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往事重提
慕容均眉間一皺,正欲拒絕,楊小隐卻率先開口道:“既是如此,那臣婦就先替将軍謝謝娘娘了。”
話落,不單皇後等人對她側目而視,就連慕容均也偏頭看了她眼,卻見她面上并無異色反而坦蕩的很。
當然,楊小隐也知道這個時候肯定不好拒絕皇後,不然就會顯得她沒有肚量,這個小家子氣的名聲也就徹底傳出去了,不如先收下,反正收下也不一定要寵幸她們,畢竟這是慕容均的自由,皇後忌憚慕容均的兵權,不可能管這麼寬。
“慕容夫人這氣度當真是讓人傾佩,比起一般诰命夫人也不遑多讓。”那個宜妃溫婉的笑了笑。
倒是皇後一時間沒有說話,那個九公主面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好似一點也不在意一般,但如果能忽略她袖中斷裂的指甲就更可信了。
“父皇得知慕容将軍娶了妻,先前已經派人下了懿旨封了一品诰命,若不是待會有事商議,想必也要傳喚慕容夫人過去觐見。”唐銘看了楊小隐一眼。
後者嬌眉輕蹙,眼中有過一絲不自然,她還是覺得這唐銘不是什麼好人。
話落,其他人也都收起了那低聲議論,畢竟诰命都下了,這慕容夫人一位也是闆上釘釘之事,她們自然不好再去得罪這個新晉的慕容夫人。
皇後也眯眯眼,“不是說有事商議嗎?怎的你們來這了?莫不是怕本宮欺負這小丫頭不成?”
“母後這話說的,不過恰巧聽聞母後在這,兒臣想着已經許久未曾給母後請安,故而這才與慕容将軍一同前來給您見禮,不過今日怎的不見五弟?”唐銘不急不緩的道。
說完,皇後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淩厲,但很快又不鹹不淡的看着唐銘道:“最近邊關戰亂,你父皇又把這事交給了淵兒處理,他近日正在與蘇将軍商議如何對敵呢。”
說這話時,她還意味不明的看了慕容均一眼。
蘇将軍?
楊小隐不知想到什麼,忍不住去瞄了慕容均一眼,卻見他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就是抓着她手的力度大了些許,可見他内心不是沒有波動。
那個蘇将軍,可是白齊口中背叛慕容均最好的兄弟?
不過唐銘聞言卻是淡淡一笑,“以五弟的才能想必很快就能解決此事,既是如此,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父皇還在那邊等着兒臣們商議要事。”
皇後擺擺手,唐銘這才轉身看了慕容均一眼,後者握了握楊小隐的手,輕聲道:“待會在宮門口等我。”
楊小隐點點頭,慕容均這才與唐銘還有那兩個皇子一齊離去。
幾人這一走,楊小隐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旁的穆苑清還羨慕的看了她眼,“将軍對你可真好。”
不知想到什麼,她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落寞。
“太子也很寵你。”楊小隐笑了笑,雖不知道穆苑清為何會成為唐銘的側妃,可她知道,于穆苑清這種人而言絕對不能交心,不然最後吃虧的定是她自己。
接下來的賞花宴倒沒太大風波,楊小隐還以為她們會再刁難自己一番,可是并沒有,那個九公主也早早的離席了,不過走時還淩厲的看了她眼。
楊小隐知道,這梁子她們是結下了,不過該來的也跑不了,這一日遲早會來。
待皇後也走了後,楊小隐也坐不住了,和穆苑清說了一聲後就朝宮門口走去,她還是在馬車裡等慕容均自在些。
“紅杏,你可認得那個蘇将軍?”走在路上,楊小隐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說到這個名字,紅杏臉色不禁變了變,左顧右盼一眼,見周圍沒什麼人後這才悄聲道:“回夫人,這蘇将軍乃是我們将軍曾經最好的兄弟,曾經鄰國屢次冒犯我國邊境,将軍很早便去從軍了,幾年下來立下數次戰功,最後也在一次與盈國交戰中一箭射殺對方領将,故而被皇上封為二品大将軍,後來随着将軍立下的戰功越發顯赫,這才成為鎮國大将軍統領舉國士兵,而這蘇将軍則是與将軍一起在軍中打拼過來的人,那時他們關系很是深厚,不過……”
說到這,紅杏仿佛像說到什麼忌諱一般頓了頓,“不過那時蘇将軍一直在将軍手下做事,名頭自然也是不及将軍的,可自從四年前将軍在從邊關回京的途中失蹤後,大家都以為将軍身亡,這幾年裡蘇将軍也接手了将軍許多兵權,礙于他與将軍的關系底下的人自然沒有怨言,可這次将軍回來後,仿佛……仿佛他們關系生分了許多,那蘇将軍也借着這次邊關戰亂的情勢并沒有把手裡的兵權交還給将軍。”
紅杏這話說的比較隐晦,但楊小隐還是聽明白了,被曾經浴血奮戰的兄弟背叛,如果是她,她也會想不明白吧?
或者說,那時候的慕容均已經對自己的信仰産生了質疑,就連最好的兄弟都能背叛他,那他守護這個國家又有什麼意思?
難怪他會在村子裡隐居這麼久,也不知唐銘最後說了什麼,竟把他勸回了京城,或許他放不下其他的兄弟吧?
想到這,楊小隐忽然有些心疼起慕容均來,因為她曾經也遇到過這種事,那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小律師了,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大案子,哪知道她手裡的資料與籌碼全被一個好同事給賣給了對方律師,從而那個同事也進了對方的大事務所,要知道那個同事可是她大學四年的同學,她們還是一個寝室,那時候她相信的人不多,可那個同事卻是最真心的一個,可她還是被現實打臉了,記得那時她也頹廢了許久,但最終還是振作起來。
可慕容均與那個蘇鶴的感情肯定要比她的深,畢竟一起出生入死過,想到這,楊小隐頓時停下腳步,看了四周的花叢一眼,見無人,這才對着紅杏悄聲道:“那你們将軍的家人呢?”
話落,紅杏立馬臉色大變的左右顧盼起來,“噓,夫人,這可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