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寶兒說完之後,岑少白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我才不去呢!開什麼玩笑,二十天隻給五百兩銀子。現在正是生意的旺季,我在這裡,二十天随便掙個一兩千兩銀子也不成問題,為何要風餐露宿長途跋涉去掙五百兩銀子?”
張寶兒一聽便傻眼了。
為了保險起見,這趟镖請的玉石先生必須要知根知底才行,張寶兒首先便想到了岑少白。岑少白對玉石鑒别本就在行,還開了家玉石鋪子,是最合适的人選。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镖局的這銀子誰掙都是掙,為何不留給岑少白呢?随州到長安來回也就二十天的路程,這一下便能掙得五百兩銀子,何樂而不為。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也算是岑少白玉石鋪子的東家了,能給岑少白攬一筆生意,他心中很高興。
于是,張寶兒便向龍壯推薦岑少白為镖局驗貨。
龍壯怎會不相信張寶兒,當即便同意了張寶兒的推薦,叮咛張寶兒要确保岑少白按時出發,絕不能誤了镖期,張寶兒也向龍壯做了保證
張寶兒本以為做了件好事,誰承想竟然是這麼個結果。可是他已經向龍壯拍了兇脯,沷出去的水怎能收回來?
無奈之下,張寶兒隻好央求岑少白,無論如何一定要去一趟,岑少白卻死活也不同意。
張寶兒急了,他大喊道:“這趟镖你去也得去,不去也不得去。”
“我偏不去!”岑少白根本不理張寶兒這一茬。
張寶兒氣呼呼道:“你若不去,今後我便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岑少白一聽便愣住了:“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寶兒脖子一梗道。
“那好,我去!”岑少白妥協了。
“真的?”張寶兒本來說的是氣話,見岑少白如此,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見張寶兒一副愕然的表情,岑少白歎了口氣道:“别說是一兩千兩銀子,就是給我一座金山,我也不願意失去你這麼個朋友。”
張寶兒半晌無語。
又要出镖了,張寶兒自然少不了和一幹人等告别。
特别是江小桐,對張寶兒千叮咛萬囑咐,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唠叨。
二月初十,正是镖隊啟程的日子。
一大早,張寶兒便帶着岑少白來到镖局。
镖局門口,林雲正在吆喝着人打馬套車。
“總镖頭呢?”張寶兒問道。
“正在裡面生氣呢!”林雲朝裡面努努嘴道:“你們還是待會再進去吧!”
“生氣?和誰生氣?”張寶兒奇怪地問道。
“二局主來了!”林雲神秘兮兮道。
龍業來了?
張寶兒莫名其妙道:“他來做什麼?”
林雲搖搖頭:“不知道!”
不一會,龍壯從镖局出來,他指了指身邊的龍業,對林雲道:“安排他做趟子手,随镖隊一起出發!”
林雲一聽覺得不妥,趕忙道:“總镖頭,這恐怕……”
“按我說的去做!”
林雲還要說什麼,卻被張寶兒拽住了。
不管怎麼說,龍業也是龍壯的親弟弟,不能逼着龍壯把事情做絕了。張寶兒雖然也覺得有些不妥,可龍壯隻是讓龍業做趟子手,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龍壯看着镖隊衆人,大聲道:“這趟镖對龍氏镖局有多重要,想必大家心裡都有數!”
價值十萬兩銀子的镖,的确是筆大生意,如果不是這樣,龍壯也不會親自出馬押镖了。
“希望大家打起精神來,押完這趟镖順利回來後,不管是镖局還是每一個人,日子都會好過的多了!”
按照镖局的規矩是十裡抽一,這十萬兩的镖就可以賺一萬兩,按張寶兒立下的規矩,這一趟下來,每個人都會拿不少銀子,龍壯的這一番話讓衆人臉上都洋溢起了笑容。
看着镖師和趟子手情緒都調動起來了,龍壯大手一揮:“出發!”
龍壯在江湖中名氣頗大,他的镖旗一插,一路上基本上平安無事,很快便到了随州。
岑少白當場為镖局現場驗了貨,果真都是上等的玉石,價值總計十萬三千兩銀子。
驗堪無誤後,龍壯親手把玉石裝入了镖箱,貼了封條,與交貨方簽了押镖契約和回執。
收完貨後,镖隊要在随州停留半日,第二天一早便要返回長安。
張寶兒是頭一次來随州,他聽說随州的胭脂很出名,便向龍壯告了一個時辰的假,到随州的采香齋買了一盒上等的胭脂,回去的時候,他準備送給江小桐。
走镖是個苦差事,風餐露宿、跋山涉水不說,而且整天提心吊膽,生怕遇到土匪,幹的是刀頭上舔血的買賣。
龍壯這一路上沒少打量龍業,剛開始他還擔心龍業吃不了苦,或是偷懶犯老毛病。沒想到,一路上龍業卻一聲不吭,吃苦耐勞,毫無怨言。
龍業的表現龍壯看在眼裡,心中欣慰不已,看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兄弟終于走上正路了。
這天,镖隊進了新野地界。天色已晚,龍壯讓镖隊投宿在了一間客棧,晚上派了幾個得力的老镖師輪流看守镖車。
也許是不慣走镖受苦,受了風寒,第二天龍業直喊肚子疼。
為了不誤镖期,龍壯隻好留下一個趟子手照顧他,自己押着镖車繼續上路。
……
三月初一,龍壯的镖隊終于到達了長安。直到镖車進了龍氏镖局的大門,龍壯這才放下心來,剩下的事情便是向收貨方交貨了。
“岑大哥,這一趟辛苦你了!”張寶兒朝着岑少白笑了笑。
“算我上輩子欠你的吧!”岑少白沒好氣道。
張寶兒笑嘻嘻道:“待會向收貨方交完貨,你就可以回去了!不好意思,岑大哥,我得先走了!”
說罷,張寶兒向镖局外走去。
“喂!你把我扔在這裡,自己先跑了,太不夠意思了吧!”岑少白氣急敗壞道。
“猴子會陪你的!我還有事!”遠遠飄來一句話,已經不見了張寶兒的蹤影。
“這麼急急忙忙的,趕着去相親麼?”岑少白嘟哝着。
侯傑知道張寶兒是去會江小桐了,聽了岑少白的嘟哝,他忍住了笑,一本正經道:“岑大哥,讓你給猜中了,和相親差不多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