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裁決神殿,牛頭阿滿又回到了怪石嶙峋的陰山之下。
這一次,他不但傷勢痊愈,還突破了宇尊修為,身後又多了一名強援,有着裁決神殿做靠山。
這一切,都讓牛頭阿滿有必勝的信心。
望着怪石嶙峋的陰山,阿滿跪在地下,撮土為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夏侯君跟在阿滿的身後,有些不解。
“你這是幹啥呢?你又沒死,有什麼好祭奠的?”
阿滿卻不說話,回頭看了夏侯君一眼,甕聲甕氣地說:“有沒有酒?”
夏侯君更加不解,不過還是摸出了一壇靈酒,丢給了牛頭阿滿。
牛頭阿滿打開了壇子,自己咕咚咕咚痛飲了一大口,然後把半壇撒向天空,剩下的全都潑在地下。
夏侯君頓時心疼不已,叫了起來。
“你幹什麼?别浪費東西啊,這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阿滿咧嘴一笑,并不理會夏侯君,又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身來。
夏侯君有些不滿,他也是霹靂火爆的脾氣,瞪大了眼睛看着阿滿,眼神極為不善。
“你要是不和我說清楚,别怪我和你翻臉。”
阿滿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夏侯君的肩膀,聲音極為低沉。
“昨天那個癡情愚蠢的阿滿已經死了,我這一壇酒,一杯敬主人,一杯敬過往,一杯敬餘生。”
“從今以後,我将是主人麾下最骁勇善戰的大将,這一次,我不但要殺了八喜,如果噩夢之皇想要阻攔,連他也一起幹掉。”
夏侯君有些不滿地嘟哝了兩句。
“我才是主人麾下最骁勇善戰的大将……好吧……之一,給你個面子。”
感受着牛頭阿滿,全身上下,爆裂一般的可怕力量,夏侯君終究不好閉着眼睛說瞎話。
牛頭阿滿大笑,一巴掌拍在了夏侯君的肩膀之上。
“你也不錯,這裡我地頭比較熟,聽我的,下次出來執行任務,我聽你的。”
牛頭阿滿說着,大踏步向前走去,不再回頭。
夏侯君挨了牛頭阿滿一巴掌,肩膀火辣辣的,半個身子都麻了。
他好容易才緩過氣來,看着牛頭阿滿漸行漸遠,趕緊大呼小叫,跟了上去。
陰山以南,十萬裡之外,正是噩夢之皇的統轄之地。
噩夢之皇乃是古地獄界三皇之一,實力深不可測,手下強者如雲。
不過,很少有人見過噩夢之皇,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長年累月都在潛修。
日常打理事務的人,正是噩夢之皇的女兒八喜。
八喜仗着噩夢之皇的名聲,胡作非為,生靈塗炭,可她的身後是噩夢之皇,誰也不敢造次,找她的麻煩。
此時此刻,八喜正在噩夢皇宮之中,躺在金絲編織的軟榻之上,一個面容邪氣英俊的青年,正在幫她按摩。
八喜潔白如玉的肌膚,在青年的按摩之下,微微有些泛紅。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臉頰紅撲撲的。
八喜玩味地看着青年。
“我出去了這麼多天,你有沒有偷吃?”
青年一笑,手上加大了力道,然後也同樣玩味地看着八喜。
“你說呢?”
八喜撅起了嘴巴,嬌嗔地哼了一聲。
“誰知道呢?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青年哈哈一笑。
“阿滿便是個好男人,可惜你們女人哪,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好男人,因為愚蠢而又無趣,随時唾手可得。”
說到這裡,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八喜。
“你也不見得喜歡我,你隻喜歡你自己,我不過是個有趣的獵物而已。”
八喜笑魇如花,一根手指點在了青年的眉心之中,有些嬌嗔。
“你說對了,你可真是個有趣的獵物,那傻大個阿滿,又醜陋又愚蠢,這樣的貨色誰要啊。”
八喜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格格嬌笑。
“說起來,那傻大個為我拼了命,就連抱都不敢抱我一下,你卻那麼粗暴的對待人家,可是人家……就是喜歡你這樣的。”
她說着,臉上泛起了紅暈,扭動着身子,似乎又動了情。
青年一巴掌拍在她的皮股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你可真是賤,不玩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青年說着,站起身,就要離開。。
八喜頓時叫了起來。
“不要走,陪陪我,我求求你了。”
青年回頭,淡淡地看着八喜。
“何必呢?這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用不了幾天,你會厭倦我的,公主殿下難道還缺男人嗎?”
八喜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終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穹之上,兩道火雨流星似的光芒自空而降,直接向這皇宮之内砸了下來。
八喜和男人同時注意到了那兩道火紅色的光芒,兩人都是神情一變。
八喜迅速穿好了衣服,從剛才的小婦人的樣子,又變成了清麗絕俗的美麗女子。
他看着那兩道火紅色的光芒由遠及近,察覺到兩人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不由得臉色一變。
“什麼人,膽敢闖我噩夢之宮……”
轟隆隆!
隻聽一聲巨大的響聲,噩夢之宮上的防護罩,直接被砸碎,一個偉岸猶如山嶽的身影,站在了八喜的面前。
在這巨大身影的身後,還有一個光頭,垂手而站,粗手大腳,面色木讷。
八喜吃了一驚,等她看清楚那為首的人,不由得臉色一變。
“是你……牛頭阿滿,你竟敢闖進噩夢之宮,不想活了嗎?”
來人正是牛頭阿滿還有夏侯君。
阿滿的手中,多了一柄巨大的鋼叉,鋼叉之上,五個鐵環嘩啦啦作響。
他深沉而又獰惡地看着八喜。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在乎再死一次,你欠下的債,今天必須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八喜嘴巴微張,有些發愣。
她從未見過牛頭阿滿這樣冷酷無情的樣子,巨大的軀體之中,仿佛埋藏着一座火山。
以前的阿滿,為了讨八喜一笑,會磕頭下跪,會翻筋鬥,會笨拙地說笑話。
可是現在,阿滿卻給了八喜不一樣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
“你……你想怎麼樣?”
八喜故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可她的身軀都在輕輕顫抖。
阿滿笑了,一張醜陋的臉,此刻卻有着說不出的勃勃英氣。
“你殺我一次,我也殺你一次,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八喜的身子微微向後退去,臉上神色變得委屈而可憐。
“可是……你曾經說過,我是你最愛的人,你就算害自己一萬次,你也不會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