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燕谷将所知道的情況一一道來,張寶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過了好一會,張寶兒才吩咐道:“谷兒,你速速将華叔和嶽父大人找來,記住不要驚動其他人,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已經回到長安了。”
“知道了,寶兒哥!”燕谷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
不到兩個時辰,燕谷便帶着江雨樵和華叔再次回到了客房内。
“嶽父大人,你受傷了?”張寶兒一見江雨樵便發現了不對勁。
“一點小傷,不礙事!”江雨樵見到了張寶兒,明顯松了一口氣道:“你能安全回來比什麼都強!”
“是在那晚受的傷嗎?”張寶兒問道。
張寶兒剛才聽燕谷說了,前幾日的一個夜裡,有大批蒙面人對張寶兒的府上進行了突然襲擊。
“沒錯,他們人多,我怕傷着府裡的人,不敢用全力,所以受了一點小傷,現在已經不礙事了?。”江雨樵滿不在乎道。
“嶽父大人,和你交手的都慢什麼人?”張寶兒壓抑住自己的憤怒問道。
江雨樵搖搖頭:“看不出來,這些人武功不弱,不像是官兵,十有八九是江湖人士。但奇怪的是他們紀律嚴明,進退有序,又不像武林中人那麼随意散漫。”
張寶兒看向燕谷:“谷兒,查出來了嗎?是什麼人幹的?”
燕谷肯定道:“應該是秋風堂的人幹的,但現在還沒有證據!”
“太平公主?”張寶兒咬牙切齒,又問道:“小桐和娑娜他們沒事吧?”
江雨樵心有餘悸道:“他們來了上百名高手,多虧了燕谷帶着人及時趕來,不然光憑着我和十來個暗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燕谷接口道:“我得到到消息後,立刻帶着符龍島子弟、袁風和他的手下,還有燕中儀,共同趕到與師父聯手拒敵,才轉危為安。後來,馬捕頭帶着京兆府的捕快和衙役也趕了來,那些人才退去!”
張寶兒冷冷一笑:“若我沒猜錯,太平公主是想劫持小桐和娑娜她們,讓我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隻要她們安全,我就沒什麼可害怕的。”
“小桐她們都沒事,不過……”
“不過什麼?”張寶兒猛地站起身來。
“錦娘和兩個丫鬟遇難了!”
張寶兒聽罷愣在了當場。
白錦娘脫離牢獄之災,江小桐專門請她住在府上,她才生下孩子沒多久,就遇到了不幸,可憐的孩子還不會認人,便沒有了爹娘。
“是我的錯,我太大意了,錦娘本不該死的!”張寶兒喃喃自語道。
“寶兒,你别這樣,這不怪你!”江雨樵在一旁勸道。
“錦娘下葬了嗎?”張寶兒問道。
“葬了!”江雨樵點點頭。
“我現在沒臉去見她,等我替他們報了仇之後再去祭奠她!”張寶兒又補充道:“錦娘的孩子,我要收為義子,把他撫養成人,以告慰錦娘的在天之靈。”
“寶兒,還是你考慮的周全!”江雨樵點頭道。
“現在府裡怎麼樣了?”張寶兒問道。
“我從七星莊抽了一百多人過來,另外谷兒那裡也派了不少人手,現在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了。”江雨樵道。
張寶兒目光中殺氣畢現:“敢襲擊我家,殺我的人,哼,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華叔,陛下是如何駕崩的?”張寶兒向華叔詢問道。
華叔将那一天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張寶兒聽罷,沉思道:“你是說,上官昭容也認為不可能是安樂公主幹的?”
華叔點頭:“她是這麼說的!”
“那個暧玉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把她關押在了七星莊了!”華叔回答道。
張寶兒附耳對華叔輕聲說了幾句:“現在馬上去辦!”
……
華叔帶着吉溫來到屋裡,吉溫見了張寶兒大喜過望:“寶兒,你終于回來了!”
張寶兒點點頭道:“吉大哥,咱們長話短說,我需要你去幫我審一個人,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她說出實情!”
吉溫聽了張寶兒的話笑了:“若讓我做别的,我不敢保證,若讓我審犯人取口供,我敢保證這大唐能超過我吉溫的人還真不多!”
張寶兒提醒道:“我要的是實情,而不是大刑伺候之下的假口供。”
“我明白,放心吧寶兒,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
……
張寶兒與華叔帶着吉溫策馬來到七星莊。
“人犯就在裡面,你去吧!”張寶兒對吉溫道。
“寶兒,你不去了?”吉溫問道。
張寶兒笑道:“有你在,我去不去都一樣,還是在這裡等着你的消息吧!”
僅僅半個時辰,吉溫便來複命了。
“什麼?暖玉是太平公主安插在安樂公主身邊的?”張寶兒咬牙切齒道:“又是她!”
沉吟片刻,張寶兒盯着吉溫道:“吉大哥,你先回去,此事事關重大,今天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不然會惹大麻煩的!”
吉溫臉色凝重:“我知道!”
……
張寶兒從七星莊進入長安城,還沒來得及回客棧,燕谷便攔住了張寶兒。
“什麼?”張寶兒大吃一驚:“上官婉兒昨晚自缢身亡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張寶兒煩燥不安地自語道。
張寶兒雖然與上官婉兒沒有深交,但他知道上官婉兒一定不會輕易自殺,這裡面一定有蹊跷。
在張寶兒的未來計劃當中,上官婉兒是一個極其關鍵的棋子,可如今上官婉兒竟然死了,這将他的計劃徹底打亂了。
“姑爺!姑爺!”華叔的呼喚将張寶兒從焦躁不安中拉了回來。
看着華叔關切的眼神,張寶兒意識到,此刻自己萬萬不能亂。一着不慎滿盤皆輸,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大幫人,他必須為他們考慮。
想到這裡,張寶兒的心靜了下來,他對燕谷小心吩咐道:“你馬上去找崔大哥,就說……”
……
當張寶兒見到崔湜的時候,他雙目紅腫,蓬頭垢面,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流倜傥。
“崔大哥,你告訴我,上官昭容是怎麼死的?”張寶兒直截了當問道。
崔湜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