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楊飛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南宮弄月的事情。
“小姐如此灑脫的人,去段家天府幹什麼?”
“據我所知,段家天府雖是這大荒星域第一家族,但段家人強橫霸道,可不是什麼好人家。”
練霓裳聽楊飛如此直白,對他又高看了三分,并不是誰都有膽量如此公然針對段家人的。
她微微歎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黯然。
“說來慚愧,我和段家的段神七有婚約,這一次前去,卻是因為他要納妾,必須到場道賀。”
楊飛早已聽說,此刻卻裝作猛然吃了一驚的樣子,抱拳賠罪。
“實在抱歉,我不知内情,胡亂打聽,罪過罪過。”
練霓裳搖了搖頭。
“我練家和段家結親,大荒星域的人誰都知道,這不是什麼秘密。”
楊飛的臉上,露出義憤之色,扼腕歎息。
“小姐如此高潔,如此神通,卻掉進溝渠,我……我為小姐不值。”
練霓裳的眼眶頓時紅了,珠淚欲滴。
練霓裳自從和段神七結下婚約,從父親到練家任何一人,都倍感榮幸,自豪。
練家對于段家來說,底蘊和勢力都小很多。
雖然練霓裳驚才絕豔,天賦過人,早已經突破了六轉道王的境界。
可她和段神七結下婚約,依然是高攀了段家。
所以,從來都沒有人為練霓裳打抱不平。
盡管那段神七不過是個一轉道王的蝼蟻,還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廢物。
楊飛這句話一說,練霓裳直接把他引為知己,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多謝兄台,這麼多年,從未有人為我說過一句話,我需要理解,可誰能理解我呢?”
“來,就為楊兄這一句話,我們幹一杯!”
練霓裳說着,端起酒杯和楊飛幹杯,兩人一飲而盡。
楊飛看着練霓裳滿臉淚痕,楚楚可憐,歎了一口氣。
“這家夥有了小姐這樣的神仙眷侶還不夠,還要去禍害其他女子,那被他納為小妾的女子真可憐。”
練霓裳歎了一口氣,有些凄婉。
“都是苦命的人,聽說那女子叫南宮弄月,乃是段家附屬家族南宮世家的人。”
“也不知道什麼冤孽,她竟然被段神七給看中了,不敢不服從。”
楊飛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副義憤填膺的神色。
“天道不公啊,這段神七真是該死。”
兩人聊聊說說,楊飛不費吹灰之力,已經把南宮弄月的事情,打聽清楚。
原來,楊飛和南宮弄月逃出段家天府,楊飛又狙殺了段榮春等強者,直接震動了整個段家。
段家家主大怒之下,把南宮弄月的父親從黑獄之中放出來,綁在了段家天府城頭天雷火柱之上。
段家放出狠話。
南宮弄月和楊飛,三日之内不自動到段家天府自首,段家就會對南宮弄月的父親實行天雷火刑,讓他形神俱滅。
通告發出的第三天傍晚,南宮弄月出現在段家天府門前,束手就縛。
不知道南宮弄月和段家達成了什麼協議。
之後,段家高調宣布,段神七納南宮弄月為妾,并且廣邀四方賓客,參加納妾典禮。
這些消息是楊飛從練霓裳的口中,有意無意地套出來的。
楊飛的心中暗暗冷笑。
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次納妾隻是為了納妾那麼簡單。
段家的矛頭,明顯指向了自己。
否則的話,段神七雖然是段家的嫡系子弟,可隻是納妾而已,又不是大婚,何必如此大張旗鼓?
楊飛心中有數,卻和練霓裳喝酒聊天,再也不提南宮弄月的事情。
這場酒以後,練霓裳直接把楊飛當做了知心好友。
這個星際浪子,雖然境界不高,可是一言一行,見識和品質,都完全征服了練霓裳。
不過,楊飛卻也沒想和這美女發生點什麼。
南宮弄月身陷段家,處境危險,楊飛卻也沒心思沾花惹草。
反而練霓裳多喝了幾杯酒,酒意上湧,眼神脈脈,混雜了異樣的情緒。
楊飛不得不借醉酒告退,準備回練霓裳為楊飛準備的客房。
練霓裳看着楊飛離去的身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的臉頰燙得厲害,心中隐隐有些期盼,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
小丫鬟把楊飛送到了房門外,一甩袖子就回去了。
她完全不懂小姐的心思,和這個五轉聖帝的垃圾,有什麼好聊的?
房間之中,并沒有點燈,一片昏暗。
然而,楊飛剛剛進入房間,萬象天書立即發出尖利的警告,楊飛立即撐起龜盾,護住全身。
“誰?”
一條淡淡的人影,好像一簇黑色的霧氣,出現在楊飛的面前。
元神顯化!
楊飛不由得吃了一驚,心中的戒備,卻是散去了大半。
修士的元神,包裹着靈魂,脫離了陽神之體的保護,防禦力和攻擊力都很低。
就算是道王級别的元神,對楊飛這種級别的強者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
隻見那黑色的霧氣,漸漸凝聚,猶如實體,卻是一個面目蒼老的長發老人,眼窩深陷,瘦骨嶙峋。
楊飛暗暗吃驚,這個長發老人,五官眉眼和南宮弄月竟然有些相似。
楊飛還沒有說話,長發老人已經咳嗽了一聲,淡淡地說。
“你就是沈風吧?南宮弄月托我來尋你的。”
這一下,楊飛頓時臉色一變,先不急于承認自己的身份,而是緊緊盯着那長發老人。
“你是誰?”
長發老人又咳嗽了一聲,呼吸有些急促,元神似乎很是虛弱。
“我叫南宮乾,南宮弄月是我的女兒。”
這一下,楊飛頓時大吃一驚,趕緊抱拳行禮。
“原來伯父已經逃出了段家黑獄,我正趕往段家天府,準備和南宮弄月聯手,救你出來呢。”
南宮弄月,已經是楊飛的女人。
算起來,這個南宮乾便是楊飛的老丈人,楊飛對他很是客氣。
不過,南宮乾卻很是失望,搖了搖頭。
“弄月把你誇得天上少地下無,我以為是什麼絕代強者,但是你讓我失望了。”
楊飛苦笑不已,卻也不好辯解什麼。
“前輩說的是,不過我對弄月一片真心,若非如此,我又何必來趟段家這一渾水?”
南宮乾點了點頭,對這一點倒是頗為滿意。
“小子,這一點你做得很好。”
“就沖你對弄月這一份心意,我這一次前來,要送你一場天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