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蹋頓咄咄逼人的态度,逢紀隻是輕笑一聲,開口說道:“蹋頓将軍不必擔心,逢紀有一計,定可解主公心中所憂。”
“先生有何妙計?”蹋頓和袁熙異口同聲的問道。
逢紀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妙計沒有,對策倒是有一個。”
看到二人露出側耳傾聽的模樣,逢紀接着說道:“大将軍(袁紹)的遺命是讓顯思接位,審配、張颌、高覽三人都表示遵從大将軍的遺命,如果主公想要将幽州控制在自己的手裡,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張颌、高覽支持主公,如果隻剩下審配一人,那就不足為慮了。”
袁熙和蹋頓聞言眉頭一皺,覺得逢紀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想讓張颌高覽二人支持自己,難度太大了。
張颌與高覽二人比較親近袁尚,和袁譚的關系也不錯,袁熙很有自知之明,這兩個人恐怕是有些看不上自己,袁熙還不确定,但是蹋頓卻可以确定,張颌和高覽不是好像看不上袁熙,而是肯定看不上袁熙,原因嗎?就是因為袁熙和自己交好。
這不是蹋頓的推測,而是蹋頓的決定,他早就發現,漢朝的文官還好一些,有人主張對少數民族采用懷柔政策,但是武将基本上都敵視草原民族,更有甚者,一聲的夢想就是追随霍去病的足迹、狼居胥,千古留名。
袁熙和蹋頓對視一眼,張口說道:“逢紀先生,想讓張颌高覽投奔于我,怕是有些困難吧,先生有把握說服二人嗎?”
逢紀心說我哪有這能耐,我要是有這兩下子還用找投奔你嗎?早就取代審配的位置了。
于是逢紀隻能露出一絲苦笑,尴尬的說道:“這個……這個……怕是有些困難,除非……這樣……”
“哪樣?”袁熙急切的問道。
逢紀左右看看,低聲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公心中自有明斷,逢紀不敢多言。”
“嗯!”袁熙鼻子裡哼了一聲,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袁熙才狠狠的說道:“我知道了。”
袁熙的帳中響起一陣低沉的笑聲。
第二天一早,袁熙升帳,召集衆将商議軍情,待到衆将聚集到帳中,袁熙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張口說道:“如今曹孟德與李子悔聯手攻打我軍,形式危急,但總體來說,我們堅持到春暖花開不成問題。”
此話一出,衆将齊齊稱是,誰也不能打擊自己的士氣不是。
張颌沉吟一下,問道:“二将軍,大營是能堅持一段時間,但是如果青州的主公怎麼辦?能堅持那麼長時間嗎?”
袁熙聽到張颌稱呼袁譚主公,眼皮微微跳動一下,強行按下不悅的心思,苦笑道:“隽乂,我又如何不知青州的形式危急,但現在我方兵卒不多,又如何支援大兄呢?”
張颌也知道袁熙說的是實話,但是袁紹的遺命就是讓袁譚接位,那麼在張颌的眼中,别人都可以有危險,就是袁譚不能有危險,說以張颌立即答道:“二将軍,我們隻能不惜代價的牽制曹孟德,以減輕主公的壓力。”
張颌話音剛落,蹋頓就冷笑道:“張颌将軍說得好聽,不惜代價……可是死的都是我烏桓騎兵,哼……就算我們烏桓騎兵不怕死,但人總不是鐵打的,也是要休息的吧!”
張颌想了想,也隻能點頭說道:“蹋頓将軍所言極是,那今日就讓将軍的騎兵休息,我與高覽帶本部兵馬出戰。”
商議了好一會,張颌與高覽各自帶領三千兵卒前去曹營挑戰。
曹操也不甘示弱,派出徐晃張遼二将迎敵,四支隊伍在沙場上往來厮殺,如同巨龍飛舞,風雪滿天。
大戰了半個時辰上下,張颌與高覽拼命厮殺,終于占到上風,一直将戰線壓到曹操的營寨,張遼徐晃不願意和二人拼命,暫且退到大營之中。
張颌和高覽沖殺一陣,自知打不下曹操的營寨,就引兵回營。
豈料剛到袁熙的營寨之前,張颌發現袁熙竟然緊閉營門。
這是什麼情況,張颌一頭霧水,沖着看守營門的兵卒大聲喊道:“快快打開營門。”
看守營門的兵卒面有難色的答道:“張颌将軍,不是小人不給将軍開門,隻是袁将軍有嚴令,不得給張将軍開門啊!”
“為什麼?”張颌怒道。
營門之上忽然響起一陣輕笑聲,逢紀在兵卒的身後閃了出來,冷聲道:“張颌高覽,事到如今,你二人還要執迷不悟嗎?大将軍有什麼對不起你二人的,你們竟然吃裡扒外,你們瞞得過别人,卻瞞不過我逢紀。”
什麼意思?張颌心中疑惑不已,仰頭問道:“逢紀,你有話直說,我張颌什麼時候吃裡扒外了,拿出證據來,不然的話我定然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哼哼……”逢紀冷笑一聲,厲聲斥責道:“現在不就是有證據嗎?你與高覽連日和曹操交戰,損兵折将,分明就是作戰态度暧昧。”
逢紀說出這話,自己都有些不信,越沒有底氣,逢紀的口氣愈發淩厲。
張颌聽的七竅生煙,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逢紀,你這個卑鄙小人,莫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逢紀當即就反問道:“那你說說,到現在為止,你斬殺過哪名敵将,打過幾次勝仗。”
……
要論到口舌之争,十個張颌都不是逢紀的對手,旁邊的高覽脾氣火爆,見到逢紀冤枉自己和張颌,激怒之下,在馬上抽出弓箭來,對準逢紀身邊的栅欄就是一箭。
“奪……”的一聲,一隻顫巍巍的羽箭貼着逢紀的胳膊飛了過去,釘在圍欄上,吓得逢紀臉色蒼白,牙關直顫。
逢紀顫聲道:“高覽!你竟敢用箭射我,你想造反嗎?小心我誅你九族。”
“去你2媽的……”高覽可不像張颌那麼沉穩,被逢紀一威脅,頓時火冒三丈,張口喝道:“給我放箭,射死這王八犢子。”
前文說過,張颌高覽手下的兵卒大多數都是二人的親兵,所以聽到高覽的命令,立即就有數十支羽箭飛上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