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大哥,替我謝謝蘇祿大哥!”
“謝什麼謝,這是他小子該做的,他爹有的是錢,讓他出點血也是應該的!”
見張寶兒還要說話,阿史那獻擺擺手道:“寶兒,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既然能開錢莊,自然還會缺錢,我們也隻是表表心意罷了!”
說到這裡,阿史那獻對吉溫道:“你也不用表功,我心中很清楚,就算我送再多的銀子,在寶兒心中也沒有你為他做的這些事份量重!”
張寶兒一聽二人說話有些變味了,趕忙道:“兩位大哥,你們再這麼說下去,我還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說句真心話,你們在我心中份量都很重,咱可不興說胡話,破壞咱們感情那我可就不高興了!”
這時候,忽聽到門外迎賓管事的唱禮管事的聲音傳來。
“龍氏镖局龍壯總镖頭前來恭賀,送上禮金一千兩紋銀!”
“吏部崔湜崔侍郎前來恭賀,送上禮金一千兩紋銀!”
“刑部古雲天總捕頭前來恭賀,送上賀禮九曲金環小薰爐一對!”
“兩位大哥,你們且稍坐,我得迎迎他們幾位去!”張寶兒朝着阿史那獻與吉溫打了個招呼,便向大廳外走去。
看着張寶兒的背影,吉溫由衷感慨道:“一個趟子手,能混到寶兒這麼風光,在長安城也算是蠍子的尾巴獨一份了!”
吉溫話音剛落,又聽到大門外的唱禮聲。
“雍王府管事前來恭賀,替雍王殿下送上禮金兩千兩紋銀!”
“相王府管事前來恭賀,替相王殿下送上禮金兩千兩紋銀!”
吉溫與阿史那獻臉上都露出了驚奇的神色,他們沒想到張寶兒人緣如此之好,竟連大唐的親王都差人前來道賀。
在院中待客的岑少白,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别提臉上多有光了。岑少白心中清楚,這些人全是沖着張寶兒來的,他越發覺得張寶兒是自己的福星,也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要想把生意做大,必須把自己與張寶兒牢牢地捆在一起。
張寶兒也覺得奇怪,他别說是認識雍王和相王了,他連見也沒見過這兩位親王。想來想去,他斷定兩個王府管事前來道賀,肯定與李奴奴與李持盈二人脫不了幹系。
想到李奴奴與李持盈,張寶兒苦笑着搖搖頭,正要去迎兩個王府管事,卻又聽到了唱禮:“上官昭容府管事前來恭賀,替昭容娘娘送上禮金三千兩紋銀!”
上官婉兒竟然也送了賀禮,這倒是張寶兒沒想到的。
吉溫與阿史那獻此時已沒心情吃驚了,而是完全麻木了,若不是事先知道張寶兒隻是個趟子手,他們還以為張寶兒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呢!
“太平公主府魏閑雲魏先生前來恭賀,替太平公主送上禮金兩千兩,送上賀禮玉如意一對!”
賓客一片嘩然,他們當中大多數都是長安的商賈,這麼多年,從沒聽說過哪家店鋪開張,太平公主會送上禮金與賀禮,今兒可算是開眼了。
張寶兒的屁股還沒坐穩,又趕緊去迎客。
别人可以不迎,但魏閑雲張寶兒必須是要迎的,并非因為魏閑雲是太平公主的重要幕僚,而是他的心中對魏閑雲多少有些畏懼。
張寶兒與魏閑雲打交道并不多,僅有的幾次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張寶兒看來,魏閑雲足智多謀,都趕緊得上三國的諸葛亮了。
張寶兒将魏閑雲領到自己這桌上,正要向魏閑雲介紹桌上的衆人,卻聽魏閑雲道:“張公子,你不用介紹了,他們我都認識!”
“魏先生都認識?”張寶兒似有些不信。
“沒錯!而且我認識他們,還都與你有關!”
“跟我有關?”張寶兒越發不解。
“龍總镖頭、崔侍郎和古總捕頭自不必說,我們相識的過程,你都在場,知道的清清楚楚。阿史那獻将軍與吉溫是在醉春閣見過的,如果我沒記錯,當時他們就與你在一起!”
張寶兒贊道:“魏先生真是好記性!”
“安樂公主府柳陽柳總管與泰豐錢莊盧雨盧掌櫃前來恭賀,送上賀匾一塊!”
唱禮聲畢,錢莊院内與大廳裡頓時鴉雀無聲了。
魏閑雲剛來,柳陽便到了,太平公主與安樂公主之間的戰火無形中便漫延到了岑氏錢莊,衆人似乎嗅到了一股劍拔弩張不尋常的味道。
魏閑雲一臉的風清去淡,他朝着張寶兒微微一笑道:“張公子,柳總管你不用去接接嗎?厚此薄彼會讓他不舒服的!”
張寶兒嘴一撇道:“我又不認識他,接他做甚。”
柳陽與盧雨走進大廳,兩名下人擡着匾跟在他們身後,匾額上面蓋着一塊大紅綢布。
柳陽掃視了一圈大廳,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張寶兒與魏閑雲身上,沉默片刻,柳陽回過頭吩咐到:“揭匾!”
兩名下人将匾額上的紅綢掀去,幾個蒼勁在力的大字顯現在在衆人面前。
看見匾額上的字,大廳内衆人的表情不一,神色各異。
大多數前來道賀之人,瞅着柳陽冷峻的面龐,慢慢勾下了腦袋。
魏閑雲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他很想看看岑氏錢莊怎麼應付眼前的難題。
崔湜等人面上則顯出憤憤不平之色,若不是因為今日是開張之日,他們早就要替張寶兒讨個公道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岑少白忍不住上前,對着柳陽抱拳道:“今天是小店開張的大喜之日,不知柳總管這是何意?”
柳陽看岑少白一眼,冷冷道:“意思都在匾上寫着,難道你看不懂嗎?”
“你……”
岑少白本想說幾句狠話,可想到柳陽的身份,隻得将話憋回了肚裡,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朝張寶兒看去。
張寶兒認真地看着匾上的四個大字:天高地厚
柳陽送來一塊寫着“天高地厚”的匾,明擺着就是提醒岑氏錢莊:你們既然不知什麼是天高地厚,那就讓你們明白明白。
柳陽送這塊匾給岑氏錢莊,是威脅也好,是諷刺也罷,總而言之,這讓岑氏錢莊上上下下面子上很不好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