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知道這三萬騎兵的威力,你就不會這樣說了!”張寶兒想了想道:“這樣說吧,這三萬騎兵若訓練成了,它的戰鬥力比西域所有的大唐騎兵加起來還要強上兩倍。”
哥舒道元面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大唐安西與北庭鐵騎盡管總數隻有五萬多人,可在西域是相當有戰鬥力的,正是有他們的存在,大唐才能夠控制住偌大的西域。若三萬突騎施鐵騎的戰鬥力是大唐騎兵的兩倍,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他連想也不敢想。
“可是,可是……”哥舒道元結結巴巴道:“突騎施現在還有八萬騎兵呢,那剩下的五萬人怎麼辦?”
“汰弱留強,這件事由我帶來的那些人去做,你隻管放心!”
哥舒道元面上陰晴不定,看來他的心中還是很矛盾的。
張寶兒不疾不徐道:“蘇祿大哥,哥舒葉護,你們是想要一支戰無不勝的精銳騎兵呢,還是要一支人數雖多、但卻沒有戰鬥力的騎兵,可要想好了。”
“定國公,我決定了,突騎施騎兵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蘇祿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露出了堅毅。
“那好吧,我也相信你,定國公,突騎施的未來就交給你了!”哥舒道元也下定了決心。
“你們放心,不出三年,我一定會幫你們訓練出一支強大的騎兵!”張寶兒的話讓哥舒道元更加堅定了信心。
“寶兒,從明日我們就開始訓練,如何?”蘇祿雄心勃勃道。
張寶兒搖搖頭道:“這事不急!”
“怎麼不急?”蘇祿問道:“寶兒,你剛才不是還說,這是關系到突騎施未來的大事嗎?”
“我之前說的兩個問題不解決,就無法開始訓練!”張寶兒搖頭道。
“這是為什麼?”
張寶兒鄭重其事道:“現在突騎施的士氣太低,在這樣的狀态下強行進行訓練,不會有什麼效果的。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需要超強的訓練,若要保障好訓練必須要有嚴格的服從意識,而你的威信還沒有完全樹立起來,你的強勢也沒有充分體現出來,無法保障訓練的最後效果。再說了,要從八萬人中淘汰五萬人,沒有你的強勢支持,單靠我帶來的那些人是無法做到的。所以說,必須要先解決士氣與你的威信問題。”
蘇祿問道:“不知你派出去的那些人何時能回來?”
張寶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隻能等待!”
蘇祿失望道:“那就是說,我們現在什麼也做不成!”
“誰說的,我們可以先演那場戲呀!”
蘇祿看了一眼哥舒道元,無可奈何道:“也隻好這樣了!”
開元三年九月二十九日,突騎施可汗蘇祿發布了一道命令:以後每逢單日卯時,自百夫長以上的所有官員,都必須要到可汗帳前點卯,若有違反,必将嚴懲。
這個命令一出,突騎施上下頓時嘩然。百夫長以上的官員,突騎施至少有數百人,竟然每隔一日都要去點卯,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突騎施是由許多部落組成的,離可汗大帳近點的部落還好些,可有些部落離可汗大帳至少有半天的距離,若是按照可汗的命令,那這些人整日都得在路途中奔波了。可是,這畢竟是可汗的命令,大家雖然心中有怨言,卻也沒法。不過,大家都抱着觀望的心态,他們相信可汗的這個命令不可能堅持下去。
十月初一卯時,七百多名官員齊聚可汗帳前,竟然一人都不少。蘇祿可汗點卯完畢之後,僅僅說了一句話:“點卯以後是突騎施的規矩,若有違反者将被抽打二十馬鞭。
說完,蘇祿可汗便轉身而去,留下數百官員在原地面面相觑。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點卯有何意義。
十月初三卯時,突騎施官員中一下就有十五人未按時趕到,最多的遲了一個時辰。
蘇祿指着第一個人問道:“你為何點卯遲到?”
“啟禀可汗,我的兒子昨日病了,因此……”
“看來你兒子比可汗的命令還重要!”蘇祿冷聲道:“拉下去,打二十馬鞭!”
立刻有幾個如狼似虎的侍從上來,将此人捆在拴馬樁上,就是噼裡啪啦的一頓馬鞭。
蘇祿接着指了指第二個人:“你呢?”
那個人腿有點打顫:“啟禀可汗,我的馬在路上受傷了!”
“記住,以後點卯時帶上兩匹馬!拉下去,打二十馬鞭!”
侍從依然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二十馬鞭。
蘇祿又指向了第三人……
……
就這樣,十五人每人二十馬鞭,沒有一個逃脫。
打完之後,蘇祿可汗又回到了那些官員面前:“下次點卯遲到者打一百馬鞭!”
說完,蘇祿再次轉身而去。
衆官員都暗暗咋舌:這就從二十馬鞭漲到了一百馬鞭,看來可汗是來真的了,今後還真得小心些了。
十月初五卯時,可汗帳前早早已經站滿了官員,蘇祿又開始點卯了。
哥舒道元在自己的賬内來回踱步,過了好一會,他才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時間差不多了,該輪到我出糗了。”
所有的官員都瞪大着眼睛,他們想看看蘇祿可汗如何處理這棘手之事。
遲到的二人之中,葉護哥舒道元赫然在内。
哥舒道元與蘇祿可汗的父親是結義兄弟,他在突騎施德高望重是公認的。并且哥舒道元對蘇祿可汗有大恩,若沒有哥舒道元的鼎力支持,蘇祿根本不可能接替父親的可汗之位。所有人都知道,蘇祿可汗一直把哥舒道元當作自己的長輩,對他非常尊重。于情于理,可汗都不可能對哥舒道元下手。官員們的内心裡也是非常希望蘇祿可汗放過了哥舒道元葉護,若是那樣,他們就有了理由,不用再來點這該死的卯了。
“你們二人有什麼說的嗎?”蘇祿可汗盯着遲到的二人。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哥舒道元很是爽快。
另外那人見葉護大人都沒什麼說的了,自然也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