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楚昭月和秋白在皇宮之中的那個木屋裡的時候,夜晚就已經來臨,夜色就已經降下。而後來,又和商墨然一起逃出皇宮,逃出皇宮之後,上了馬車,繼續在夏國皇城之中急行奔逃。
夏國的這個都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在城中走了這麼久,這一個注定不會平靜的夜晚,已經到了後半夜。而一旦天明,他們要逃出去的困難,就更大了。
整個車隊的馬車,都卯足了勁兒,半刻也不耽誤,片刻也不歇息地朝着城門急速飛奔而去!
在馬匹“滴答滴答”踩在街道青石闆的蹄聲中,在時間“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流逝中,夏國皇城的城門,到了!
自從在夏國皇城中住下來之後,這道城門,楚昭月不知道來過多少次,進進出出過多少次,但是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覺得這座紅褐色的城門,這座矗立在皇城邊緣的城門,這座守着夏國首都的城門,是這樣的高大,這樣的巍峨,這樣的,似乎無法逾越。
到了城門口之後,馬車隊伍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不隻是楚昭月他們那個小馬車隊伍,還有方才從皇宮大門口開始,一個岔路口,一個岔路口分離出去的馬車,也一輛一輛地等在了這裡,彙聚在了這裡,整個城門口,都是商墨然的馬車隊伍。
刻守在這裡的,估計也和那一群守皇宮側門的侍衛一樣,全是商墨然安插在夏國裡面的人手,這些“商國城防”軍們,一見到商墨然的馬車到了,一直滿臉焦急,苦苦等候的臉上,立刻放出了萬丈光芒,蓄勢待發的手腳,立馬展開了行動。
他們快速地打開了城門,放下了護城河上的吊橋。
吊橋在橋繩子轉軸的帶動下,一點一點地往下放去,一點一點地向護城河對面的河岸接近。
等待在橋邊的人,被懸得老高,焦急跳動的心髒,也跟随着這吊橋,一點一點地放了下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這種凝固在空氣中的焦灼,許多人坐下的馬匹,也開始煩躁不安,有些焦慮地嘶鳴了起來。
“刺客在那邊!”
一聲穿透雲霄的刺耳嚎叫,仿佛一把鋒利的寶劍,一劍劃開了城門口的沉寂,劃破了凝固在這裡的焦灼!
“抓刺客!抓刺客!”
“來人,快沖啊!别人刺客跑啦!”
那一聲嚎叫,就像是一個洩洪閘的開關,打開之後,洶湧的洪水,就立刻源源不絕,滔滔不斷,無比兇猛地沖擊了下來。那個聲音吼出來之後,頓時整個城門口都沸騰了起來!
發現了他們的禦林軍們,無數人拉開了身上的信号裝置,一時間,整個天空中煙火紛飛,五顔六色,絢爛非常!
似乎煙花晚會的信号彈在天空中開放之後,更多更刺耳的腳步聲,喊殺聲,拔出兵刃的哧啦聲,仿佛洪水猛獸,滔天巨浪一般地朝這個城門口洶湧了過來!
商墨然的一衆手下,立刻四散開來,圍在了商墨然的馬車周圍,把他和楚昭月幾人團團護在了中間。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遭了,被發現了!主人小心!”
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都瞬間被淹沒在了,呼嘯洶湧而來腳步聲,喊殺聲中。
夏國皇城之中收到信号,就在左近,而迅速趕來的禁衛軍,城防軍,禦林軍們,宛若洩了閘的洪水,朝着商墨然的這一個,相較之下,顯得無比渺小,無比脆弱的車隊奔騰而來!越來越近……
而城門口的吊橋繩,還是那樣一點一點地,慢慢往對面河岸放了下去,一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