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驚失色,沒有想到,冒疆生這麼快就入魔了。
冒疆生神念燃燒,呆呆地看着那副對聯,猶如木雕泥塑一般,再也不動了。
他已經入魔,除非有人能夠對上下聯,才能夠解脫,這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
這一下,所有人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全都熄滅,無數人面容苦澀,默默地低下了頭。
林晚晴搖了搖頭,上前帶路。
“公子請,我看這天下,隻有你能夠對出下聯了。”
這話說的實在太大,所有人都聽見了林晚晴的話,目光紛紛傾注在楊飛身上。
一時之間,衆人嘩然。
“就連冒疆生都走火入魔,這小子算是個什麼東西?”
“呵呵,林晚晴的腦子被狗吃了嗎?居然相信這樣一個源帝級别的蝼蟻。”
“他要是能夠對出下聯,我就投入曲河,以死明志!”
“說的是,咱們都是文曲書院的才子,要是連這樣一個蝼蟻都不如,那還活着幹什麼?”
……
楊飛突然止步,冷冷地看向了那個要投河自殺的才子,眼睛眨也不眨。
那才子被楊飛看得手腳無措,漲紅了臉。
“你…你看什麼?”
楊飛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聳了聳肩膀。
“那你準備投河自殺吧,誰說話不算話誰是孫子!”
楊飛說着,大踏步上前,林晚晴遞上毛筆,并把一卷金帛紙鋪開。
看着楊飛煞有其事的樣子,許多人也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畢竟這些天,衆人被這副對聯所困,全都有了心魔。
雖然不相信這小子能夠對出下聯,可萬一呢?
楊飛并不回頭,毛筆飽添濃墨,在鋪開的金帛紙上一揮而就。
然後,楊飛更不打話,擱下毛筆,向林晚晴拱了拱拳,轉身就走。
他這一次前來,原本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麻煩,不想其他人再打擾自己。
林晚晴一顆心怦怦亂跳。
他知道是楊飛出的上聯,他一定對得上,然而真正看到了下聯,還是有一種夢幻一般的不真實感。
林晚晴也顧不得其他人,雙目晶晶,看着下聯念了出來。
“魑魅魍魉,四小鬼各樣心腸。”
嗡!
隻聽一聲輕響,上下聯之上,有金色的才氣光芒升騰而起,足足有百丈左右。
金色的才氣光芒輝映着每個人,全場正大光明,顯得無比神聖。
那金色的光芒,随即向楊飛追逐而去,這對聯是楊飛所作,這才氣自然也屬于楊飛。
然而現在,已經沒有有人注意到漸行漸遠的楊飛了。
每個人都瞪圓了眼睛,看着那金光璀璨的對聯,震撼不已。
林晚晴怔怔地看着對聯,口中喃喃自語,把對聯念了一遍又一遍。
“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
“魑魅魍魉,死小鬼各樣肚腸。”
……
這對聯之工整,簡直無雙無對,一副小小對聯,居然可以達到才氣百丈的程度,極不簡單啊。
林晚晴這些天,也被對聯的心魔所困。
她念了一遍,再念一遍,隻覺得全身暢快,心魔漸漸散去,隻剩下無盡的崇拜和敬畏。
其他的人,都和林晚晴一般,看着這精妙絕倫的對聯,困了衆人幾天的心魔,漸漸散去。
突然之間,林晚晴的泥丸宮之中,金色光柱沖天而起,中間有着無數金色字符飛騰,才氣濃厚,有大威嚴。
她,竟然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林晚晴驚喜不已。
這些天來,她日日夜夜,就算是睡夢之中都在思考着下聯,文昌界神力錘煉得越發精純。
現在,她心魔消去,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全場之中,和林晚晴同時突破的人,不在少數。
每個人欣喜之時,全場尋找楊飛,這才發現楊飛已經不見了。
林晚晴以及所有人的心中,又敬又畏。
這個看似蝼蟻的源帝修士,一副對聯幾乎鎮壓了整個文昌書院。
這樣的大神通,和傳說中的上古諸子,也沒什麼兩樣。
冒疆生心魔漸去,從瘋魔狀态之下清醒過來。
他歎了一口氣,向林晚晴走了過來,深深拜了一拜。
“晚晴小姐,實在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那位公子,現在後悔不已。”
林晚晴對這個冒疆生沒什麼好感,聞言隻是哼了一聲,沉着臉不說話。
冒疆生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什麼來曆?家住何方?我想上門向他請罪。”
他這話半真半假,主要還是為了套出楊飛的下落。
所有的人都看向林晚晴,希望能從她的口中,得知楊飛的下落。
林晚晴冰雪聰明,當然知道冒疆生的意思。
她搖了搖頭。
“抱歉,我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家住何方,和楊公子隻是偶遇而已。”
冒疆生歎了一口氣,心中好生失望。
其他人的臉上都露出失望之意,議論紛紛。
“可笑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那位公子根本就不屑與我等交往。”
“這樣的大能,一般人可高攀不上。”
“唉,我要是能夠得到此人指點,學問一定突飛猛進,可惜可惜。”
……
楊飛走出文曲書院,一路閑逛,突然看見一家金戈鋪,心中頓時有些好奇。
萬象界的金戈鋪,販賣丹藥法寶和神兵,不知這文昌界的金戈鋪又賣什麼?
楊飛走近了金戈鋪中,隻見一個秃頭的老者,泡了一壺茶,正美滋滋地躺在椅子之上。
在他的身後,兩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在幫他按着肩膀,另外兩位絕色女子卻蹲在他的身旁,為他捶腿。
這家夥一臉享受的樣子,正持卷讀書,口中哼着小曲,形象極為猥瑣。
楊飛心中好笑,這老小子倒是挺會享受。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那秃頭老者吓了一跳。
他身旁的四位絕色美女,身形化作四道流光,進入了他手中所持的書卷之中。
秃頭老者擡起頭來,臉有怒色。
“小子,你進來怎麼不吱個聲?想把人給吓死嗎?”
楊飛無語,冷冷就哼了一聲。
“我看是你心懷鬼胎,我堂堂正正走進來的,你沒看見嗎?”
說話之時,楊飛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他所持的書卷,不由得冷冷一笑。
“原來你看這種邪書,難怪沉浸如此,這能怪了我嗎?”
那秃頭老者所看的書,封面之上四個大字,名曰風~月寶鑒。
聯想到剛才那四個絕色女子,楊飛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秃頭老者偌大年紀,居然在看這種不正經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