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擡頭,隻見那石像還在,可眼睛中的光華已經消失。
楊飛又向四周看,虛空渺渺,沒有任何人影。
楊飛恭恭敬敬,向那石像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身形一晃,出了結界。
一直到楊飛出了結界,石像之中,光華一閃。
一個長須皓首的老者,大袖飄飄,出現在石像左側。
那個老者的樣子,和石像一模一樣,不過無形之中,卻多了十分威嚴之意。
他向虛空之中,看了一眼,笑罵一聲。
“出來吧,神龍九字真言已經被你騙到手了,你還躲着幹什麼?”
虛空之中,一個道人的身影出現。
他腆着大肚皮,顫顫悠悠,招風耳,大頭鼻,滿臉憨厚之色,眼眸中卻頗有幾分奸詐之意。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好久不見的田九宮,也就是王小石的好兄弟王盛高。
田九宮走到老者的面前,笑哈哈地彎腰鞠躬。
“這怎麼是騙呢?這是你老龍栽培後輩,這小子有福氣而己。”
龍騰老祖啐了一口,臉上全都是憤憤之意。
“要不是你拉着我打賭,老子賭輸了,怎麼會把九字真言秘訣給他?”
“特麼的,老子怎麼會相信,一個陽神蝼蟻,竟然登上了天梯之頂?”
說到這裡,老者搖了搖頭。
“我老龍一口唾沫一顆釘,既然輸給你,也不吝啬一門神通。“
龍騰老祖說到這裡,斜着眼睛,看着田九宮。
“我倒是很奇怪,這個陽神蝼蟻和你什麼關系?”
“你竟然這麼照顧他?難道你養了個私生子?”
田九宮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他,眼睛骨溜溜到處亂轉。
“聽說,那昆侖神海之中,你有個女弟子可漂亮得緊,要不給這小子當老婆好了。”
“我向你保證,你絕對吃不了虧!”
龍騰老祖一聽,好像貓兒被踩中了尾巴,差點蹦起來。
“你剛剛騙了我的神龍九字真言,現在又惦記上我的那弟子了,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龍騰老祖一邊叫苦,一邊一把扯住了田九宮的手臂。
“走走走,這次你不陪我下1000年的棋,我和你沒完。”
田九宮哈哈大笑。
“就你那臭棋,能陪我1000年嗎?你要是輸了,就把你那女弟子嫁給……”
“住嘴!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這小子?”
田九宮的話,還沒說完,惱羞成怒的龍騰老祖直接截斷了他的話,拉着田九宮離去。
龍騰老祖消失不見,那石像突然嘩啦啦一聲,化為無數光點,化為虛無。
楊飛閃身出了結界。
他的身形,剛剛出現在虛空之中,迎接他的,便是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歡呼聲。
龍沉淵帶着其他三大仙帝,親自來迎。
淩沉舟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楊飛。
“怎麼樣?見到龍騰老祖了嗎?”
楊飛苦笑了一聲,剛剛想說什麼。
龍沉淵就打了一個手勢,止住他的話頭。
“好了,什麼都别說了,我都明白。”
楊飛不由得愕然。
龍沉淵的聲音,直接傳到了楊飛的腦海之中。
“小子,龍騰老祖的話,絕對不可外漏,否則的話,你會有生命危險。”
楊飛不由得吓了一跳,問了龍沉淵一句。
“怎麼?你也見到龍騰老祖了嗎?”
龍沉淵冷笑了一聲,語意之中頗有幾分譏諷之意。
“我是龍騰子孫,難道我感覺不到龍騰老祖降臨嗎?”
“神龍九字真言是我龍騰一族,至高無上的絕學,你既然有緣得到,就好好珍惜吧。”
楊飛點了點頭,果然隻字不提。
淩沉舟,大日金輪王以及榮王,看着楊飛和龍沉淵的神情,都隐隐猜到了什麼。
這幾個人都是老狐狸,當下閉口不提楊飛的奇遇。
隻不過,這些人看楊飛的神情,又恭敬了許多。
如果說,楊飛在之前還是單槍匹馬的話。
那他現在,已經可以算是龍騰皇室的人了。
這種人,神通蓋世,還有龍騰皇室作為後盾,一般人根本招惹不起。
這一場上天梯大賽,到此便結束了。
可以預知的是,楊飛這個名字,将随着龍騰皇朝的曆史,萬古不滅。
當天晚上,龍騰淵在皇宮之中,舉行盛宴,招待楊飛和在本次上天梯大賽之中,取得好成績的修士。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些修士,都會獲得進入龍騰皇朝的資格,以後為官做宰,大權在握。
至于楊飛,龍沉淵根本沒有問他。
龍騰老祖已經明示,這個人是真正的神龍,絕對不可能留在龍騰大陸。
龍騰皇朝能夠抱上他的大腿,獲得一絲機緣,已經是無上榮光,潑天的運氣了。
龍靈兒陪在楊飛的身邊,為他斟酒加菜,神情卻有些扭捏。
龍靈兒原本爽朗大方,高貴雍容,對楊飛确實也有愛慕之心。
然而,在大宴之前,父皇龍沉淵暗示龍靈兒。
有機會的話,就要成為楊飛的女人,用柔情和溫柔,将他緊緊拴在龍騰皇朝這一艘大船之上。
而且,行動的時間越早越好。
這讓龍靈兒的心中,有點抵觸和反感。
她自認為對楊飛的感情十分純潔,可是這麼一來,她接近楊飛,就顯得别有用心。
這樣一來,龍靈兒為楊飛斟酒夾菜,反而不如平時落落大方,潇灑自如。
她偶爾一看楊飛,眼神中也滿是慌亂和羞澀,好像山間遇見人群的小鹿。
楊飛看得有趣,悄悄湊近龍靈兒,故意對着她的耳朵,呵了一口熱氣。
“怎麼了?怕我吃了你嗎?”
“好歹咱們是一起偷過酒的好朋友,幹嘛這麼生分?”
龍靈兒全身一顫,耳朵根子都紅了。
她想起兩人偷喝靈酒的時光,心中不由得十分甜蜜。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看大日金輪王早晚有一天,會找你決鬥。”
楊飛看着她暈紅的玉頰,心中微動,嘿嘿一笑。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就算他明天就上門來決鬥,我也管不了這許多。”
龍靈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全身上下一陣輕松。
隻要和這家夥在一塊,天大的事,都不算事。
龍靈兒實在愛煞了這種感覺。
皇宮大宴群臣,誠王府中,卻是一副凄風苦雨的模樣。
龍永天全身上下,都包了藥草,好像一個木乃伊似的,跪在誠王的靜室門口。
那靜室的門關得緊緊的,誠王正在其中療傷。
龍永天每隔幾分鐘,就大叫一聲。
“父王,請你為孩兒做主,不把那楊飛千刀萬剮,我誠王府如何立足?”
“你老人家,就會被天下人一直恥笑,遺臭萬年!”
然而,任憑龍永天叫破嗓子,誠王的靜室,始終關得緊緊的,沒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