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我絕對比現在幸福”戴婷知道自己是戴笠的女兒這一生就不可能有自己幸福的生活,她沒有選擇,隻能順從:“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如果傷害小寶,我發誓,你一定比我早死!”
這日夜晚整個辦公大樓内的人幾乎都離開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在黑暗的辦公室裡,劉銘坐在黑暗之中,默默的吸着煙,如果不是煙頭的那一點亮光的話,也許他将徹底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吱……!”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許風來到劉銘的身邊,輕聲說道:“銘哥,戴笠的車來了,但與以往有些不同!”
“為什麼?”劉銘将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熄滅,站起了身,一邊向外走去,一邊問了一句。
“我們守護在晴同路的人,打電話來說戴笠離開之前,在他身邊有一個人抱着孩子一起上了車”許風跟在劉銘的身後,注意着劉銘的變化小聲的說道。
但是當劉銘聽到這的時候,并沒有任何的變化,整個人很平靜,甚至連一絲的情緒改變都沒有,也許他起了變化,但至少許風感覺不到。
劉銘沒有說話,許風也就不再多言了,則是恭敬的跟在劉銘的身後。
出了辦公大樓後,劉銘看了一眼許風,許風點了點頭,便向着自己的車走去,啟動了車子,跟在了戴笠的車後面。
劉銘上了戴笠所在的車後,這一次并沒有專門的司機開車,而是毛人鳳親自開車,戴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戴婷抱着孩子坐在車後座上。
“這孩子真可愛,連睡覺的樣子也這麼惹人喜歡”劉銘上了車後,毛人鳳就啟動了汽車,劉銘轉過頭看了一眼戴婷,眼神下移,落在了正在熟睡的孩子的身上,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劉站長想不想抱一下這個可愛的孩子?想不想知道這麼可愛的孩子流的誰的血?”戴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頭也不回的說道。
劉銘并未說話,隻是伸手在戴婷的懷中接過了孩子,雖然劉銘的動作很輕,很小心,卻還是讓正在睡熟的孩子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有了要醒過來的樣子,見到這劉銘的動作不僅更加的輕了,輕輕的搖晃着,臉上帶着微笑,也許這種微笑,就連劉銘自己都無法控制。
雖然戴笠并未轉頭,但是在車内的後視鏡内時刻的注意着劉銘臉上的動作。
“流的誰的血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長大了是否還向我們一樣生活在痛苦和黑暗之中”劉銘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懷中睡熟的孩子。
“說得好”自從上車之後,戴笠第一次回過了頭,盯着劉銘繼續道:“隻是不知道劉站長口中所說的痛苦和黑暗,誰國民黨造成的還是共産黨造成的,應該怎麼結束這樣的痛苦和黑暗的生活呢?”
“應該說是每一個中國人造成的,是因為他們的軟弱,他們的不會反抗,才讓那些對我們有想法的人,這麼肆無忌憚!”
其實劉銘這句話,不隻是對戴笠說的,更多的是對戴婷說的,他相信戴婷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這一次劉銘錯了,戴婷都能明白,更何況是戴笠呢?
接下來就是很長時間的沉默,誰都沒有在說話,汽車行駛在路旁路燈微弱的亮光下的上海灘,有着一種别人無法理解的寂寞感。
車上的人,車外的人,甚至是每一個人,都無法擺脫這種陰霾内的魔鬼。
“哇……哇!”車内的沉默被小寶的哭聲給打破了,小寶那嘹亮的哭聲,讓劉銘不僅有些不知所措,戴婷見到這,輕聲道:“給我吧”便接過了小寶,但可以看出劉銘的不舍。
随着小寶的哭聲,汽車在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戴婷看了一眼劉銘,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并未說出,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戴婷抱着孩子下車之後,戴笠也下了車,做到了剛才戴婷所坐的位置,關上車門,汽車便再次啟動了。
“我承認,當初是我自作聰明,我錯了!”汽車再次啟動後,戴笠的第一句話,讓劉銘不僅感覺到了意外,向戴笠這樣的人,就算是真的錯了,又怎麼可能會認,這一次劉銘不僅再次要在心中重新打量一下戴笠了,肯認錯的人,要難對付的多。
掏出香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這才開口道:“錯了就是錯了,沒有必要再提,因為沒有辦法改變了。”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錯在哪了?”戴笠說到這的時候,見到劉銘剛想要張口說什麼便被戴笠打斷,不讓劉銘說出來,便繼續道:“我原本以為我戴婷在你身邊,隻是因為我的命令,但她真的喜歡上了你,這點我無法預料也無法改變,使我滿盤皆輸!”
“即使這樣那又能怎麼樣,她始終還是選擇了你這位狼心狗肺的父親,不是嗎?”
“這一次你錯了”對于劉銘話中的毫不留情侮辱,戴笠沒有一絲的怒意,而是臉上露出了微笑:“她之所以離開你,是因為她想救你,想要保護你的骨肉”
聽到這劉銘的眼神之中第一次出現了波動,戴笠繼續說道:“當時的上海灘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那時的你已經萌生離開上海的念頭,失去了鬥志,如果不是戴婷假死,激起了你心中的鬥志,也許你現在早就已經死了,日本人不會留下一個廢物,而施天正也不會将自己一家的命運交到一個廢物的手上”
其實戴笠所說的這些,曾經劉銘也想過的,但他不想相信,如今在戴笠的口中再次聽到這樣的話,不僅心中有了一些翻騰:“噗!”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劉銘緊緊的握着拳頭,嘴角帶着鮮血,慢慢的靠在了後座上,不僅自嘲的笑了起來,伸手掏出了香煙,點燃,吸完一根煙後,這才開口:“即使是這樣,我再次回到上海以後,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
“告訴你實話?”聽到劉銘的話,戴笠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了起來:“你劉銘自以為自己是一個君子,十足的是一個僞君子,口中說着要為丫頭報仇,但卻不到幾個月你就又娶了施雲,将丫頭的仇忘得一幹二淨,放棄上海,與施雲隐居空城,日本戰敗後,我戴笠殺了這麼多漢奸,唯獨沒有殺你,難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