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烏山鎮以西的一片山林裡,有數人影正在竄動。【零↑九△小↓說△網】
山頂之上,一處巨大的木山寨中,一身戎裝的趙半山與他身旁的副将們正在商讨着戰事。
隻聽這位昔日的将軍,沉聲道。
“山中的士兵還有多久能整軍待發”。
此時的他,正在凝視着手中的羊皮地圖,并略有深思的等待着。
而這名副将也是一身的戎裝,隻是他的這幅铠甲卻是破舊不堪,似乎是很久都未曾做過清洗了。
此人身高馬大,雖然戎裝在身,但一眼望去,還是能夠感受到他身體裡的那股,剛猛之力。
他就是那日與施無為等人一戰的山賊頭領,雷明。
“将軍,明日午時便能整頓完畢”。
他的嗓音很厚,很重。就像他一身的肌肉一般,厚重。
而他這話,語速很快,仿佛他已然恨不得立刻去将那幾個少年抓出來,再折磨緻死。
趙半山聽完雷明的回話之後,先是頓了一頓。然後才擡起頭,看向了在他身旁的那名麻袍男子,道“軍師,讓那人行動吧”。
“是,将軍”。
……
午後的營帳之中,由于紀綱身上有外傷,不便久站或就坐,衆人便先将他送回了營帳。
随後,這幾人便随着臉色陰沉的王征南,來到了帳内。【零↑九△小↓說△網】
“無轼,你此番行為實在太過兒戲。你這般模樣,如何能讓師兄他放心将掌門之位傳于你手”。
方才被那李仁貴羞辱,他已是惱羞,加之自己這師侄也确實沒有一個未來掌門人的樣子。所以她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蘇無轼将師叔責罵,便一臉無辜的看向了施無為幾人,委屈道。
“這…師叔,你可就不能全怪我了啊。施師叔和木師叔他倆可是比我還要先行動的啊”。
看着蘇無轼這一副無辜的嘴臉,施無為又是無奈,又是想笑。
畢竟,對方說的也沒錯。此次行動,他與師妹,也是有錯在先。
不過,他知道這位道宗的王師兄,是絕對不會責罵自己與師妹,還有小和尚的。
所以,這份沉重的鍋,他蘇無轼還是要幫自己三人,給背下來。
王征南見這小子還敢頂嘴,便嚴肅道。
“你别狡辯!轉過頭來”。
蘇無轼回過頭,無辜道。
“我沒狡辯啊..真沒有…我隻是帶着小和尚去轉轉….而且我還後悔了,知錯了..”。這點他說的倒是真的。他真的後悔帶小和尚去了,他也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王征南臉色一凝,沉聲道。
“恩?小和尚是你叫的?論輩分,無念小師傅跟佛宗方丈無塵大師同屬無字輩,所以我也要叫他師弟。你還敢叫他小和尚?”。
此言一出,蘇無轼頓時便睜大了雙眼,看向了小和尚,心中更是嘀咕道。
“啊?.怎麼又多了個師叔..在岷山之上我怎麼說也是大師兄啊,輩分高的很。可這一下山,卻突然多出了三個師叔….其他兩位還好...可這傻和尚..”。
顯然,對于突然冒出的這個和尚師叔,他還是很不情願的。
于是,就見他低下了頭,不甘心般的哀歎道“我蘇無轼,也是無字輩的啊..哎..都是無字輩,差别怎麼這麼大捏.”
“噗呲”。施無為跟木一一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來。
木一一更是心想道“哈哈哈,是啊,師兄跟小和尚都不約而同的帶了無字在名中,可是這蘇無轼名字中也有無字,但他卻要比我們低一輩,哈哈哈”。
施無為已經很有沒有像今日這般笑過了,他記得上一次與同齡人這般歡笑,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但這一刻,他卻是感到了一絲絲莫名的放松。
這種感覺很特殊,也很奇妙。
王征南見到了這份上,此子還是如此吊了郎當的模樣。
于是乎,他便提聲道。
“恩?你也帶了無字,那你可以叫我師兄試一試?”。
“額.這個麼…不好吧..師…師…兄…”。
“啊啊啊啊,别啊師兄,無….無轼有傷在身,别動手啊師兄”。
其實,這位青竹峰的王道長跟蘇無轼的關系很好。
雖不足以平輩而論,但也是比其他長輩要好上許多。
否則的話,蘇無轼有怎敢如此跟他說話。
……..
午後的陽光,有些明媚。
在佛宗的後山之中,有着一片紫色的竹林。
而在這紫竹林中,一名身穿黃色僧衣的老和尚,正懶洋洋的躺在由一處竹葉堆中,小憩着。
他身上的衣服很破,也很舊。舊到已經打滿了灰色的補丁,若不是大部分布料還是土黃色的,否則人們還真以為他穿的是一件灰衣。
“師叔~”
忽然,一聲問候之音,就從這老和尚的身後傳出。
“恩?無塵啊,你怎麼又來了?”。老和尚張嘴道。
但他并沒有起身,或是睜眼,還是那樣懶洋洋的躺着,絲毫并不在乎他身後站着的,這位佛宗方丈。
“師叔,我聽說您近幾日,體内的毒又發作了”。方丈的言語之中,有些擔心。也有些不忍。
而對于前方躺着的這名師叔的遭遇,他乃至山裡的所有師兄弟們,都懷着深深同情之心。
老和尚見對方問話,便拍了拍腰間的酒葫蘆,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沒事,隻不過就是沒有酒喝了”。
方丈大師已然從對方的舉動中,看出了對方的心思。
于是,他便到。
“師叔,既然您如此放不下小師弟,那您為何還要逼他下山呢?”。
此言一出,就見那躺着的老和尚猛的睜開了雙眼,但他的眼中卻是有着些許寂寞。
“無塵,師叔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也是看着你當上這佛宗的住持”。
“可是,我已經很老了。我怕我看不到小和尚長大的那一天了,我怕他無法照顧自己。所以我想讓他快點長大罷了.....咳咳”。
“師叔,你的身體”。方丈上前一步,擔憂道。
“不要緊的….活了這麼多年。就連神功蓋世的陸雲仙都已經走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他在數日前就聽說了陸雲仙已經仙去了。
而他與陸雲仙,是屬于同一個時代的人。
上一代的很多人,都已經走了。
隻剩下他這久病的身子骨,還在這片紫竹林中,硬撐着。
“師叔,若有什麼吩咐,還請告知”。
“酒,越烈越好”。
事實上,佛宗之人不可破酒戒,凡有違着,必會逐出師門。
但是,這名老和尚,卻已經是在山上,喝了足足二十年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