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詭異君臣
第五十一章詭異君臣
“為什麼?”顧舜民納悶道。
“沒有為什麼,我不願意,不行嗎?”蕭安瀾好像并不願意和顧舜民多說,他的答案顯然沒有讓顧舜民滿意,他看着蕭安瀾,好像在等着他更合适的答案。
隻是顧舜民想錯了,蕭安瀾不想說的事情,誰都沒辦法知道原因,所以他瞪了将近半個時辰,蕭安瀾都靜坐在輪椅中沒有說話,而顧舜民臉上的好奇也随着時間漸漸淡去,最後無奈地歎口氣,說道:“聖旨寫這樣的内容,不妥吧?”
他是堂堂帝王,不是誰家媒婆,沒事管臣子女兒的婚嫁,他是太閑了嗎?
再說在他心裡,郁青蔥嫁給安廈也是不錯的選擇,她手中有血玉镯,嫁給了安廈,隻要他對安廈好,安廈就不可能翻了,到時候如果真的能實現天下一統的肯定是他們東楚。
可是蕭安瀾卻不願意出現這樣的結果,他一直都以國家為重,即使當年出了那樣的事情他都沒有責怪自己,可是現在竟然孩子任性一般地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答應。
“你要想清楚,其實這可能是最好的結果,對國家,對安廈都好。”顧舜民終于還是決定提醒蕭安瀾,讓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自己的責任。
蕭安瀾擡眼看了眼顧舜民,隻是如往常一般看了一眼,眼神平靜,并沒有不悅等情緒傳出,然後就按動輪椅的按鈕,輪椅上的他轉身,随着輪椅緩緩離開勤政殿。
看着他坐在輪椅裡的背影,顧舜民的心突然被愧疚填滿,他幾乎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想,他怕看到他此刻坐在輪椅中的樣子,更怕想起當年他的神采飛揚。
“等等,朕答應你。”就在蕭安瀾走到勤政殿門口,暗衛已經上前準備帶他離開的時候,顧舜民突然開口。
在顧舜民開口的同時,他快速的将玉玺蓋到了一張空白聖旨上,然後急匆匆地追出來,将那空白聖旨交到了蕭安瀾的手中。
蕭安瀾拿到聖旨,臉上都沒有一絲的笑意,他依然平靜的看着顧舜民,好像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
顧舜民害怕蕭安瀾這樣的眼神,低頭躲閃,卻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你想做的我都答應你,你都不高興嗎?”
“就我這殘破的身軀,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作的劇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蕭安瀾的神色依然淡淡的,不見喜怒,但是他的話語卻如刀,成功讓顧舜民臉上帶着的些微喜悅都不見蹤影。
“安瀾,朕……”見蕭安瀾說完話就走,顧舜民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可是拿到了聖旨的蕭安瀾顯然已經沒有了聽顧舜民接着說下去的心思,他的輪椅不長時間就消失在了顧舜民的視線中。
蕭安瀾求取的聖旨很快就到了郁相府,隻是這次的聖旨沒了之前聖旨上冠冕堂皇的空話,隻簡單的一句話:不許郁青蔥嫁給安廈王。
郁青蔥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莫名地想到了一張妖孽般美麗卻又全是寒氣的臉,她甚至感覺到了那人在說這句話時候的樣子,這詭異的感覺讓郁青蔥有些害怕,她努力壓制住心頭的詫異接下了聖旨。
郁青蔥沒想到皇上這麼快就知道了自己的打算,雖然她沒打算嫁給安廈王,但是安廈不得不說是個好歸宿,即使自己不想嫁給安廈,但是也可以當做一個退路的,尤其是在見過離王顧傾瑞之後。
可是後路都被堵死了,郁青蔥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看看其他幾國的王侯了,因為血玉镯,她已經不可能有安甯平順的人生,她現在隻能想辦法在其中找到幸福的可能。
就在郁青蔥胡思亂想的時候,蕭焰白着臉出現在她的面前,眼中全是急切。
“怎麼了?”郁青蔥這幾日已經習慣了蕭焰的存在,隻是蕭焰突然出現讓她有些詫異。
“安廈王在鬧,我們王爺請您過去看看。”蕭焰低聲說道。
“安廈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有力氣鬧上了?”郁青蔥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心底是愉悅的,因為她知道安廈是蕭安瀾最在乎的人,也是蕭安瀾最沒有辦法應對的人,如果安廈鬧,那蕭安瀾的臉色肯定好看得厲害。
郁青蔥想到那張妖孽一般的冷臉被安廈鬧得變了顔色,她心情就莫名的好。
“你心情很好?”一道熟悉的冷聲出現在郁青蔥的耳鼓,郁青蔥趕緊看向四周,如果不是看到了蕭安瀾坐在輪椅中,她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了。
“你怎麼也在?安廈鬧得厲害,你不是應該在安撫他嗎?”郁青蔥壓住心底的腹诽,讨好般的湊近了蕭安瀾問道。
“安廈在鬧騰,你心情很好?”蕭安瀾好像沒聽到郁青蔥的話,也自動忽略了郁青蔥話語中的讨好,他隻盯着郁青蔥問話。
“沒有,我隻是想起了别的事情,所以高興。”郁青蔥趕緊解釋,以她和蕭安瀾的關系,如果她知道自己在幸災樂禍,他完全有可能把自己弄死。
“安廈在鬧騰,你不覺得應該去勸勸嗎?”蕭安瀾的話依然冰冷無波,說話的時候他看這郁青蔥,臉上帶着淡淡地笑。
郁青蔥看着蕭安瀾那張因為笑更多了幾分風采的臉,很認真地說:“和我沒關系,我當然不用去。再說,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特殊關系了,我沒必要去幫你安撫人。”
想想手上那招惹地自己不得安甯的血玉镯,郁青蔥的心都在滴血,她不喜歡被人算計的感覺,即使那是自己為了好好活下去答應他的要求,她都不喜歡蒙在鼓裡。
“你是在怪本王對你隐瞞血玉镯的事情?”蕭安瀾好像懂讀心術,他看着郁青蔥問道,郁青蔥看着他那晶亮的眸子,一時間有些失神,幾乎要點頭承認,卻在最後一刻幡然醒悟,看着他高聲說道:“是又怎麼樣?你給我挖了好大一條坑。”
“郁青蔥,你好好想想,當時你并沒有問本王關于血玉镯的事情。”蕭安瀾理直氣壯地看着郁青蔥說道。
不是我不說,是你自己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