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不同點了點頭,随即搖了搖頭。
“原本是的,可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陳星竹知道巫族的厲害,全力戒備。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祝不同意味深長地看着陳星竹:“因為你得到了巫神的祝福。”
“你已經突破了真武境界,可是神罰遲遲不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陳星竹身子一顫,祝不同說到了她的心病。
陳星竹的武道功夫,早已經突破了真武境界。
自從和他靈魂相連的那個巫族祭師死亡之後,她失去了巫神的庇佑,神罰随時都可能會降臨。
這也是陳星竹最為恐懼的事情。
然而,讓陳星竹奇怪的是,傳說神罰并未降臨。
哪怕在她施展真武風暴這樣的絕招之後,自己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異常。
陳星竹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祝不同點了點頭:“略懂而已。”
“我猜你的身體之中,有一部分巫族的血脈。”
“雖然極為稀薄,然而在柏箭那小子和你靈魂相連之後,你的巫族身份,被巫神承認。”
“所以冥冥之中,你受到了神佑。”
這一下,陳星竹頓時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我居然也是巫族一脈,那麼我的父親為何遭神罰而逝世……”
祝不同搖了搖頭:“你的祖上,一定有一名巫族中人。”
“但是血脈和基因類似,有隐性血脈和顯性血脈的說法。”
“隐性血脈不見得人人都有,你或許是你這個家族中,幾代人之中唯一的一個。”
陳星竹有些明白了,似乎又有些不明白。
“就算我擁有隐性巫族血脈,那又怎麼樣?”
祝不同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關系着你的生死。”
“巫族的存在,是這個地球上最大的秘密之一。”
“如果你沒有巫族血脈的話,卻知道了巫族的存在。”
“即使我今天放過你,你也要面臨無休無止的巫族追殺,一直到你死為止。”
他冷冷地看着陳星竹:“你自問你能逃得過嗎?”
陳星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搖了搖頭。
“我逃不過,我還沒有自大到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巫族的程度。”
祝不同贊許地看着陳星竹:“很好,懂得進退,知曉天命。”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驗一下你的血脈,到底屬于巫族那一支脈?”
陳星竹對自己的血脈,也極為好奇,當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祝不同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盒子,從盒子之中取出七八根樣子奇特的針。
那針長短和普通的繡花針沒有什麼區别,然而材料卻是某種堅硬的木質雕刻而成。
針尖鋒利,顔色各異,淡青、火紅、鍺黃……等等不一。
陳星竹的心神,完全被這幾根木針所吸引,隻覺得那針之中,藏着一股極為神秘的氣息。
祝不同笑了笑:“這是雲箋十二針。”
“你要是擁有我巫族血脈,這十二根針其中的一根或者兩根,就會和你的鮮血發生反應。”
陳星竹點了點頭,伸出了修長白嫩的手指:“請吧。”
祝不同神情開始凝重起來。
他取了一根木針,刺進了陳星竹的手臂肌膚中。
陳星竹潔白如玉的手腕上,立即滲出了一顆滾圓的血珠。
祝不同搖了搖頭,他也不拔針,依次将一根根木針刺入陳星竹的手腕上。
這些細小的小木針,顔色鮮豔,刺入陳星竹的皎腕之中,看着又是美麗,又是詭異。
不一會兒,祝不同已經将十根木針刺入陳星竹的肌膚之中。
每一根木針刺下,都毫不例外地流出一顆滾圓的血珠,一切都沒有任何異常變化。
祝不同的神情有些詫異,疑惑地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難道我看錯了?”
陳星竹注意到手臂上,隻有十根木針,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是還剩下兩根木針嗎?為什麼不檢測?”
祝不同将剩下的最後兩根木針拿了起來,凝視着針尖,淡淡地說。
“這兩根木針,代表着兩個極為罕見的支脈。”
“就連巫族内部,數百年來都從未發現過這種支脈的擁有者,你就不用試了。”
他說着,淡淡地看着陳星竹。
“不好意思,陳小姐,我的判斷有誤,所以,非殺你不可。”
他說着,随手一招,手中淡黃色的真武氣勁發出。
陳星竹手臂上的十根木針,好像變魔術似的,落在他的手心。
陳星竹駭然變色:“你居然已經到了真武玄品?”
真武境界之後,等級更為森嚴,一個小境界的差别,代表着實力的天差地别。
隻憑祝不同這一手精純異常的真氣,剛剛突破真武境界的陳星竹就不是他的對手。
祝不同點了點頭:“你知道差距就好,你自己了斷,還是我殺了你?”
他說着,手臂上出現了一條青蛇,兩隻耳朵上出現了一條青蛇,仿佛耳環似的,挂在耳垂上面。
陳星竹更加悚然變色。
這三條青蛇都是真武氣勁幻化而成,體積雖小,卻蘊含着火山噴發似的力量。
陳星竹自忖無法接下其中任何一條青蛇的攻擊。
她幹脆放棄了反抗,垂下了眼眸。
“祭師大人,你别忘記了,你們巫族至寶龍鬥場失落在外,而我剛好知道龍鬥場的下落,殺了我,你可就找不回了。”
祝不同聳然動容:“你居然知道龍鬥場的下落?”
陳星竹點了點頭,同時伸出手臂。
“此外,我還希望祭師大人給我測試一下最後兩根木針。”
“既然我的神罰沒有降臨,我還是希望弄清事情的真相。”
說到這裡,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祝不同,嘴角含笑。
“或者,我就是你們巫族數百年未曾出世的族人呢?”
祝不同微微有些不耐,不過還是拿起了最後兩根木針。
他淡淡地說:“念在你提供龍鬥場的消息,我就發發慈悲幫你測試一下。”
“不過你别抱什麼希望了,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
他說着,将一根瓷白的木針刺在陳星竹的手臂上。
那木針針尖流出鮮血來,并沒有什麼異常。
祝不同神情有些不屑,搖了搖頭:“怎麼樣,還不死心嗎?”
陳星竹的臉上,露出絕望之意,卻咬緊了牙齒。
“還有最後一根,請大祭師再試試。”
“如果我不是巫族中人,我情願供大祭師驅使,做牛做馬心甘情願。”
祝不同搖了搖頭,持着最後一根淡綠色的木針。
“你别癡心妄想了,這巫族木系早就滅絕,更加不可能留下後人。”
他說着,将淡綠色木針,刺入陳星竹的肌膚中。
晚上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