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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夜深了,要小心

調教貞觀 獨居者 2476 2024-01-31 01:15

  許敬宗使了一個眼神,趙統心領神會的回到房間中,整個庭院中,隻剩下許敬宗、程處默、尉遲寶林三人。

  “這位是?”

  一進門錢涼便見到許敬宗坐一人坐在庭院中,以及程處默、尉遲寶林二人坐在另外一處,二人飲着小酒,似乎在說什麼煞是有趣的事情,不過細細想來,也隻有那些風花雪月之事,畢竟男人麼...

  在房間後的趙統,看着錢涼進來後,也稍微楞了一下,來瓜州之前,瓜州代刺史孫崇身邊的人基本都了解過,他們的畫像,趙統都基本見過。

  錢涼乃是孫崇的狗頭軍師,這些年來,孫崇能從一無所有到現在這個地步,錢涼狗頭軍師的作用可不小!

  當然,孫崇能像今日這般貪得無厭,錢涼也是功不可沒。

  “識趣。”

  房間中的趙統喃喃自語着。

  “鄙人新任瓜州司馬一職。”

  許敬宗手中的扇子一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錢涼坐下後,見許敬宗模樣,再看看自己,雖然不得不承認比自己帥,但看面容,年齡也應該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在錢涼的想法中,許敬宗應該也如他一樣,乃是一介幕僚,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下州司馬好歹也是六品的官員,至于他?

  呵呵呵!

  到現在還是一介白身,這些年來為孫崇出生入死的,吃了多少的苦,頭上的白到底是為了誰而發白,這十年來,那厮究竟又為自己謀取了什麼!

  心中越想就越氣氛,狠狠地的往石桌子上一砸,面色猙獰可怖。

  “錢兄這是?”

  “近日來諸事不順,倒是讓司馬笑話。”錢涼拱了拱手,當即收斂心神道:“還未請教司馬貴姓。”

  “許敬宗。”

  “許司馬今日在下前來,想要見趙刺史一面,不知可否引薦。”

  桌子上的茶湯,錢涼沒有去動,味道古怪,他也品産不來,還不如喝上一杯淡水,倒也清淨。

  端起手中的茶杯,掩飾住臉上的表情,與許敬宗剛打一些交到,錢涼立即曉得眼前這位面帶笑容,看似純天然無公害,其實也是一個聰明人,與聰明人交流,要麼不說,要麼就直接開誠布公。

  他現在選擇開誠布公。

  “可惜了,趙刺史今日與崔二先生前往秦州見李老先生。”

  聞言,錢涼瞳孔一縮,許敬宗短短的一句話内,透露兩個重要的信息。

  其一,今日他的确沒有看錯,來人确實是清河郡崔家的那位,其二就是隴右李家的那位态度...

  想起今日孫崇從秦州回來,在房間大發脾氣,他還以為隻是簡單地新任刺史來,把孫崇的位置給搶了,現在想來應該不是了...

  應該是李家的那位老爺子準備退出了,又或者是勸他們這些人退出與西域諸國的利益糾紛中。

  “孫崇明!”

  錢涼心中暗恨!這厮簡直不當人子,倘若他知曉李家老爺子的态度,早就卷鋪蓋走人,那裡還會留在這裡。那隻老狐狸活的這麼久,眼力勁就已經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他既然選擇退出,那麼就必須要退出,再留下來,無任何的好處。

  錢涼有點慶幸今日來對,不然恐怕就要陪着早已經喪心病狂的孫崇繼續瘋狂下去,一旦如此,恐怕迎接他的隻有菜市口的鍘刀。

  “趙刺史既然不在,在下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錢涼抱拳起身就走,隻不過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人猶豫了一下,沉吟了一番後:“許司馬今夜夜深,還請小心。”

  說完,錢涼便果斷的離去。

  今夜前來時,他有自己特殊渠道不讓孫崇發現,走的時候也亦然。

  “小心?”

  許敬宗喃喃自語着品味着錢涼的這話中的意思。

  細思恐極!

  許敬宗臉色一變,咂了咂嘴巴,有點難以置信道:“孫崇明不會這麼喪心病狂....”

  還未走到窮途末路,他怎麼敢!

  “他敢。”

  許敬宗百思不得其解開的時候,身後傳來趙統的聲音。

  “文優這是何意?”

  “權力。”

  言簡意赅的解釋,卻最能直擊人心。

  孫崇早已經被權力迷失了眼睛,要真的是把這厮逼急的話,恐怕這厮啥事都做的出來。

  聞言,許敬宗陷入了沉思中,趙統的話讓他有點震動,權力的魅力大,同樣的也有巨大的殺傷力,少有人可以做到自制。

  他能嗎?

  許敬宗扪心自問,自己顯然不是這少數人其中的一員,倘若他有這樣的自制力,早已經隐居山林,當一個智者樂山,仁者樂水的悠閑生活。

  又或者如同陶淵明一般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美妙生活。

  在許敬宗眼中,那些隐居山林的隐士,又有幾個人是心甘情願的隐居、

  名利才是最真的,那些人隻不過是虛情假意一番,從而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整個天下中,許敬宗打心眼裡面敬重孫思邈一人,能在這位面前,許敬宗可以恭恭敬敬的喊上一聲老神仙。

  “噓!”

  程處默打了一個眼神,本欲要繼續聊下去的趙統與許敬宗二人緊緊的閉上了嘴。

  程處默與尉遲寶林二人的臉色有點不對勁,甚至是有點難看...

  趙統看了一眼許敬宗,似乎在說看吧我沒有猜錯...

  一個人一旦達到某種極限後,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無論是多麼的喪心病狂,他們都是做的出來。

  就比如現在的孫崇一樣,對于權欲的控制已經達到了巅峰,現在倒好有人準備坐在他腦袋上拉屎拉尿的,如何讓他忍受的住。

  許敬宗腦袋一沉,開始深思起來,今夜的遭遇對于他而言沖擊的有點大,他并不是那些剛上官場的二愣子,反而在官場上,許敬宗可以說是一根老油條...

  【也許再過幾年,我也會如孫崇明一般,幸虧幸虧啊...】

  欲望越大的人對于自身的弱點也就越清楚,當然,陷入了某個死胡同,甚至是無路可走後,自身的不足都會成為一個緻命的殺傷...

  昏聩!

  愚昧!

  最後一步一步的逼到深淵...

  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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