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生一世
乾龍殿。
鳳琴已将從紅鸾手裡得到的信息告訴墨玄钰:“蒂後住進了玄王府,之後玄王府大門緊閉,蒂後沒有再從裡面出來。”
坐在桌案上的男子,臉上覆着濃濃的陰戾之色。
鳳琴看在眼裡。
正如莊月柔所說,墨玄钰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現在發瘋起來眼裡隻有一個雲卿塵。
“派人守着玄王府,不得讓有心之人有機會靠近卿塵,将她離宮的消息封鎖起來。”他拿起了筆,有力的在紙上寫着。
“我已封鎖了蒂後離宮的消息,送畫之人……我也已找到了。”
墨玄钰猛然擡起頭,目光冰冷的盯着鳳琴:“是何人?”
“畫是從我府上送出去的,我之前曾攔下幾幅從異國而來的美人圖,我知道你不會接受那些美人,便将那些畫……”
“是何人送入宮中來的。”墨玄钰打斷了鳳琴的話。
鳳琴微微怔了一下,見墨玄钰根本就不想聽自己多餘的解釋,便側身喚道:“進來吧。”
桃桃從殿外走入。
踏入了乾龍大殿,她跪了下來,恭敬的行禮:“奴婢桃桃參見皇上。”
墨玄钰緩緩站起身,一隻手按壓在了桌面,另一隻手放落在了自己的腰間的佩劍,談吐清晰的問:“是你将美人圖送入宮中來的。”
桃桃如實回道:“是,是奴婢将美人圖送到惠後手中。”
“受何人指使。”她是莊月柔的人,若無莊月柔的指使,她如何想得到将那幅畫送給惠後?桃桃搖了搖頭:“無人指使奴婢,是奴婢在姑爺房中看到了皇上之前日思夜想的夢中人,奴婢便想着皇上見了定會喜歡,可是又礙于奴婢無法直接面見聖上,便偷偷将這幅畫藏在奴婢的衣裡,等小姐入宮時
,悄悄的帶入,托惠後之手送給皇上。”
墨玄钰冷呵了一聲,他繞着桌案,緩緩走向桃桃,手則握住了佩劍,猛然拔出!
桃桃被這一幕驚吓到了,她臉色蒼白的看着墨玄钰:“皇……皇上……奴婢奴婢隻是送了一幅畫給惠後。”
墨玄钰将劍抵在了桃桃的身上,呵呵的笑了一聲:“真的無人指使你送畫。”
“無……無人……無人指使……”桃桃聲音發抖的說。
他猛然揮起了劍,重重的揮落向了桃桃。
桃桃閉上雙眼驚叫……
鳳琴則瞪大了眼睛,望着墨玄钰高舉的劍快速的斬落向桃桃,沒一會兒,那血淋淋的頭顱掉落。
這令鳳琴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是此時跪在這裡的人,是月柔……他會不會也這麼狠。
會不會?
“玄帝!對不起,是我管教不當。”鳳琴攥緊了劍,心不停的顫抖着。
好險,他慶幸着自己在發現那幅畫是莊月柔送入宮的時候,就隐瞞了事實的真相。
“傳令下去,朕要納妃。”
“什麼?”鳳琴震驚了。
他斬了一個送畫的人,現在又說要納妃,此事傳出去後,他的蒂後還會再回來?
他到底想搞什麼?
墨玄钰丢掉了手中的劍,踢開了桃桃的屍身,英俊的面容繃緊,一字一句的輕吐:“朕要納妃,誰喜歡朕的,都送宮中來。”
鳳琴擡手抹了一把冷汗。
納妃不該是一件喜事嗎,為何他從墨玄钰的臉上看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意。
這絕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既然下達了皇命,他便也隻能照着做了。
玄帝納妃這一消息快速的傳到百官耳中。
也快速的傳入了雲卿塵的耳邊。
這一夜,雲卿塵坐在了儀閣的亭子裡,手裡舉着畫筆,筆尖落在了畫紙上,輕輕的描出了一個女子的輪廓。
每畫一筆,她都覺得很吃力。
可她還是堅持着畫。
唯霜站在她身後為她打燈,雙眸目不轉睛的看着。
看到雲卿塵為畫中的女子勾勒出一對勾魂的雙眼時,唯霜猛然想起今日在市集驚鴻一瞥的紅衣女子。
她為畫中人兒塗上了顔料,女子看起來栩栩如生,美麗動人。
這一畫,便已到了三更天。
紅鸾從暗中緩緩走出來,停留在了亭子外頭。
雲卿塵一動不動的拿着筆,問:“如何?”
“娘娘,共有八十多名女子入宮,且被召進了乾龍殿,鳳将軍不願多說,微臣隻知道這些了。”
“呵!”雲卿塵放下了筆,再也畫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在院子裡煩躁的走着。
唯霜苦惱的看了眼雲卿塵,随後一臉責備的斥責紅鸾:“你可以不那麼誠實嗎?娘娘如今的心情糟糕的很,你還在娘娘面前說這些話。”“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何況那還是皇上,哪個帝王沒幾個妃子,娘娘若是不能适應這些,那日後如何繼續與皇上過呢?”紅鸾瞥了她一眼,她并不是一個思想十分封建的女子,隻是,卻将男人的心
思都看透了。
這世間……哪來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都是騙騙那些情窦初開的小姑娘的。
何況,帝王的話,有幾分是真的?
紅鸾的聲音不輕不重的落入雲卿塵的耳畔。
雲卿塵腳步猛然一頓,微微擡頭,看向了紅鸾的方向,問:“你愛過一個人嗎?”
紅鸾想了想,然後搖頭說:“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沒有,你不去尋找又怎知沒有?”“娘娘,恕微臣鬥膽說幾句實話,縱使是在外人眼中癡情專一的占王,也都是與自己的妾室有幾個孩子,瑞王殿下,也早已在十五歲時納了五位妾室,生下了幾個兒女,而娘娘所嫁之人是天子,那更加不可
能隻守着娘娘一個女子,娘娘要想得開,想不開的話……就輸了。”紅鸾隻是将自己所見的事實告知,那些所謂的癡情種在情欲面前,不過是浮雲,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她輸了嗎?
她的心再一次的受到了打擊。
所以,墨玄钰在大婚之夜與她承諾的話,不過是一場浮華。
“我知道了。”雲卿塵大步的走入了房間,門重重的關上了。她趴在了床邊,淚水止不住的流下,耳邊回蕩着他曾溫柔的呢喃:“卿塵,你别怕,本王這輩子隻娶你一個女子,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