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抓住這個似乎會隐形的小偷,吳永麟和諸葛卧龍在營中幾乎把每個犄角旮旯都搜尋了個遍,結果讓吳永麟都感到驚奇,那幾車滿載着銀錢的馬車幾乎分文未丢,這個小偷似乎隻對食物感興趣,而且對從殷冷霜嘴巴裡搶走食物樂此不疲,連續三起失竊事件,幾乎都和這個娘娘有關,似乎賊人和殷冷霜有什麼深仇大恨,吳永麟本來想去問一下二老婆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隻是對方一句‘老娘最近殺的人多得去了,也不差這一個兩個的’便将吳永麟氣個半死,這哪裡是配合調查的态度,他不得不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第四次抓捕計劃中。
“你有空多去幫我勸勸霜兒,她現在見了我像見了仇人似的。”吳永麟将在懷中熟睡過去的小刀輕輕的放在床褥上,對旁邊的月靈兒輕輕的說道。
“這事也怪不得她,若蘭可是我和霜兒從小看着長大的,這丫頭随你,聰明伶俐,心地善良,你别看霜兒平時對她滿不在乎的一副模樣,盡嚷嚷着再生一個兒子,其實誰心裡都清楚,她比任何人都在乎蘭兒,雖然我不知道你小時候是一個什麼樣兒,但我敢打包票,你小時候多半和現在的蘭兒差不了多少,正所謂愛屋及烏,更何況還是從自己肚子裡鑽出來的親骨血呢?你把懷疑的對象放到若蘭身上,這事擱在我這,同樣輕饒不了你。”
“現在還若蘭清白最好的方法便是抓住這個賊人。”
“你想到辦法沒有?”
“這事也怪我,你說小黑跟着我們的時候,周圍風平浪靜的,小黑這麼一走,這些牛鬼蛇神就來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小黑遲早要離開我們的,人的危險意識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漸漸消磨殆盡的,别說其他人,就拿我來說,自從知道外圍有這麼多人保護我們這些人周全之後,我對危險的預知也差了好多。”
“天色不早了,你看霜兒都懷上了,我不能厚此薄彼啊,要不?”吳永麟和月靈兒并肩坐在一處,感受着她渾身散發出來的一種成熟氣息,手也變得不規矩起來。
“這孩子容易被驚醒,等到了住的地方再說吧。”月靈兒被吳永麟摩挲得臉都漲紅了,自從有了小刀,他們倆之間單獨相處的時間也變少了,對于丈夫這個并不過分的要求,此刻她也回答的膽戰心驚的,她似乎始終還是沒逃出男尊女卑的那道枷鎖,她對于相夫教子這事似乎越來越擅長,離江湖也越來越遠,在自己兩個最愛的人面前,她越來越珍惜當下這種來之不易的生活,看着旁邊吳永麟眼中閃過的熟悉的烈焰,她踟蹰得不知如何是好,旁邊有這麼個小家夥礙手礙腳,她心裡始終過不了那道坎。
一隻小手突然在月靈兒身後動了一下,她吓得直接閃開了,月靈兒這點小心思自然沒能逃過吳永麟的眼神,他直接伸了個懶腰,率先鑽入被窩,将小刀放置在中間的位置,很快便傳來了打鼾的聲音。
月靈兒抱歉的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的吳永麟,然後也窸窸窣窣的上了床,隻不過在黑暗中她早已将自己變成了一隻晶瑩剔透的玉兔,她順勢擠到了最裡間,感受着旁邊男人同樣身上散發出來的火熱,兩人嘤嘤嗚嗚的親在了一起...
吳永麟看着抱着熟睡在一起的倆母子,在倆人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便悄悄的離開了。
天蒙蒙亮,一陣炊煙伴随着陣陣香氣在四野逐漸傳播開來,一道快如閃電的影子抓起放在旁邊熱乎乎的烙餅之後,最終沒能逃過吳永麟的眼睛,弄清楚無影賊是什麼模樣之後,他并沒有主動出擊,反而在那裡喜笑顔開的吹着口哨。
那是一隻灰黃相間的再普通不過的雜毛小猕猴,它似乎餓極了,一連取走了吳永麟新烙的兩張餅,隻是小家夥并沒有急于往嘴巴裡面放,回頭看見自己被吳永麟發現之後,反而在自己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似乎在向吳永麟挑釁,看他有沒有能力追上它。當小家夥發現烙餅的主人無動于衷後,無趣的小家夥對吳永麟做了一個鬼臉,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接下來的第二天,這隻小猕猴發覺吳永麟對它沒什麼惡意之後,也越發大膽起來,有一次居然當着吳永麟、吳若蘭的面将新烙好的面餅取走了,隻不過它依然沒有當着兩人的面吃餅,而是捏着餅一溜煙的逃走了。
“爹,能抓住它嗎?”
“一隻小猴子而已,抓它幹嘛?”
“我想讓它和娘做個伴。”
吳永麟立馬明白了小家夥的心思,明明是她自己喜歡那隻猴子,偏偏将她的娘殷冷霜牽扯進來了。
“真的要爹抓它?”
若蘭使勁的點着頭,臉上的笑容極其燦爛,吳永麟前幾天無端對女兒懷疑,心裡上本身就有些過意不去,對于她提的這個并不難辦的要求,他思付了一陣便答應了。
當天下午,在吳永麟烙餅的地方,放着一隻和若蘭差不多身高的酒壇子,當吳永麟将壇口的泥封去掉之後,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迎面而來,這是這些日子他們沿途剿匪的時候得來的,這是一壇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月的老酒,這與其說是酒,還不如說是醪糟,将表面那層黃色的酒漿喝光之後,壇子底部就真的隻剩下了為數不少的醪糟。
小猕猴在高處看見吳永麟美滋滋的吃着那些香甜的醪糟的時候,它急得抓耳撓腮的,當它看見對方醉醺醺的跌坐旁邊不省人事之後,它立馬從旁邊的樹枝上竄了下來。
就像吳永麟所料想的那樣,這隻小猕猴最開始想将整隻酒壇子帶走,隻是它在酒壇上面轉悠了一圈,發覺這件事遠遠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之後,經不住醪糟香味的它也學着吳永麟拼命的用小手開始吃那些香甜可口的食物起來。
當這隻小猕猴最終也變成醉猴歪歪斜斜的坐在旁邊之後,旁邊假寐的吳永麟順手便将它提起放入了事先準備好的竹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