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勝了第一場,趙漠趾高氣昂地朝李弘文拱了拱手道:“李兄,承讓、承讓,哈哈……”
李弘文瞧他那得意的樣子,冷哼了聲,并沒有理睬他。
李青山父子因為剛才輸了,也都沉默不語,趙漠眼見第一局就将李家的氣勢完全打壓住了,不由更是得意異常。
李青雲瞧見他得意的樣子,心中就來火,當下不鹹不淡地說道:“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趙漠哈哈笑道:“好,有志氣!”他雖這麼說,卻根本沒有一點誇贊的意思,完全是在嘲諷。
陳充很快宣布,進行第二輪:比試号脈。而規則很簡單,十人當中隻有一個病人,通過号脈,把他找出來,并且還要說出是什麼病。
号脈可以說是中醫中最有技術含量的一門手藝了,也是衡量一個醫者醫術水平的最有利證明,沒有幾十年的沉澱積累,是無法達到登堂入室的水平的。
趙家此次派出的是族内的二長老趙岩,此人年過七十,是趙家号脈水準最高的一人了。
李弘文看向李明承,他希望這一局,派他出場。
李明承眼見對方派出一個年過七十的老醫者,頓時縮了縮脖子,偷偷瞥見父親看來的目光,他低頭幹咳一聲,假裝沒有看見。
李弘文心中長歎,爛泥扶不上牆啊!還得自己拼着這把老骨頭上。但是經過第一輪的比試,他已經消耗了大半精力,這一輪到底能不能行,心中實在是沒有把握。
李青雲道:“爺爺,要不然這一局讓孫兒來。”他有神醫系統,自信有這個實力。
李弘文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但是号脈對他來說還是難了點,就算青山被自己手把手教了十多年,到現在還沒出山呢。于是他搖頭道:“不行,還是爺爺來吧。”
趙漠見李弘文再次出場,不由嘲諷道:“李兄,難道你們李家就你一個人懂醫術嗎?”
李弘文冷冷道:“有我老頭子一人就夠了。”
李明承聞言,臉色漲紅,把頭低了低,還是沒有開口。
吳鐵坐在上位,将一切都看來眼裡,他奇怪李青雲一直沒有出場,這個少年見識如此不凡,難倒他不懂醫術?
陳充此時已經宣布第二場比試開始,還是以一炷香的時間為限。
這第二場是至關重要的一場,李家隻有赢了這場,才有機會進行第三場;而若是趙家勝了,那就直接拿下了本次的招标,李家就直接出局了。
雙方都屏氣斂聲地盯着場中局勢,趙岩經過先前的養精蓄銳,此時已經排查到了第六人,而李弘文則相對慢了許多,依舊停留在第三人上,而且他的臉上已經有虛汗冒出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趙岩已經全部排查完畢,最後伸手一指第四個士兵道:“此人患有腹瀉之疾,至今日已有三天,此病不難醫治,以丁桂、勾兒茶、南五味子各一錢,煎熬成汁,一日三次,兩日後,便可藥到病除。”
那名士兵抱拳拱手道:“謝神醫救命之恩!”
衆人嘩然,看來趙岩已經找出了生病的那人,再看李弘文,此時已經排查到了第七人,他眉頭緊皺,腳步也有些虛浮,看來凝心号脈消耗甚大。
李弘文此時心中暗暗叫苦,屏氣凝神号脈,對精力消耗甚大,而此時他已經連續排查了七人,竟然裡面都沒有病者!這就意味着,他需要一直排查下去。
又過了十幾分鐘,李弘文終于将十人全部排查完畢,他抹了一把汗,臉色有些蒼白,不過身體上的疲憊倒還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他心中的驚訝,因為他發現這十人裡面竟然沒有病人!
陳充木然地問道:“李族長,可确定了?”
李弘文皺眉看着眼前十人,不語。
李明承低聲道:“不好!父親沒有找出來。”
李青雲冷哼道:“還不是某些人臨陣退縮所緻。”
李明承惱怒地看了他一眼,低聲斥責道:“哪有你一個小輩說話的份!”
“李兄,你到底找出來了沒有?這都眼看就到午飯時間了,你就别磨蹭了。”趙漠催促道。
李弘文身子顫了顫,還是沒有開口。李青雲看出了不對勁,當下不再遲疑,起身朝場中走去。
李青雲扶住了李弘文,低聲問道:“爺爺,你還好嗎?”
李弘文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低聲道:“裡面沒有病人……”
李青雲卻并沒有吃驚,剛才見李弘文反常的舉動,他就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這個陳充真是太卑鄙了,枉費爺爺耗盡了精力去認真排查。
“好,我知道了,接下來,交給孫兒。”李青雲低聲說了句,然後朝李青山一招手道:“将爺爺扶下去。”
李青山瞪着他,走上前來,低聲道:“李青雲,你想幹什麼?”
李青雲并沒有回答他,将爺爺交給李青山後,他轉身朝陳充道:“剛才我爺爺已經将結果跟我說了,接下來由我代為轉述!”
陳充心道:你就編吧,這裡面壓根就沒有病人,無論你說是誰都是不對。
李弘文面色焦急,想要勸阻他放棄,他擔心青雲這孩子說錯了話,得罪了大人。
李青雲指着眼前十人,數道:“一、二、三、四……額,第六個,就你!”
陳充忍不住冷笑一聲,說道:“不對!”
李明承和李青山臉色鐵青,這個李青雲簡直是在胡鬧,誰都看得出來,剛才這小子就是随便瞎選了一個!
“唉……”李弘文也長歎了一聲,這一次招标,李家算是徹底輸了。
吳鐵也被李青雲的亂指一通,弄得有些疑惑,這個少年到底又在搞什麼鬼?他相信李青雲絕不是随便敷衍了事。
“我宣布,第二輪趙家勝!趙家連勝兩場,已經赢得了本次招标。”陳充直接宣布結果。
趙漠大喜,馬上站起來表态:“謝吳将軍,謝陳長史!我趙家一定竭盡全力為軍中将士服務,我趙家……”
李青雲直接打斷道:“哎哎,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
趙漠正激動地說着,被李青雲粗暴打斷,頓時老臉一拉,怒道:“你個小畜生罵誰不要臉?”
陳充聽出了他話裡的指桑罵槐之意,怒道:“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軍中無禮,真以為軍中是你家嗎!”
李青雲明白陳充想趁機整治自己,于是朝吳鐵一拱手道:“吳将軍,您給評評理,我找出了病人,陳長史非說不對,然後還宣布趙家赢了,這不明擺着坑人嗎?”
“大膽!你敢質疑本官?你自己猜錯了,怎麼反倒誣賴本官!”陳充聞言大怒。
李青雲不卑不亢道:“大人,我說第六人有病,沒有錯,我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