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克拿着長刀,騎上快馬,沒有直接從大營前方的衆多狼騎士中間沖殺出去,而是從戰國大軍的右翼,繞過衆多狼騎士的包圍,從側面飛奔出了戰國大營。
庫克的一人一馬,剛剛沖出戰國大營不久,大營前方的衆多狼騎士,就已經發出了古怪的嘯聲,開始了大規模的沖鋒。
一群一群的敵軍,他們策動着坐下青狼,宛若一浪浪漲潮的滔滔洪水一般,瘋狂地朝着戰國大軍沖了過來。
無數似乎得了狂犬病的青狼,它們通紅着眼睛,呲牙咧嘴,涎水橫飛地踏過了巨大的壕溝之中,數以萬計的同伴鋪平的道路,踩在同類的屍體上,用早已在地上摩擦地不耐煩了的鋒利爪子,撲倒那已經有些破爛不堪,千瘡百孔的木質圍欄,氣勢洶洶,氣焰無比高漲地撲向了,經曆過無數狂猛鷹鹫的襲擊,傷亡已然不小的戰國大軍。
衆多處在大營最前方,最先與狼騎士碰撞,最先同他們短兵相接的戰國大軍,莫可奈何,無從選擇,紛紛騎上了戰馬,縱然上馬之後,他們就會暴露在鷹鹫的鐵爪之下,但是也隻有這樣,他們才有能夠與敵軍,與衆多狼騎士一戰的能力!
碰撞,厮殺!
騎士們在馬背上,狼背上,拼着刀槍,拼着技術,拼着臂力,由于種類相同,戰國大軍,尚有與敵軍打個勢均力敵的情況,甚至還因為,戰國這一群鐵血軍士久經沙場,經驗老到,敵軍的那些人,還有好多甚至不是對手!
可惜,在他們下面,坐騎們的戰鬥,卻已經是處在了一面倒的狀況之下。
數量接近的巨型猛狼和一般馬匹的戰鬥,這樣的懸殊,這樣的對比,這樣不同的兩個種族,不用說,就已經知道是怎麼樣一種結果了。
馬兒們身處在一群群不知道餓了多久的狼群之間,馬眼睛一睜,就看得到處都是狼,饑餓的野狼,那一條條的馬腿肚子,早就開始打顫了,再聽得無數餓狼同時在耳邊高聲嘶嚎,那一匹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瘋狂場面的馬兒,更是馬膽都快要被吓得破碎了,何況,這些敵軍坐下的青狼,絕不僅僅隻是用來好看,用來吓人的,它們一沖入戰場,看到的,就不是什麼主人的敵人了,它們看到的,隻是一頓頓豐盛的午餐,一頓頓令它們垂涎欲滴的晚餐!美餐當前,又豈有不好好享用的道理?
所以,往往可以看到,在這兩支騎兵碰撞起來的戰場上,戰國士兵的刀口都已經遞到敵軍眼前了,眼看着就要把那個敵軍斬與狼下了,正在揮刀的身子,卻猛地一矮,栽了下來,他坐下的馬兒,已經被對面敵軍坐下的餓狼,咬下了馬大腿上的大塊馬肉,正在美滋滋地咀嚼呢。
不過,兩軍撞在了一起,戰國那些上了馬的騎兵,唯一得到的一點安慰就是,腦袋上的鷹鹫,雖然還在繼續攻擊,隻是攻擊的氣勢沒有那麼淩厲了,沒有那麼瘋狂,見到什麼就撕碎了。估計是這些鷹鹫的操控者,也怕這些猛禽一個沒分清楚,就把他們的狼騎士們,給從青狼之上抓了下來,撕成了碎片吧。
可饒是有這一點幸運,正式陷入天空和地面兩個方向,腹背受敵的戰國大軍,也一時間掉入了仿佛泥潭一般的苦戰。
庫克既然把楚昭月托付給了戰無涯,作為一國戰将的他,已經一力承擔了,自然就要肩負起保護楚昭月的責任。此刻敵軍沖擊了過來,戰無涯跟狼騎士們正面拼殺的時候,也在一定的範圍之内,一個可以随時救援楚昭月的範圍之内。若非駕着馬車不太好戰鬥,戰無涯還真的會駕上楚昭月所在的那輛馬車,沖入敵人,砍殺敵軍。
然而,雖然在一個可以随時救援楚昭月的範圍之内,戰無涯也是戰國衆多将士之中,沖殺在最前面的人。
放射着狂暴刀氣,閃動着懾人紅光的長刀,不斷飛舞着,不斷削下一顆顆狼騎士的頭顱,戰無涯殺得正投入,打得正眼紅,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鷹鹫群中撲出來了幾隻,展開翅膀,足有五米左右大小的巨大鷹鹫,它們從鷹鹫群衆撲擊出來,仿佛磨利的鋼條般的巨大爪子,猛地深深插入了楚昭月所在的那輛馬車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