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風怎麼也不會想到,市場會如此的瞬息萬變,看到滿倉都是囤積的皮毛,賣出會折本,繼續囤積又不知将來會不會降得更多,前幾日還在躊躇滿志的他此時已是傷心到幾欲吐血。
……
“寶兒,這位就是長安的首富王胡風!”岑少白向張寶兒介紹道。
“王掌櫃,這位是定國公!”岑少白對王胡風笑道:“岑氏所有的商号都是定國公的。”
“在下久聞定國公的大名,沒想到定國公竟然還是商場高手。”說到這裡,王胡風自嘲地笑道:“與岑氏鬥了這麼長時間,居然不知道對手是何人,焉能不敗,我敗的不冤呀!”
張寶兒淡淡道:“王掌櫃客氣了,你急着見我,不知有何見教?”
“定國公,我想加盟岑氏,不知可否?”王胡風直言道。
岑少白聽王胡風如此一說,不禁面上露出喜色,要知道王胡風如果真的能加入岑氏商号,那實力将會大大加強,他們将目光投向了張寶兒。
張寶兒依然是波瀾不驚:“不知王掌櫃為何要加入岑氏,加入岑氏後有何打算?”
王胡風也不隐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通過與岑氏的較量,我很清楚,我鬥不過岑氏。我是個明白人,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與其最終被消滅,還不如提早投誠。我想,岑氏有了我的加入之後,不僅整個長安城,包括長安周邊的地區都會被我們牢牢地控制地手中。”
張寶兒聽了搖搖頭道:“非常對不起,王掌櫃,我不能接納你。”
張寶兒的回答,不僅出乎了王胡風的意料之外,而且讓岑少白也大吃了一驚。
“定……定國公,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王胡風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知道你有着巨大的财富,加入岑氏會讓岑氏的實力大大提升。可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拒絕你的加入。因為你的經營理念與我截然不同,若你帶着你的錢加入岑氏,将來産生分歧後,你将成為岑氏發展的最大障礙。”
張寶兒的話讓王胡風目瞪口呆,好半晌,他才讷讷地問道:“不知定國公的經營理念是什麼?”
張寶兒思索了好一會,對王胡風道:“王掌櫃,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定國公,您請講,我洗耳恭聽!”
張寶兒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道來:“從前,山中有個修仙的高人,據說他無所不能,隻要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世人都想找到這位高人,幫助自己解決這樣那樣的困難,可惜這位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但是有個乞丐,卻锲而不舍,靠着讨飯四處尋找這位高人,終于在十年後的一天找到了這位高人。高人已經是一大把年齡了,他笑着告訴乞丐道,是因為乞丐的精神感動了自己,所以他才願意見見乞丐,否則的話,乞丐就算再找十年也見不到自己。”
“定國公,你的意思可是說做一件事情必須要有十年如一日的恒心?”王胡風在一旁猜測道。
“你繼續往下聽!”張寶兒不置可否道:“乞丐自然是連聲向高人道謝。于是,高人便問乞丐,有什麼事情需要解決,他一定會幫乞丐實現願望。乞丐哭訴起來,他說自己以前也是個有錢的商人,可是後來做生意賠了,房産也抵了,娘子也跟人跑了,現在隻好乞讨為生。”
岑少白在一旁猜測道:“乞丐是不是求高人幫他重新成為有錢的商人?”
張寶兒搖搖頭道:“乞丐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他對高人說,現在乞讨的人太多,他希望高人能幫他在行業當中成為佼佼者。”
二人聽罷瞠目結舌,良久,王胡風道:“真是匪夷所思,都做乞丐了,居然還要成為佼佼者。”
“高人對乞丐倒是很贊賞,他說,人即使再落魄,也不能服輸,就沖乞丐的這種精神,高人答應了乞丐的要求。”
岑少白與王胡風豎起了耳朵,他們知道張寶兒下面說的才是重點。
“高人告訴乞丐,要在乞讨業有所建樹,必須先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高人問乞丐姓什麼,乞丐答曰姓劉。高人告訴乞丐,讓他今後就叫乞丐劉。高人又問乞丐經常在何處乞讨,乞丐答曰沒有。高人告訴他,必須要有個固定的乞讨場所。”
二人聚精會神地聽張寶兒往下說着。
“高人告訴乞丐,讓他以後每日就在集市邊守着,手裡拿個碗,碗裡先放上數十文錢,然後在面前立個牌子,上面寫上‘乞丐劉’。有自己的招牌,這樣就與其他乞丐不一樣了。”
岑少白若有所思道:“寶兒,你不遺餘力地四處傳揚岑氏商号的名聲,與這是否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寶兒贊賞地點點頭,接着說:“高人告訴乞丐劉,有了自己的招牌,這還不夠,必須在乞讨方式與其他乞丐區别開來,讓别人覺得他有個性,有特色。若還像過去一樣,面對熙熙攘攘的人流,拿個碗,伸向人群,嘴裡喊着‘行行好吧!行行好吧!’估計大多數人連看也不會看一眼,躲着就過去了。高人告訴乞丐,以後不管什麼人給他錢,他隻許收人家五文。别人朝他碗裡扔錢,一定要看清楚是多少錢,如果是五文錢,就對人家說聲謝謝。如果人家給了十文,也不要見錢眼開,趕緊把人家叫住,告訴人家這裡隻收五文,然後再找給人家五文錢。如果人家給的是兩文錢,也把人家叫住,謝謝人家的好意,告訴你家這裡最低要給是五文,把兩文錢讓人拿回去。”
王胡風有些不明白了:“啊?如此以來,人家給十文,要找回五文,人家給兩文還不要,這豈不是要的更少了嗎?”
張寶兒笑道:“乞丐劉也是這麼問的!”
“那高人是如何回答的。”
“高人告訴乞丐劉,要想在乞讨業成為佼佼者,必須按照自己的話去做,剛開始是有點損失,但以後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