飛說到這裡,牙根一咬。
“那我就闖進去,劉婵是我的女人,說什麼也要救!”
“如果動起手來,我要照顧你,反而拖累了我。”
塗小茶一愣,頓時無話可說。
塗小茶此時的境界,不過是三轉玄仙。
她在聖靈學院已經算是絕頂高手,但是在天劍院卻又算不得什麼。
楊飛讓塗小茶帶着小春子,在天劍院外等待,押着尹師兄向天劍院上院闖去。
天劍院上院,在天劍峰最高的山峰之上,恰好在整個天劍峰靈脈的核心部位。
而整個天劍院最核心的位置,莫過于藏劍閣。
這裡的靈氣,是整個天劍院中最為濃厚的,勝過外面十倍,非真傳弟子,不可入内。
此時此刻,藏劍閣後面的一座小樓中,劉婵白衣勝雪,盤膝而坐,眼簾微微顫動,臉色蒼白如紙。
那孕育在他身體之中的天機劍,已然全部成型,此刻正在大量吞噬劉婵體内的神元之氣。
劉婵跟随太白神尊,到了這天劍院之後,一直苦心修行。
她的境界飛快提升,已經到了三轉玄仙的境界。
劉婵就好像一塊藏在石頭之中的美玉,此刻正展露芳華,展現出自己的絕代天才。
可是,劉婵怎麼也沒有想到。
就在半個月之前,她背上的天機劍突然異動,掙脫了楊飛的封印,鲸吞狂吸她身體之中的神念之力。
僅僅是六天,劉婵的修行境界就跌落了十幾個小境界,從三轉玄仙跌落到了一轉人仙。
更可怕的是,那天機劍還在拼命吸收她的神念之力。
劉婵的境界根本穩不住,依然一點一點向下跌落。
無論劉婵如何勤修苦練,她好像一輛跌落萬丈懸崖的汽車,修行境界直線下跌。
突然,劉婵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
點點血迹,噴濺在她瓷白如玉的臉頰上,猶如雪地之中的臘梅,無比鮮豔,又無比凄楚。
劉婵睜開了眼睛,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邊的鮮血,不由得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