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精英子弟,都不說話了,全都淡淡地看着方唐。
全場的氣氛,有些僵。
就在此時,梁佳宜突然向接機口叫了起來。
“葉子,阿雪,我們在這邊呢。”
她臉上全都是興奮之意,向大廳中連連揮手。
“你們終于到了,我好想你們啊。”
大家都轉過身子,向接機口看去。
隻見洶湧的人流中,兩個打扮時髦,氣質不凡的美女,拖着大大的旅行箱,向這邊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邊的一個美女,穿着黑色皮裙,貂皮大衣簇擁着她窈窕有緻的身子。
黑色裙襪,把她的兩條腿,勾勒得格外修長。
她戴着咖啡色的墨鏡,墨鏡下面,是一張略顯矜持,卻又無比精緻的臉。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個白金葉子挂鍊,精雕細琢,看上去極為奢華。
後面一個美女,卻穿着一身耐克運動服,棒球帽,運動鞋,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活力。
她連旅行箱都沒有帶,隻是背了一個雙肩包,反倒是雙手抱着一本厚厚的書。
她的頭發,高高紮了起來,馬尾辮随着她輕盈的步伐,一甩一甩的,整個人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
這兩個美女一出現,大家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到她們的身上,誰也不理會方唐了。
梁佳宜嬌笑着撲了過去,和兩個美女熱烈擁抱,抱完時尚美女,又抱運動美女。
三個美女久别重逢,鬧成一團。
楊飛樂呵呵地看着幾個美女嬉戲。
他聽着梁佳宜的稱呼,知道時尚美女叫葉子,運動美女叫阿雪。
其他的人,也都紛紛和兩個美女打招呼。
其中一名穩重深沉的男子,接過了葉子的行李箱。
阿雪卻調侃地看着梁佳宜:“你們家方唐呢,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把他藏起來了嗎?”
一聽方唐這個名字,梁佳宜臉上的神色,立即變了。
其他的人,也都不說話,熱烈的氣氛,一下子冷卻起來。
方唐一直垂着頭,站在原地呆呆出神。
此刻,他擡起頭來,勉強一笑,笑容無比苦澀。
“阿雪,葉子,歡迎你們兩位學成歸來。”
阿雪是個聰明的女孩,一見方唐吃癟的樣子,便格格嬌笑。
她嗔怪地擂了梁佳宜一下:“别老欺負方唐,人家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梁佳宜臉色略冷,淡淡地說:“阿雪,你剛剛回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今天晚上,咱們好好聊聊。”
阿雪看着梁佳宜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
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輕輕一笑:“好啊。”
葉子的心思,卻更加厲害。
她不但看出了梁佳宜和方唐之間的尴尬情形,居然還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楊飛。
楊飛穿着不合時宜的草綠色軍裝,在一群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女中,格外紮眼。
葉子輕輕笑了,妩媚的眼波,瞟了楊飛一眼。
“這又是誰家的兵哥哥啊,這一身國防綠,真酷!”
葉子的話,淡然妩媚,聽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然而聽在一些勢利眼的家夥眼中,卻充滿了嘲諷味道,不少人失聲笑了出來。
方唐精神一振。
雖然一開局,楊飛就給他重重一擊,差點被驅逐出圈子。
然而想到楊飛的出身和寒酸,他又恢複了戰鬥的信心。
方唐淡然一笑,苦澀的笑容,讓人同情。
“葉子,我來介紹,這位穿國防綠的先生,名叫楊飛,他現在的身份,是佳宜的男朋友。”
方唐的話,引得衆人失聲驚呼。
就算在場的各位精英男士,心中早有了預感。
但是,大家聽着方唐這麼簡單粗暴地介紹,每個人的心中,還是哀嚎不已。
方唐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陰狠之意。
他知道在場的精英男士,幾乎都對梁佳宜念念不忘。
這句話相當于一顆重型炮彈,直接炸響。
幾乎在同一瞬間,全場所有的男人,都恨上了楊飛。
方唐的心中冷笑,臉上卻滿是憂傷之意,讓人同情。
這種男人的憂傷,非常富有感染力。
就連英姐見了,心中都軟了一下。
她想說什麼,卻歎了一口氣,卻什麼都沒有說。
梁佳宜緊張地看着楊飛,心中有些羞怯,卻沒有惱怒之意。
而這種小女兒害羞的情态,卻更加坐實了方唐的話。
大家看着方唐的憂傷,看着梁佳宜的嬌羞,幾乎一瞬間,就相信了方唐的話。
一瞬間内,女人驚詫,男人崩潰。
衆人看向楊飛的眼光,或挑逗,或好奇,或羨慕,或不屑,或怨毒,種種不一。
突然被這麼多人注視,無論任何人,都難免緊張不适。
楊飛卻依然大大咧咧,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讓人發嚎。
“這種男人,是女人的鴉片,一吃就上瘾,方唐栽在他的手中,一點都不冤枉。”
在場的女人,至少有一半,被他壞壞的笑容逗得臉紅心跳,心中做出了評價。
葉子一聽說楊飛竟然是梁佳宜的男朋友,驚奇地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她款款走到楊飛的面前,左看右看,挑剔的眼神,從頭到腳打量。
半晌,她才滿意地拍拍梁佳宜的肩膀。
“眼光不錯,第一印象九十分,不過這樣的男人,又野又邪,你騎得住嗎?”
她露骨的玩笑,讓梁佳宜羞得滿臉通紅,腦袋都快低到兇口了。
“葉子,你胡說什麼呢?”
阿雪拉着梁佳宜的手,湊在她的耳朵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三個女孩都格格嬌笑起來。
葉子審視地看着楊飛,有些挑釁地說:“楊飛同學,你做什麼的?”
“告訴你,我們家佳宜,可不是随便的女孩,要是換在過去,她可是深宮大院的公主格格……”
“哎,葉子,你别亂說。”
梁佳宜立即拉了葉子一把,神情有些緊張。
楊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方唐就在一旁不屑地冷笑:“這位楊飛先生呢,我找人查過他的底。”
“他在燕南大學城的一家小酒店打工,月薪一千五,自從當了酒店雜工以來,已經負債累累。”
“現在,楊飛先生還一直被老闆娘扣留在酒店中,打工還錢呢。”
梁佳宜尖叫起來,怒目而視:“方唐,你亂說什麼……”
酒店雜工!
月薪一千五!
打工還債!
……
這些可怕的字眼,好像一顆顆轟然爆炸的炸彈,在人群之中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