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刻,橙黃的夕陽光,懶洋洋的灑在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之中。
林中的樹木,不高不矮,不粗不細,但卻是枝繁葉茂,即便是在落日的餘晖之下,依舊是顯得生機勃勃。
此時,隻見這透過了上方零星樹葉的陽光,正成斑塊狀的照射在了林間的一張,略顯憨厚的臉頰之上。
“三哥!你說大哥跟二哥他們去哪兒了?”。矮胖的梅老四,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吃力般的說道。
是的,這片樹林之間的這兩人,正是那梅谷四仙中的老三跟老四。
這二人的身上,依舊是穿着那身早已是打滿了補丁,且破破爛爛的灰色長袍。腰間的一根束腰繩,更是幾乎快要斷裂一般,艱難的束縛着兩人的身軀。
眼下,瘦小的梅老三見自己的四弟已經是第八次問出這個問題了,終于是不耐煩的說道。
“哎!我說老四啊,你怎麼老是糾結這個問題。大哥二哥他們是去辦正事了!”。
憨厚矮胖的梅老四,努了努嘴,皺了皺眉,不滿意的說道“哼!究竟是什麼正事!為什麼你們都要瞞着我!”。
此前,他們兄弟四人本是一同行走在這座仙島之上。
可是,就在兩日前的清晨,當梅老四在洞中睡醒之時,卻發現大哥跟二哥早已是不知所蹤,而洞内就隻剩下三哥是在火堆旁烤着野兔。
他當時便問過對方,大哥二哥的去向。但他的這位三哥卻是敷衍般的讓他不要多問,等着就行。
然而,兩日已去。
梅老四心中的疑惑未減,反而更甚。他知道自己的三位哥哥,定是在瞞着他,做了一些事!
梅老三見平日裡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四弟,此刻竟然是變得憂心忡忡,心中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随後,他想到大哥二哥已經去了這麼久,就算現在告知四弟實情,應該并無大礙。于是,就見他再一次的歎了口氣,開口道。
“其實是大哥跟二哥讓我别說!”。
梅老四見三哥似乎有意解答,頓時是好奇道“究竟是何事?”。
梅老三笑了笑,道“大哥他們是去給你找媳婦兒了哦”。
梅老四吃驚道“啊?什麼?什麼媳婦兒?”。
梅老三見四弟一臉興沖沖的模樣,心中也是發了笑。但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将其中的隐晦告知對方,所以,他隻能是再次敷衍般的笑道“大哥二哥是去辦一件事,事成之後,那江湖第一美人錢芊雪,就會是你的媳婦兒了,哈哈哈”
梅老大之所以沒有選擇将此等好事告訴梅老四,是因為他這四弟為人憨厚老實,且正義感十足。
若是讓梅老四知曉他們此番前去,是為了捉拿施無為幾人,他這四弟甯願選擇孤獨終老,也不會答應的。
畢竟,小和尚曾經救過他一命。
畢竟,他與施無為一行人的交情,也還算的上是不錯。
梅老四聽到三哥口中提起了一個人名,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錢芊雪那風騷的模樣,很顯然,這所謂的江湖第一美人,并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随後,梅老四又是皺了皺眉,開口道“三哥!這錢姑娘生的的确漂亮,可我總覺的她太…太浪了”。
“歹!你還想怎樣,有這天下第一美人給你當媳婦,你還不知足嗎?難道你真想一輩子打光棍,難道你忘了咱老爹臨死前的遺願了馬?”。梅老三見四弟又是一副不争氣的模樣,當下便是出言呵斥道。
此言一出,梅老四像是一位受訓的弟子一般,羞愧的低下了頭,但他還是用他那雙純淨的眼珠,向上一瞄,并嘀咕道。
“錢姑娘有什麼好的。我還是覺得周姑娘心地善良,很适合做我的媳婦”。
“你…你..你怎麼還在想着那周姑娘”。梅老三已是被四弟氣的話都說不連貫。
他記得兩年之前,自己四人在林間小道上遇見周若楠之時,他的這位四弟,就已是愛上了對方。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周若楠早就對那可惡的蘇無轼有了情意。
所以,他隻能是憤憤道“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你的周姑娘,隻怕早就已經愛上蘇無轼了!”。
而當‘蘇無轼’的名字從梅老三的口中說出之時,隻見那憨厚的梅老四頓時便是雙手握拳,單腳跺地,俨然是一副氣沖沖的模樣。
要知道,蘇無轼不僅僅是‘搶’了他的心上人,更是赢走了他老爹臨終前交給他的一個酒葫蘆。
這個酒葫蘆雖然不是什麼珍貴之物,但他老爹沒有交給他的三位哥哥,而是交給了他。
所以,他此刻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哼!這可惡的蘇無轼!這次回去,我定要将那酒葫蘆,給赢回來”。梅老四,憤憤道。
他已經在這幾日的遊走之中,尋得了不少珍貴之物。
他眼下隻等着兩位哥哥回來,然而四兄弟便回千山渡擺好陣勢,殺殺蘇無轼的銳氣。
然而,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梅老四憤憤的念叨着蘇無轼的同時,他卻是聽到‘轟’的一聲,從自己的身後傳出。
梅老四當下便回身一望,想要看個究竟。
可那知,他這才剛一回頭,就見到一個身穿道袍,渾身是血的人影,已是砸斷了一棵大樹,正朝他倒去。
随後,隻聽‘啊’的一聲吃痛聲響起。
而梅老四便是被這道人影,給撞到在地。
…..
此時此刻,蘇無轼隻覺頭昏腦脹,兇口的劇痛更是直接讓他噴出了一口鮮血。
“噗”的一聲響起。
他并沒有看清底下壓着的,是何人。
他隻想将口中的鮮血,吐出,而已。
“啊!蘇無轼…你…你…你”。
梅老四壓在自己身上之人,竟是那可惡的蘇無轼。不僅如此,對方竟然是當着他的臉,吐出了一口老血。
于是乎,就見他猛的伸手一推,将對方從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
随後,他便是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臉龐,想要擦拭臉上的血迹。
可殊不知,原本還隻是零星半點的血迹,在他的擦拭之下,此刻已是塗滿他那張大臉,讓他顯得更加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