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着急了,最後有一位姓林的夫子為他出了主意:“我幫不了你,但我知道有一位世外高人可以幫你。”
董安連忙問道:“林夫子,您快說,是什麼人?”
林夫子道:“此人是一個隐居的道人,住在華山。因喜歡喝酒,故而被稱為酒道人。至于真名實姓,就無人知曉了。你去找找他吧,你兒子或許還有救。”
董安為了救回兒子的前途,決定帶董飛一起去找酒道人。
董飛聽說父親要帶他去華山,大發嚴霆:“我為何要與你去華山?我現在已經不小了,想做什麼何須你管?”
說罷,董飛便拂袖而去,每日與狐朋狗友胡亂鬼混,一連數日都不歸家。
這一日,董安又派人去找董飛。董飛本不欲回去,奈何身上錢财已經花完,隻好怏怏回到家中。
進了家門,董飛見父親早已在候着自己了,便不耐煩道:“你若是要與我說什麼去華山的話,最好免談!”
董安歎了口氣,老淚縱橫道:“如果你跟我去,去完之後若依然沒有改變,那我也就死心了!回來之後,我會把家中的财産全交會于你,将不再過問你的事情了。如何?”
董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啊,去就去呗,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不過你可要說話算數,回來以後莫再過問我的事情了!”
聽了兒子的話,董安覺得渾身上下都涼透了。但卻什麼都沒有說,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酒道人的身上!
父子倆第二日便起程了。
年到十一月,天氣寒冷,下着大雪,行人很少。董安一路上細心照顧董飛,生怕兒子生病了。他們足足走了三天三夜,到處打聽酒道人的下落,身上帶的幹糧也吃得差不多了。
最後,他們終于在華山的一個偏僻之處找到了酒道人。
酒道人居住的地方異常簡陋,董安帶着兒子走進屋裡,屋子的中間坐着一個人。隻見這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一副道家打扮,腳蹬一雙藏藍色翹頭厚布鞋,身穿藏藍色青衫大馬褂,鶴頂龜背,鳳目疏眉,面色紅潤,神态飄逸。他的手中拿着一罐酒,一邊喝着酒,方形大口中還念念有詞。
酒道人突然看見了董安二人,驚訝地問道:“二位找誰呀?”
董安拱手問道:“不知仙師可是酒道人?”
酒道人點頭道:“正是貧道!”
董安連忙說:“在下叫董安,這位是犬子董飛,有事相求,望高人指點。”
酒道人端詳了他們片刻,突然笑道:“你們父子可是不和?”
董安看了一眼兒子,趕忙點頭。就連默不作聲的董飛也覺得這位酒道人的确本事不小。
“說說吧!究竟是何事?”酒道人喝了一口酒問道。
董安不敢隐瞞,将事情告訴了酒道人。
酒道人聽罷點點頭道:“是這樣?我明白了!不過我的酒現在喝完了,你們父子二人一起去幫我買酒。記住,隻準買三罐酒,不準用車載酒,必須要用手拿,快去快回。”
董安聽了酒道人的話,眼睛瞪得老大問道:“仙師,我是來求您幫我的,您怎麼讓我去買酒啊?”
酒道人說:“你不幫我買來酒,我如何幫你?按我的意思去辦就是了,山人自有妙計。”
董安像是明白了什麼:“仙師,您等着,我現在就給您買酒去。”
董安和董飛沒想到買酒竟然這麼遠,一個來回就要走一天一夜。路程遠倒也罷了,可董安買了三罐酒讓他着實為難。起初董飛不肯幫父親拿酒,但是看見父親拿不了三罐,隻好不情願地幫父親拿了一罐。一路上,已經年近五十的董安,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可董飛卻并不在意,絲毫不覺得心痛。
當他們兩父子把酒帶到給酒道人的時候,酒道人見父親拿着兩罐酒,而兒子卻隻拿着一罐酒。他并沒有作聲,接過酒後,手故意一滑,酒摔在地上。
酒道人歉意望着二人說:“手太滑了,抱歉,你們再去拿一次吧。”
董安聽了酒道人的話,差點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仙師怎麼如此不小心啊,這酒可是我花了好多功夫才拿來的,唉……”
酒道人揮揮手道:“莫要多言,再去吧。”
無奈之下,董安帶着兒子再去買酒。買了酒後,依然是董安拿着兩罐,而董飛隻拿一罐。董安畢竟年齡大了,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兩罐酒被打爛了。
董飛見父親的手流血了,連忙把父親拉起來。
董安對兒子說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再去買兩罐酒來。”
董飛搖頭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裡歇着吧!”
董飛很快就将酒買回來了,董安正欲去拿那兩罐酒,卻聽董飛說道:“父親,讓我來吧,你拿一罐酒就好了。”
此時,董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當他們再次回到到酒道人屋裡的時候,酒道人看見兒子拿了兩罐酒,而父親卻拿一罐,于是笑道:“好了,你們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董飛忍不住大笑道:“父親,你可别忘了你說得話呀!回家之後,你就得把家中的财産交付于我,也不得再過問我的事情了。哈哈哈……”
董安沒想到董飛依然如此冥頑不化,不由悲從心生,他跪倒在地上大喊道:“我董安一生積善,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捉弄我啊,為什麼啊……”
就在這時,突然幾個手中拿着刀劍的蒙面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父子二人頓時驚慌不已。
其中一個蒙面人用刀壓在董安的脖子上,輕聲說道:“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董安似乎對此人的聲音非常熟悉:“林夫子?”
轉瞬他全明白了,滿臉憤怒道:“原來是你,你好卑鄙,好奸詐啊。”
蒙面人将臉上的蒙巾取下,果然是林夫子,他不屑笑道:“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圈子,從開始讓你兒子嗜賭,再讓你帶着兒子上華山,再到後來你們見到酒道人,這一切都在我的算計當中。”
話音剛落,隻見有一人拎着一罐酒走了出來,不是酒道人又是何人?董安知道自己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