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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魇法

大唐小人物 伊犁豆漿 2415 2024-01-31 01:15

  普潤對三娘說道:“我先幫你們把豬送家去,明天我去替你殺豬。女施主不妨去請那二狗來吃肉,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我要讓他看看,天下不是隻有他會殺豬!”

  三娘一聽,又驚又疑,結結巴巴地問:“師父,你要幫我殺豬?可你是出家人啊,怎麼能讓你殺豬?”

  “無妨,無妨!”普潤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我出家前也是殺豬的,手藝沒丢!”

  三娘又驚又喜,想起自己曾對二狗說過,哪怕請和尚殺豬,也不要他幫忙,沒想到居然成真了!看來,這都是天意。

  三娘急忙謝過普潤,又為難地說,自己家裡除了手上這把菜刀,什麼也沒有。

  普潤哈哈一笑,沖她揮揮手:“不要緊,我有!”

  三娘回去後,果真照普潤的吩咐,跑到集上去請二狗吃肉。

  二狗一怔,随即嬉皮笑臉地一口答應:“好好好,明日一定去三娘家!”

  第二天一早,三娘起床便燒好了一鍋水,等着普潤來。

  過了一會兒,二狗哼着小曲先到了。這家夥會錯了三娘的意思,以為三娘是請他來殺豬的,不好意思明說,就用這個當借口,因而把全套殺豬的行當都帶上了,挂在屁股後,一路叮當作響。

  後面的事情都是張寶兒親眼目睹了的。

  ……

  聽罷,張寶兒正要說話,卻見三娘把燒好一大盤肉端了出來,邀請普潤道:“師父,你今天豬也殺了,戒也破了,不如連肉也吃了吧!”

  “吃!”普潤一拍大腿喊道:“我從小就殺豬,一生喪在我刀下的生靈不計其數,後來我自感罪孽深重,所以才想出家彌補我的罪過。這些年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直到昨天遇到女施主才想通了。我殺豬讓别人吃肉,就是替人承擔罪孽,正合我佛舍身喂虎的精神啊!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普潤感歎兩聲,坐下來夾起一塊肉扔進口中,津津有味嚼了起來。

  ……

  出門的時候,普潤轉過頭來,張寶兒不等他說話趕忙道:“我知曉了,會保密的,你放心!”

  普潤沖張寶兒點點頭:“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此刻,張寶兒毫無形象,衣袖覆在臉上遮擋陽光,躺在院内的柳樹下睡得正香。

  雖然做了刑部侍郎,可張寶兒卻很少去刑部辦公。刑部尚書知道張寶兒深得陛下寵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有什麼事也不會來煩他。所以,張寶兒現在比在京兆府時要輕閑的多了,唯一讓他不舒服的,就是每逢朝會他還得去應應景。

  一隻喜鵲從樹上飛下來,落在他身側,歪着頭好奇地看了看,又靠得更近了些,突然之間,像是發覺了什麼似的,喜鵲撲棱棱飛起,重又站到樹枝上。

  一個人慢慢走到近前,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輕。

  衣袖依然覆在臉上,正在假寐的張寶兒開口道:“華叔,有事嗎?”

  “姑爺,玉真郡主求見!”華叔小聲道。

  “盈盈?”張寶兒奇怪道:“她哪次不是想來便來,還用得着求見嗎?”

  “姑爺,我看郡主的臉色不好,似乎遇到什麼麻煩事了!”華叔猜測道。

  “哦?”張寶兒起身道:“走,看看去!”

  不大工夫,張寶兒便見到在客廳徘徊踱步的李持盈。

  “盈盈,小桐和娑娜在後院呢,我帶你過去吧!”張寶兒打招呼道。

  “寶兒,今兒我不是來找小桐姐和娑娜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李持盈直言道。

  “找我?”張寶兒一愣,旋即又笑了:“莫不是又要請我去曲江一遊?”

  張寶兒一邊說一邊瞅着李持盈發笑,李持盈見不得張寶兒那可惡的模樣,一跺腳道:“我真的是有事找你!”

  “好好好,你是有事找我,說吧,什麼事?”張寶兒依然忍不住笑意。

  李持盈微微擡起下颌:“寶兒,你可曾聽說過魇法?”。

  “魇法?”

  “嗯。”

  張寶兒還真聽說過,是魏閑雲告訴他的。

  張寶兒點頭道:“我聽說過,這魇法是一種古老的詛咒術!”

  李持盈伸手從袖中取出一隻桃木雕刻的小人,朱砂繪制的五官栩栩如生,額頭、兇前針孔依稀可辨,正是行魇的工具。

  張寶兒接過小人,手指輕撫表面,面色凝重起來:“何處發現的?”

  “這是我在父王書房邊上林子裡的石椅下無意中發現的!”李持盈奇怪道:“按說這林子天天有人打掃,怎會出現這東西呢?。”

  “誰能接近那片林子?”

  “父王為人寬厚,府内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去那片林子!”

  說完這句話,李持盈突然遲疑。

  張寶兒閃電般瞥了她一眼,似是有所察覺:“怎麼?”

  玉真再次咬了咬唇,道:“寶兒,你信鬼神嗎?”

  “我不信!”

  李持盈歎了口氣道:“相王府本是前朝宇文化及私邸,如果傳言不錯,那裡其實是一所兇宅。”

  “哦?還有這說法?”張寶兒驚奇道。

  “據說,府邸本屬于宇文化及的寵姬,前朝太師對這位美人寵愛之極,不惜重金,花三年時間修建了這座府邸。然而建成之日也是色衰愛弛之時,三年光陰足夠令權勢顯赫的男人移愛。不甘冷落的女子失去心智,竟妄想用魇法咒殺新寵,挽回男子的歡心。事敗之後,女子自殺身亡。此後府邸便一直荒廢,現在便成了相王府。”

  “你是說,是那屈死女子陰魂不散?”

  “我并不這樣想,不過假如并非人力所及……”

  張寶兒斬釘截鐵道:“許多事情均非人力所及,但絕不會是眼前這一樁。鬼魂索命容或有之,至于嫁禍,則不是幽冥間的勾當。”

  “你的意思是……”

  “就是這個。”

  張寶兒“啪”地一聲将小人捏成兩段,從中露出一截黃絹,張寶兒将那黃絹抽出。

  李持盈瞥了一眼上頭所寫的字,頓時臉色雪白,人也搖搖欲墜:“這……這是……陛下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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