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鳴星辰的短劍插向自己兇膛的那一刹那,一顆帶着剛猛勁道的石子彈射而至,直接将鳴星辰握劍的那隻手臂打的感覺脫臼了一般,這不但讓鳴星辰手裡的那把短劍掉在了地上,還讓入魔般的鳴星辰突然清醒了過來,而剛剛用飛石救自己的人,居然還是剛剛将自己打的一敗塗地的‘蘭菱仙子’月靈兒。
“一場比試敗了就要輕生,難道你是水做的?”
“恩......”
“你不知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天下之武學,包羅萬象,吸取各家之長處,彌補自己的弱點,别再坐井觀天,你才會發現别有洞天,好好的活着,才有可能洞悉奧秒的那天,你天資本身就不錯,可比一年前的我好多了。”
“你說你才用了一年就達到了今天的地步?”鳴星辰吓的倒退數步,這一句話像一把重錘,将剛剛好不容易樹立起的一絲信心敲打的蕩然無存。
“那個帶刀的,你和不和我打?”月靈兒用劍指了指左香川,而旁邊的鳴星辰,早已抓狂不已。
“你确定你要挑戰我?”左香川不可置信的望了望旁邊發愣的鳴星辰,這個‘蘭菱仙子’剛剛自己确實親眼看見她被鳴星辰打的落荒而逃,而最終鳴星辰卻要了卻自己快速升騰的生命,難道她會什麼巫術或者攝神術?自己等會千萬不能和她對視,左香川邊靠近,目光卻一直遊離在四周,讓月靈兒還以為這個左香川是個鬥雞眼。
最後左香川想了一個辦法,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塊黑布,直接将自己的雙眼蒙了起來,左香川這一舉動,更是讓周圍觀戰的數人更加迷惑了。
“聽說你最厲害的是用刀,難道想和我來一次盲打?”月靈兒也被左香川這一古怪的動作驚奇不已,她自己也如法炮制,将一張厚厚的,不能透光的帕子系在了那雙美目上。
當兩個‘盲人’挪動着小心翼翼的步伐靠近的時候,原本提不出一絲興趣的嶽飛,周勳,茅子興等人一下來了興緻,這種匪夷所思的比拼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而剛剛還在暴躁不已的鳴星辰,此時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靜靜的凝視着整個過程的走向,曹香蓮,秦翔更是一刻都不想分神,深怕錯過了這精彩的對決。
此時的月靈兒,聽力提升到了極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谧了下來,她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突突突的心跳聲,‘呼’的一聲,那種不同于拳掌的破空之聲,還是讓月靈兒出掌試探了下,而朝她慢慢靠近的左香川,此時是何等的機敏,月靈兒出掌的那一刻,早已揮舞着一記勾拳擊中了月靈兒的手肘部分,他這一拳的力道奇大,隔近了都能聽見手骨與腕骨碰撞時發出的‘咔咔’聲,旁邊的嶽飛等人更是為她擔心不已。
當衆人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月靈兒與左香川早已拳對拳,掌對掌,腳對腳,打的噼裡啪啦,兩人就像兩個飛速旋轉的風車,為争得一絲迎面而來的勁風而大打出手。此時的對決沒有任何的技巧而言,完全比拼的是招式的剛猛與力道,相比較月靈兒瘦弱的身形,左香川顯得壯碩如山,也不知道這月靈兒是怎麼在幾乎有千斤之力的拳風下招架的完全不落任何下風的。
左香川抓住月靈兒似乎快要承受不住的間隙,直接一記直拳朝月靈兒的面門擊打過來,而此時的月靈兒,直接側過身軀,雙掌不知什麼時候黏上了左香川伸過來的直拳的手臂,這一拳左香川太過急功好利,下盤不是太穩,讓月靈兒一記絆腿,直接讓瘦弱的月靈兒帶着詭異的力道,将這個幾乎于數倍他重量的漢子攔腰舉起,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熟悉的‘呼’聲,再次接踵而至,朝月靈兒的腰眼飛了過來。
毫無疑問,那人忍不住再次出手了,前面的那一記偷襲已經讓月靈兒吃了一次虧,當時嶽飛等人太過專注,而且那人出手的角度剛好在衆人的死角,所以并未發覺,此時看着朝月靈兒飛去的飛石,才知道那人确實在這方面下過功夫,如果不是月靈兒臉上詭異的笑了一下,嶽飛等人根本發現不了再次飛過來的這顆飛石。
月靈兒直接将左香川的身體随手抛了出去,這百斤中的力道一卸去,她直接将那顆飛石順勢接在了袖擺中,同時在空中不停旋轉她那優美的身姿,在衆人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那顆飛石直接像一顆急速飛馳的子彈,不對,應該是兩顆,直接朝出手偷襲人的面門飛了過去。
秦翔冷哼了一句:‘我是這方面的祖宗,和我鬥,你完全是找沒趣。’
當他想伸出手想接住這個本被自己玩弄于鼓掌的小巧之物的時候,在旁邊的人看來那顆飛石居然是一前一後分别朝他飛過去的,原本好生生的一顆飛石,居然從中間被人一分為二,而至于是被什麼利器一分為二的,衆人不得而知,至少覺得這不可能是人力之所為,因為飛石的切口太整齊了。而順着兩顆飛石飛過來的方向,秦翔的眼裡隻有一個完整飛石的影子。
下半部的那顆飛石他已經牢牢的抓回到了他的手中,但上半部那顆飛石由于來的太突然,電光火石之間直接擊中了秦翔的鼻梁骨,當一股猩紅的液體順着他的鼻腔慢慢滑落的時候,原本不可一世的暗器高手,就這麼被自己拿手的絕活傷的顔面掃地,捂着自己生疼的鼻子,再感受着身上由自己人和對面的人投過來的冰冷的目光,他這一次完全是自食苦果。
從地上掙紮着爬起來的左香川早已扯掉了遮住眼睛的黑布,口中不服氣的說道:“你可敢和我比一比兵器?”
“有何不可?但我想向你的同伴借一樣兵器。”月靈兒扯掉遮住雙眼的障礙物之後,直接提出了這個讓衆人驚奇的提議。
“未來姐姐,要不你用我的這把雙刺吧。”旁邊的曹香蓮當着衆人的面直接上前向月靈兒示好。
月靈兒完全當她是一陣空氣,直接繞過了她,朝木愣愣望着這邊的鳴星辰走了過去。
“你的這兩把細劍和那把短劍能借我用一下嗎?”
當月靈兒提出這個并不過分的要求之後,鳴星辰直接将手中的兵器遞給了月靈兒,他現在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相信月靈兒能将這三件武器在這一夕之間便能熟練使用,但鳴星辰卻對這一種局面有一種深深的期待。雖然自己與左香川切磋的時候并未使用過這一招‘撒手劍’,但他其實并沒有信心能勝得過左香川,因為左香川也沒有輕易拔過背上的那把刀,那種出刀就必須見血的傳說,在兩人之間從來沒有機會上演,而這一場似乎代表自己‘撒手劍’是否能勝過左香川例無虛發的‘一刀斬’的時候,讓他原本焦躁的心緒變得興奮異常。
“你真的要用星辰的這三把奇特的劍?”左香川知道鳴星辰自從那次接過自己送給他的這兩把子母劍之後,花了很長的時間來研究,鳴星辰并不甘心讓子劍僅僅隻是做個擺設,所以破天荒的找能工巧匠将長劍從中間一分為二,那把短劍自然也難逃一劫,為了練好這三劍發揮到時至今日的威力,鳴星辰幾經寒暑,數十年為一日,吃盡了不少苦頭,渾身上下每天回來的時候幾乎都有被利器割傷的痕迹,毫無疑問,便是被那把很難控制的短劍所傷。現在撩開鳴星辰的背脊和兇前,幾乎都能看見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疤痕。鳴星辰這方面的天賦已經萬中無一了,加上這些年來與江湖中刺殺的衆高手比拼之後,對戰後更是不停的琢磨與體會,到今天為止,他這套劍法幾乎經曆了九九八十一個版本,而每一次的升級,隻會讓這套劍法變得更加精妙,更加讓人防不勝防,一擊必殺的幾率越來越高。
“你難道怕了?”月靈兒從容不迫的将兩把細劍精準的握在自己白璧無瑕的雙手中,這讓左香川和遠處的鳴星辰有一種錯覺,似乎她‘蘭菱仙子’才是這兩把武器的正主。
左香川出刀了,是的,曹香蓮,秦翔,鳴星辰都沒有看錯,這個不可一世的家夥居然對将自己摔的狗吃屎的‘蘭菱仙子’一上來就出手毫不留情。
難道他剛剛腦袋被摔壞了?對付對面這個完全不懂鳴星辰‘撒手’劍法的‘蘭菱仙子’,也許隻需赤手空拳而已,因為那把四處亂飛的短劍,必然會傷的她體無完膚的。
此時的月靈兒,将雙劍擺出了一個十字形後,單手舉着一把細劍立在正面,另外一把細劍放在背後,象一位淑女一樣還向左香川彎腰以示尊重,這個禮節讓旁邊瞧着這一幕的衆人看不懂了,難道還沒開打她就準備投降?這當然是吳永麟對她講的一種她弄不清的西洋劍法,她當時就覺得挺好玩的,看着鳴星辰那兩把細劍的時候,她便想來試試,是的,一個拿自己的生命來嘗試的探路者。
如果沒有打破一切陳規爛俗的勇氣,她将永遠蹲坐在隻有屬于自己那片小天地的井底之蛙,以她今日的修為,雖然沒能将吳永麟所講的一切完全吸收,但她卻完全相信這個讓她愛到癡狂的吳永麟,如果有任何機會提升自己,不管前面刀山火海,她都會笑着趟過去,因為隻要過了這道玄關,前面等待她的将是一條康莊大道,至于能到達何種境界,她沒有考慮過,因為她心裡,始終有一道自己無法逾越的那道大山,那既是她的天,也是她的地,天可以讓她揮灑無盡的青春,地讓她在任何時候都覺得那麼踏實與自信。
細劍刺向左香川的那一刻,另外一把細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将那把詭異的短劍穿了起來,而且不停的在旋轉,左香川才知道自己一出場就出刀是最為明智的選擇,因為他發現從‘蘭菱仙子’月靈兒的身上完全發現了鳴星辰的影子,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同,她出劍的時候攻守兼備,恰到好處,兩把細劍挽出的劍影像一陣陣射向自己的銀針,讓左香川居然有點吃力。
那把短劍一直隻是在其中的一把短劍的中段旋轉,但這時候也讓左香川有點分神,左香川‘一刀斬’應該改成‘百刀斬’了,因為兩人之間你來我往,劍刺刀舞,已經不下百招之下,但雙方似乎都沒能占到對方的一點便宜。
而就在這個時候,鳴星辰引以為傲的飛火流星‘撒手劍’,直接朝左香川的門面激射而去,左香川冷哼一身,一記‘劈山斬’,朝飛過來的短劍迎了過去,當左香川正要将這短劍斬落于地的時候,那把高速旋轉的短劍居然再次回旋到了‘蘭菱仙子’月靈兒的細劍上,就這樣,飛火流星似乎被一種無形的氣力所牽引,時不時的飛來飛去,而‘蘭菱仙子’更是連刺帶點,連橫帶擊,已經讓這飛火流星的旋轉的速度不知道擴大了多少倍,當短劍偶爾與左香川手中的刀觸碰的時候,電光火石,金屬撞擊聲此起彼伏,早已迷蒙了左香川的雙眼與雙耳,他已經完全分不清是三把劍還是數不清的千劍萬劍了。
當一個人的能力被逼到極限的時候,要麼被激發更大的戰鬥力,要麼一蹶不振,而左香川并沒有這樣的機會,當高速旋轉的短劍最終與自己的刀決戰的那一刻,他隻聽到了金屬被切割的聲音,先是自己的刀被那把短劍從中間直接開了一個整齊的切口,而後,短劍直接像切割機一樣将這把刀斷成了數截。
當左香川還在望着那不可思議的一幕的時候,周圍起哄呼喊聲早已響起,‘蘭菱仙子’走到鳴星辰身邊,将兩把細劍和短劍交還到了他手中。
“你這子母劍是在哪裡得到的?”
“左大哥給我說是在大理國弄回來的,那裡擅出名劍。”
“有機會也去弄兩把回來玩玩。”
就這樣,左香川,鳴星辰,秦翔三人就這麼被月靈兒一人獨戰三雄,這種獨特的挑戰方式,更是讓衆人津津樂道,而在衆人面前幾乎被打得滿地找牙的吳永麟,又是怎麼獲得這位幾乎所向披靡的‘蘭菱仙子’的芳心的呢?他們完全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