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戴天差異的問道:“哪裡不好了?”
“累死我了。”金錦香捶腿。
仇戴天失笑:“不是有馬車嗎?”
“好吧,不過我還是決定用步行走完山莊,也不用武功,這樣才能顯出我們的山莊與衆不同!”金錦香笑道。
“好,我會陪你走完!”仇戴天點頭。
在未來,這座仙緣山莊就成了退役聖主聖後修養的地方,最終還是沒能脫離皇家。
天下太平,金錦香終于抛卻了所有的煩惱,快樂的與仇戴天一起生活,隻不過他們現在面臨的卻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重九到了五十歲,再過一日就是他的死期。
鬧鬧神态從容,安排好孩子們的未來,靜靜的陪着重九。
金錦香幾次想阻止鬧鬧殉情,可最終她什麼也沒說,因為她也沒有資格去說什麼。
第二日,兩個人攜手走入墓室,躺入碩大的棺内。
金錦香怔怔的看着,在棺木旁邊守了三天三夜,第四日,她站起來,神情有着前所未有的釋然。
仇戴天懸着的心終于放下:“想通了?”
金錦香點頭:“想通了,他們此生無憾,将來我們走了也不要什麼葬禮,就這樣靜悄悄的走吧。”
仇戴天歎了口氣:“想通了就好,其實人生就是這麼回事,有錢也好、沒錢也罷,終究會歸于塵土。
如果想活的久,那麼就多做一些有用的事情,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名字傳頌千載!”
金錦香點頭:“嗯,我心中沒有遺憾,我們養活了那麼多孤兒,贍養了孤苦老人。不過我卻不是為了讓我的名字傳頌千載,而是讓這樣的德行傳頌千載!”
仇戴天拉着她的手走出墓室,二人一起放下斷龍石。
外面的天很藍,并沒有因為什麼人離去就黯然失色。
“人生真有意思。”金錦香失笑。
二人攜手回到山莊,看着膝下的孫子,臉上露出微笑。
金錦香六十歲大壽這日,家族裡出生了一位小女孩,那是金錦香的第一個玄孫女,她看着這個可愛丫頭合不攏嘴。
“真是好福氣,居然跟太奶奶一個生辰!”金錦香笑道。
仇戴天點頭:“不如叫福兒吧!”
“俗氣!”金錦香翻白眼兒。
“那你說叫什麼?”仇戴天問道。
“名字不急,孩子的娘怎麼樣了?我去看看!”金錦香直接從宴席上離開,懷裡抱着剛剛出生的孩子。
然而跟着仆人引路來到孩子親娘住的地方,金錦香有些傻眼。
“山莊裡怎麼會有這麼破舊的房子?”
仇戴天也皺眉:“不應該有這樣的房子才對。”
二人面前的房子就是幾根木頭當樁子,然後捆了些樹枝,好在中央有泥土填充,倒也能遮風擋雨。
房頂就直接是稻草和泥巴混合的。
“我進去看看!”金錦香臉色陰沉下來。
仇戴天點頭,裡面的人剛生了孩子,他是不能進去的。
進入屋内,一股子血腥氣鋪面而來,幸好如今天氣很暖,不然這裡的産婦怕是早就死了。
床上躺着一個美麗的女人,很虛弱,但眼神卻很清明。
“你叫什麼?”金錦香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
“素絹,你是他的母親嗎?如今我生的是女孩,求你還給我放我們走吧!”女子祈求道。
金錦香六十歲了,可面容如同四十歲的婦人,所以這個女子把她當成了孩子的奶奶。
“你是誰的媳婦?”金錦香問道。
重孫子輩兒的她很少接觸,孩子也多的管不過來。若非今日自己的心腹抱着孩子過來說是自己的玄孫女,自己還不知道有重孫子成親。
“白溪來,不過我們沒有成親,我是被他搶來的。”素絹說道。
“白溪來?”金錦香聽說過,是白峰兒子的兒子,聽說很頑劣所以送到聖域學院學習,後來自己便沒有管了。
沒想到她不想看見的還是出現了,富不過三真的是至理名言。
“來人,帶少奶奶去牡丹園。”金錦香冷笑一聲。
素絹聞言很驚訝,原來面前這位就是山莊的主母金錦香。
“太奶奶……”素絹思及自己沒有嫁過來,稱呼似乎不妥又住了口。
金錦香說道:“好孩子,跟我回去,這事兒必須給你個交代!”
家奴連忙用轎子把素絹擡入牡丹園,住在旁邊的繡樓裡面。
孩子也給找了奶娘,倒是個不磨人的小東西,吃飽了就睡。
夜晚,一身酒氣的白溪來剛回山莊就被拎到金錦香的面前。
金錦香仔細打量一下,若非他模樣有幾分白峰的影子,她都會覺得抱錯了孩子,自己和仇戴天的後代怎麼會有這麼不争氣的。
“白溪來,你可知罪?”金錦香問道。
白溪來見到金錦香頓時酒醒了大半:“太奶奶……”
“你今年多大了?”金錦香再問。
“我十八了。”白溪來說道。
“才剛十八,有孩子的時候也就十七吧?你可知罪?”金錦香冷哼。
白溪來茫然的說道:“孩子?我何時有孩子了?”
“素絹不是你帶入山莊的嗎?”金錦香問。
“素絹?她不是在八個月前逃走了嗎?”白溪來依舊一臉的茫然。
金錦香皺眉:“你說說,這素絹是什麼來頭?為何會在山莊裡,還在樹林那邊搭建了房屋住着!”
白溪來撓撓頭,說道:“素絹是栾紅樓的姑娘,原本看上了我同窗,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跟我說不想嫁,讓我帶她走。
我當時看着可憐,就帶回了山莊。原本想禀明父母辦個婚事,可後來她又反悔了不想嫁給我。我挺生氣的,就打了她一巴掌。
等我出去喝酒回來就沒看見她了。”
金錦香看不出白溪來的話是真是假,于是說道:“把素絹帶來,讓他們當面對峙,不管是誰的錯,總要有個說法!”
白溪來似乎一點都不怕,一個勁兒的喝茶醒酒。
仇戴天問道:“跟誰去喝酒了?”
白溪來說道:“是那個同窗,他并沒有因為我拐跑了他的新娘而懷恨在心。”
仇戴天皺眉,覺得這其中定有什麼詭計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