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潇調集全身的精元之氣,盯着前方,燈火通明的帳篷,看着裡面淩亂的人影,左手高高擡起。
其餘的武道強者,都趕了過來。
每一個人都盯着楊潇的左手,隻要他的手一揮,這些武者強者,就會像惡狼闖入羊圈,大肆殺戮。
而整個殺戮的過程,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鐘,衆人就得迅速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楊潇的心中,并沒有往常執行任務的輕松惬意。
這一次看似簡單的斬首行動,給了他心中,一種沒法說出口的危機感。
然而,楊潇知道,自己不能輕易放棄這個機會,雖然第六感覺隐隐傳來警告,然而楊潇還是決定出擊。
就算敵人設下了埋伏又如何?這些蝼蟻根本不會想到,他們面對的敵人是什麼?
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些人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主宰凡人生死的神!
楊潇的左手,幹淨利落地一揮手,然後縱身前撲,身先士卒地攻向了帳篷之中。
八個結丹通神的武道強者,緊随楊潇的身影,從不同的方向和角度,向帳篷之中發起了沖鋒。
楊潇身形如電,瞬間沖進了帳篷之中。
隻聽嘣地一聲響,似乎絆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金屬簧片撞擊的聲響。
楊潇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隻見帳篷之中,影影綽綽站着幾個人,卻全都是木頭架子搭起來的假人,穿着迷彩服軍裝。
而楊潇的腳下,一根細線連接着不遠處的地雷,此刻絆發雷已經被觸動,正在嗤嗤地冒着白煙。
讓楊潇魂飛天外的是,營帳之中,這種絆發雷密密麻麻,頂上和地上,門口,隻怕有一百多枚。
這種地雷隻要發生爆炸,頃刻之間形成連鎖反應,立即會把方圓五百米範圍内的一切,化為烏有。
這特麼是個無比恐怖的陷阱,又毒又狠!
“快退,有地雷!”
楊潇大叫一聲,一個倒筋鬥翻了出去,身形如電。
其他的強者由于強大的慣性,還是沖進了帳篷中,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可怕的爆炸就開始了。
轟!轟轟轟!
接二連三的巨響,大地震動,火光沖天,帳篷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地下的黃沙和雜物,被爆炸的沖擊波席卷上天,形成了蘑菇雲,然後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楊潇逃命之際,速度狂飙到了極限,然後還是被爆炸的沖擊波席卷。
他整個人宛如斷線的風筝似的,摔了出去,結結實實砸在沙坑之中。
他的後背血肉模糊,左腳被鋒利的彈片削去半截,再也沒有任何優雅風度可言。
楊潇努力調動體内的真武氣勁,壓住全身沸騰的精元之氣。
他隻覺得整個内腑猶如被小刀亂刺亂戳,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鮮血染紅了黃沙。
雖然如此,楊潇并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努力地擡起腦袋,看着塵沙滾滾的爆炸現場,心喪欲死。
八個丹勁大宗師啊,放到任何一個武裝勢力之中,任何一個大家族中,都是一等一的力量,可是卻就這麼粉身碎骨,灰飛煙滅了。
楊潇眼前陣陣發黑,悔恨和痛苦,宛如一根毒刺,刺入他的心髒。
不遠處,楊飛持着巴雷特重狙,大踏步走了過來。
楊潇一看見這張壞壞的臉,氣得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血紅的眼睛,瞪着楊飛:“惡賊,果然是你!”
他努力地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被楊飛一腳踩住了腦袋,将他的臉踩在黃沙之中。
“哈哈,知道是我,你還上當?你特麼是豬啊!”
楊飛痛痛快快地大笑三聲,然後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楊潇的太陽穴,得意洋洋。
“怎麼樣,大護法,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
楊潇的腦袋,被他踩進了黃沙之中,卻不敢掙紮。
巴雷特的威力,足足可以将他的腦袋打爆。
死亡的恐懼,讓楊潇徹底放了所謂神的尊嚴,恐懼地哀求。
“楊先生,我無意與你為敵,我也隻是奉命而為,請你高擡貴手,饒我一命吧?”
以楊潇的修為,他的壽正常命已經達到兩百歲左右,越是這樣,楊潇就越怕死。
對于強大的武者而言,再也沒有任何事,能有自己的命重要。
楊飛鄙夷地呸了一口,槍口死死頂着他的太陽穴。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隻要老子一不高興,就崩了你。”
楊潇的嘴中,被沙子塞滿。
這一瞬間,他和一個普通人一樣,都是對死亡的恐懼,以及活下去的希望。、
楊潇吐出了嘴中的沙子,恐懼地看着楊飛,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你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千萬别殺我。”
楊飛淡淡地說:“你們那個該死的大祭師,帶走了我的朋友,他現在在哪裡?”
楊潇一愣:“大祭師,朋友?”
砰!
楊飛偏轉槍口,對着他的耳朵根開了一槍。
子彈立即将楊潇的耳朵削掉,隻剩下血肉模糊的耳朵根。
劇痛傳來,楊潇立即掙紮起來,随即大叫起來。
“對對,我想起來了,那一日大祭師帶着一個昏迷的孩子回來,說火門崛起,全靠這個孩子。”
“後來不知道大祭師和門主說了什麼,門主竟然讓總部立即轉移,他和大祭師以及其他族内的高手,帶着孩子一起走了。”
楊飛冷冷地哼了一聲:“他們去了哪裡?”
這一次,楊潇再也不敢遲疑,大叫起來。
“十二支脈重返祖壇,圍攻聖峰,門主和大祭師帶着那個孩子,也參與了這一場戰鬥,他們此時應該在聖峰之下。”
楊飛點了點頭,語氣極其冰冷。
“這麼說,你留下來,就是為了對付我的?”
楊潇點了點頭。繼續說:“大祭師說你很麻煩,而且你的長風小隊極其強大。”
“我留下的目的,便是為了攔截你,以免你的出現,攪亂門主和大祭師的計劃。”
楊飛隐隐感覺到,火門正在謀劃一個大大的陰謀,淡淡地說。
“最後一個問題,火門想利用那個小男孩幹什麼?他們的計劃是什麼?”
楊潇的眼睛,凄涼地看着楊飛。
“我真的不知道大祭師和門主的計劃,我這個大護法,其實并沒有進入權力核心,你殺了我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