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估計由不得我啊,你看。”
澹台玉瓶在吳永麟和諸葛卧龍的周圍遊弋了很久,一直乜斜着眼睛漫不經心的等待着兩人之間的談話結束,諸葛卧龍感覺自己剛剛的肺腑之言完全是白說了,憤怒的提着他的賬本拂袖而去,離開的時候氣咻咻的留下一句話:“你這輩子注定了要栽在女人手上?”
“小老頭,點你的錢去吧,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過了今天,我就閉關當和尚。”
吳永麟從來沒想過月靈兒和殷冷霜兩人居然會同時被一隻錢箱給打敗了,她們現在幾乎每時每刻、樂此不疲的翻來覆去的數着裡面的金銀、玳瑁、瑪瑙等各種璀璨奪目的石頭,幾乎和這些寶貝寸步不離,吳永麟同樣也送給了澹台玉瓶一隻要小上一号的箱子,隻不過讓吳永麟大跌眼鏡,讓月靈兒、殷冷霜大喜過望的是,澹台玉瓶眼睛都沒眨一下便将那個小箱子原封不動的送給了這兩位未來姐姐,這收買人心的力度讓吳永麟為之咂舌,隻不過她卻給吳永麟留下了一句印象深刻的話語:“你不是給我講過風投嗎?這就是風投,赢了一本萬利,輸了血本無歸,用一隻錢箱賭上觸手可及的未來,這生意再怎麼看都覺得是我賺了。”
看見諸葛卧龍識相的走開之後,澹台玉瓶立馬搶占了原來諸葛卧龍所在的位置,湊上來問道:“諸葛卧龍剛剛和你嘀咕什麼呢?我剛剛看見他一副恨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喊我上五台山去當和尚。”
“你敢這麼做,我就到你隔壁建一間廟宇去當尼姑。”
“這樣也好,我們以後見面一個在梯子的這邊,一個在梯子的那邊,羨慕死周圍的那些和尚和尼姑,讓他們知道所謂的宗教是阻擋不了一對心意相通的戀人的。”
“那樣會不會到了地府再也投不了胎,轉不了生了?”
“這輩子都還過完呢,你就想到下輩子去了?”
澹台玉瓶謹慎的往天上瞧了瞧,生怕剛剛大逆不道的言語被天上的神仙聽到了,自從親眼見到吳永麟用那些黑乎乎的鐵殼子火藥彈将一夥盜匪送上天之後,她越來越相信那些所謂的傳說看來是真有其事,真有其人,出于對火藥彈的保密性,吳永麟并未對澹台玉瓶道出實情,現在這妮子比以前似乎膽小了很多,整天有點杞人憂天,疑神疑鬼的,任憑吳永麟怎麼給她宣揚無神論,她一直一意孤行的認為這世上絕對是存在哪些在天上飛來飛去的神仙的。
“以後我們說話再小聲一點,你上次給我說的什麼禦劍飛行的故事挺有趣的,要不接着講?”
吳永麟執拗不過澹台玉瓶,隻得又開始兩人之間的玄幻之旅:“話說李逍遙有一天...”
這一下午的美好時光就在一人滔滔不絕,一人聽得如癡如醉的指縫間悄悄溜走,臨了時,澹台玉瓶似乎對天空産生了無限的幻想,總會向往的冒出一句:“如果我将來能飛上天,學那些仙劍客飛來飛去,那該有多好啊。”
“這也并不是不可能,隻不過嘛。”
“你能不能說話總是吞吞吐吐的,你能把我送上天,你提的所有過分的要求我都答應。”
“其實隻需要這個就足夠了。”吳永麟從懷中掏出一顆鐵殼子彈,不懷好意的盯着澹台玉瓶,那小妮子立馬逃得遠遠的,生怕這東西突然炸開殃及池魚。
“你做好人我就陪你做好人,你做壞人我就陪你做壞人,隻不過這東西嘛,你留給自己吧。”
澹台玉瓶說完,一溜煙的功夫便逃得無影無蹤,風中傳來咯咯咯的笑聲。
“你真的能讓人飛上天?”諸葛卧龍不知道什麼時候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跟前,看來他似乎偷聽了吳永麟與澹台玉瓶的整個談話過程。
吳永麟沒好氣的盯了他一眼,對于似乎越來越為老不尊的他,沒好氣的說道:“在大理國,我已經教過一個人怎麼實現了。”
“你簡直太不可救藥了,這麼重要的秘密怎麼能當兒戲一般,萬一哪天大理國的高士都踩着飛劍飛到我們這裡來,我們的百姓豈不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那我就用竹竿把他們捅下來。”
“沒其他辦法了?”
“山人自有妙計,隐者暗得玄機。”
日暮時分,在一條數丈寬清澈見底的小河邊,整支隊伍停下來紮營留宿,一時間下水抓魚的,埋鍋造飯的,劈柴洗菜的調笑聲充耳不絕,片刻間炊煙袅袅,飄香陣陣,人聲鼎沸,為這一路的風餐露宿平添了幾分野區。
吳永麟飯後在營帳中溜達一圈消了消食,便鑽進一輛不會被人打擾事先準備好的馬車,默默的點燃一盞風燈,鋪開一張宣紙,手持一支兔毫毛筆在硯盤上着墨之後,神情凝重的開始揮毫起來,捏住筆杆的吳永麟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隻見他身形微動,指尖遊龍戲鳳,急走如風,瞬間四個‘難得糊塗’龍飛鳳舞的大字呈現在宣紙上,墨意侵潤散開之後呈現出一種特别的美感,吳永麟仔細琢磨了一下吳檗那封書信上的筆記,發覺自己的風骨圖有其表,而無其形後,将那張寫好的宣紙揉成一團,随意的丢在了角落,繼續下一輪的臨摹。
被人們稱為“書聖”東晉王羲之,為了寫出他那手美觀流利的書法字體,他從七歲開始練書法。王羲之的家門口有一個水池,他每次練完書法都會在此洗毛筆。過了二十年,天天如此,他把門前原本清澈的水池都洗成了黑色。之後人們便把那水池成為“墨池”了。雖然吳檗這手字看起似乎和‘書聖’的筆路相去甚遠,筆鋒卻自成一格,吳檗的筆毫在平移時,突然在一點上作方向的改變,形成一個折角,這種運筆方式稱為折筆。折筆時側鋒甚至偏鋒現象在行草書中時有出現,這是順勢率然直下的結果。若要使原來的中鋒筆畫在折點後繼續保持中鋒,必須換鋒“暗過”。諸葛卧龍曾經說過,轉折須暗過,方知折叉股之妙。吳檗寫出的折叉股線條光潤圓暢,挺秀剛健,給人以秀媚勻淨的美感,這種柔中帶剛,剛中注柔的筆法,讓吳永麟越來越沉醉于其中,幾乎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