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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九曲洞曆險記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433 2024-01-31 01:14

  涼風習習,花前月下,一對伊人彼此相依相偎,竊竊私語着即将到來的離愁别緒。

  “能不能帶上我?那個大月氐都被選中了,為什麼單單要把我落下?”

  “不是另外還有四十一個弟兄在外面陪着你嘛!”

  “你個木頭。”梁紅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如蚊吟,當被吳永麟選出來的八個人和他一起組成的第一梯隊偏偏落下她時,她記起了昔日那段恐怖的經曆,她生怕這次和對方真的天人永隔,隻是當吳永麟展現出願意冒着任何風險替她遮風擋雨的大男子主義,甚至把九曲洞之行說得輕描淡寫之後,她實在也不好再說什麼,待對方離開之前,看能不能花一點水磨工夫,讓對方網開一面帶上自己。杜文君離開的前一夜,她幾乎事無巨細的從對方口中了解了此人的輝煌過往,那一夜她才發現眼前這個平凡外表下的男人似乎走的并不順利,甚至有些磕磕碰碰,吐蕃,大理之行的那些奇聞異事讓她聽得如癡如醉,上天眷顧他的同時,也憐見自己遇見了他,如今從對方口中娓娓道來,有多了幾分風趣幽默,讓梁紅英幾乎徹夜難眠,隻不過為了心愛的人,她不得不躺在對方的懷裡閉眼假寐。草蟲喓喓,夜闌人靜,感覺身邊的人發出輕微的鼾聲,梁紅英悄悄的盯着不遠處那張寫滿滄桑經曆,談不上俊俏,卻實在不怎麼順眼的臉龐,心裡卻是充盈着滿滿的歡喜與幸福...

  吳永麟選的那九個人裡面,第一大膽,第二力壯,第三機警,第四要穩重,當然大月氐除外,之所以帶上他,實在不放心讓他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萬一他和村子裡的老族長來一次裡應外合,在衆人的酒菜裡下藥,足以讓吳永麟後悔死。除了這四樣以外,還有要緊的一點:這些人必須任勞任怨,不會争功,更不喜表功的。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吳永麟和這些人接觸的時間也不長,不過昨晚和這些人喝了一頓大酒,從酒品上暗暗對這選出來的另外七個人的性情也拿捏出了個七八分,這些人即使不成事,也不會壞他的事,隻是大月氐這個家夥就另當别論,聽說當時被選上是,他臉上的表情簡直比死了親爹還難看。

  雞鳴即起,埋鍋造飯,飽餐一頓,紮束停當,檢點無缺,衆人便趁着天邊剛剛露出的一點魚肚白由張老憨領着衆人入山而去。

  梁紅英此刻斜靠在樹上,閉着雙眼,卻心如鹿撞,臉更是紅的如一朵剛剛綻放的荷花,白裡透紅,分外好看,原來那個大膽的家夥居然離開之前當着衆人的面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她記得當時周圍甚至有起哄的聲音,還好假寐避免了她的難堪,那種熱辣辣的感覺伴随着一直興奮了整個上午,直到暗處的唐炏現身,最終讓她再次身陷囹圄,跌入冰谷。

  九曲洞洞口,巨石矗立,藤蘿密布,如果不是來過的人,決難發見。張老憨搖手示意大家停住腳步,仔細看了看剛剛升起的那輪周身還帶着薄薄霧氣的紅日,對吳永麟說道:“時間倒是正好。此刻進洞,半天可以走完一半。中途有個洞,直透山頂,我們就在那裡歇歇腳,吃點幹糧,補充點體力再走,再合适不過了。”

  他說一句,吳永麟應一聲。一切都聽張老憨指揮,用根十來丈長的麻繩,将九個人從腰際系住,各人兇前挂一串鈴铛,安然前行,鈴并不響;如果傾跌在地,鈴铛碰撞發聲,所有的人就都須停下來,共相扶持。

  這些應該遵守的約定,由吳永麟重新提示了一遍,然後點起風燈,由張老憨領頭,吳永麟殿後,大月氐居第二位,魚貫入洞。吳永麟本來想将大月氐放在自己身邊的,隻不過大家覺得這個可能随時可能在背後放冷箭的家夥實在不放心,第一的位置又實在離不開張老憨,要不然把這家夥放到第一位探路是在合适不過了。“老二”……為了招呼方便,九個人如九弟兄,張老憨是老大,吳永麟成了老麼,依序第幾,便是老幾。大月氐對老二這個稱呼自然是滿腹龃龉,卻敢怒不敢言,這裡他似乎誰都得罪不起,隻能苦哈哈的當了可能随時會被人當槍使的老二。這九個人分工明确,各有講究,老二與老三的任務是報數,一個報單,一個報雙,遞相傳呼,報到一百,拿塊小石子丢入另外一個口袋。報到一千,老三和老四的差使來了,用提着的一桶石灰水,在崖壁上記上數字。他們兩人還有一個任務:每遇轉彎之處,加上記号。

  走到一千步外,離洞口已遠,漸漸聞到黴爛氣息。這是張老憨預先關照過的,遇到這種情形,便須服藥。藥是行軍常備的“辟瘟丹”,各人從囊中取了出來,拿下一塊,放入口中嚼化了,乾咽下肚。

  忽然間,鈴聲大響;這是張老憨在搖大鈴,聞聲停步,聽他喊道:“老三、老四!”

  這兩個人初次聽得有特殊任務交派,未免緊張,答應一聲,扯開腰間繩子上的活結,提着石灰水急急上前。

  “當心,當心!當心頭上。”

  張老憨急急警告,已自不及,老三一頭撞在下垂的石乳上,頓時鼓起好大一個疱,眼中金星亂爆,兩耳雷鳴,幾乎支持不住。

  “怎麽樣?”張老憨問道:“不要緊吧?”

  老三硬挺住了答道:“不要緊。”

  不要緊就辦事。張老憨喊他們,正因路中突然垂下一長條石乳,倘不當心,就會碰頭,所以要用石灰水塗白,好讓大家注意。

  這時吳永麟亦已解開繩子,趕來探視究竟。發現這條石乳,實在礙路,便主張幹脆索性費點力氣将它設法弄斷。

  “那得費好大的功夫,今天是來不及了。”張老憨說,“還是趕路要緊。”

  吳永麟有把削鐵如泥、形似匕首的短劍,那是月靈兒在他去往綿州之前交給他的那把承影劍,由于太過眨眼,平時他都貼身保存着,此時去除這條石乳,并非難事,隻須将欲斷之處,用劍尖在周圍镂刻一條深槽,然後使勁一推,自能斷落。但雖不甚難,卻非舉手之勞,為了顧慮一費時間,二耗氣力,接受了張老憨的勸告,隻用石灰水在石**及前後道路上抹白,作為警告小心的記号,等回程再做處理。

  就這樣一路小心前進,不但由于彼此默契甚深,能夠步步驚心,履險如夷。而且也因為心靈相應,就連老二大月氐,此時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和周圍的其他人能夠同舟共濟,互信互倚,這等人一個人長了九個人的膽子,所以盡管洞中陰慘慘,綠火磷磷,鬼氣森森,時而有枭鳥發笑樣的怪聲,時而有大蛇在暗中窺伺的紅眼,在常人一步一驚,可能會吓得癱瘓在地的大恐怖境界,他們九個人卻都能沉着應付,不至於驚惶失措。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衆人似乎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間鈴聲大作,不是手中的大鈴,而是兇前的小鈴。老二聽得最真切,不知出了甚麽意外?但一個念頭未曾轉完,忽然覺得腰間一緊,拖曳的力量極大,不由得仆倒在地。虧得他機警,急忙雙手撐地,頭向上仰,這“狗吃屎”也似的一跤,沒有摔破了嘴唇,但是腰間勒得極緊,發生了什麼事,可以推斷得知了。

  一聽鈴響,自老三以下,一起都站住了腳;腳上用力,手中的棗木棍支柱地面,采取嚴密戒備的态度,卻都不發一言。

  遇到這種意外,規定是由殿後的吳永麟來處理,他先平靜的問了一聲:“怎麼了?”

  “老二摔倒了!”是老三在回答。

  接着又有聲音:“我是老二。我是被拖倒的,大概老大摔到一個坑裡了。坑很深,老大一定是懸空吊在那裡。”

  吳永麟可以料想得到,一定老二腰間的繩子,曳得很緊,所以他判斷張老憨是臨空懸吊着。如今先要穩住了再作道理,因而他略略提高了聲音下令:“老三先幫老二拉住繩子,分量不要吃在他一個人身上。我馬上過來看。”

  他解下腰間的繩子,很小心地循着洞壁走到前面,在老二身旁站住。但見張老憨手裡的那盞風燈,正摔落在一塊突出的崖石上,配合着自己手裡的一盞燈,高舉下照,定睛細看,但見黑漆漆的一個大坑洞,約有四尺方圓,坑口拖着一條繩子。顯然的,老二的判斷不錯,張老憨失足掉進坑裡去了。

  “老大!老大!”吳永麟在坑口喊,“你不要緊吧?”

  坑中隻有吳永麟自己的回音,卻并無張老憨的任何反應。由此可以确定,對方必已昏厥。吳永麟心内憂急,卻不開口,俯伏坑口,提燈照看。坑底黑漆漆地隻有一點光影蕩漾,半空中黑忽忽地吊着一樣東西,必然是張老憨懸挂在緊繃繩子另一頭的身子。

  這時分派有救援任務的老六、老七、老八,已自動報到,吳永麟看着他們說:“坑底不知道是甚麼?看上去是水。”

  老六的反應很快,随即撿了一塊小石子,輕輕往下一落,一會,才聽得“蔔”地一聲水響,果然是個極深的寒潭。

  “好險!”大家都在心裡說,“若非繩子系住,一失足就成千古恨了。”

  “拉上來倒容易。”吳永麟問,“洞口不夠大,身子橫亘着會碰破腦袋,要如何才能直着吊上來?”

  “辦法是有一個,隻怕力量不夠。”

  老六所說的辦法,是放下去一個人,繩索系住腋下,垂直而降,然後抱住張老憨,一起再吊上來。不過,上面隻有七個人,要臨空吊起兩個人來,又無着力之處,力量隻怕不夠。

  吳永麟不響,仔細端詳了一會,點點頭說:“可以辦得到,有借力的辦法。老七,你身材矮,分量比較輕,你下去!”

  “是!”老七立刻卸下身上的裝備,放在一旁,随又緊一緊腰帶,檢點衣袖、褲腳,紮束得很利落地預備下潭。

  “老二、老三用力穩住,老四、老五來幫忙。”

  于是有了五雙手可用。先用雙股繩子将老七齊肩臂交界之處系緊,一頭則系在岩石上,然後合力将老七垂放下去,潭口橫置兩條棗木棍……這時就用得着吳永麟那把承影劍了,在潭口挖出兩條槽,将棗木棍嵌在裡面,槽口上将腳踩住,不使滑脫。繩子沿着棗木棍,如井邊的轱辘般開始慢慢往下放。

  “差不多了。”老七在洞中說:“已經抱住了老大。”

  “老大怎麼樣?”吳永麟在上面語氣頗顯焦急的問。

  “暈過去了,頭上還在流血。”老七說道:“拉吧。”

  繩子一拉,棗木棍在槽内轉動,彷佛辘轳似地,輕巧得力,拉到潭口,老七一手抱着張老憨,一手扒住棗木棍,仰臉說道:“先把老大抱上去。”

  吳永麟親自動手,将張老憨抱了起來,放倒在地,檢視傷勢。

  外傷倒并不重,隻額上碰破了一塊。行囊中備有救急的藥品,一面包紮,一面撬開牙關,由吳永麟将一粒蘇合香丸嚼碎了,塞入張老憨口中,外用通關散吹入鼻孔,不多一會悠悠醒轉,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怎麽樣?”吳永麟安慰他說:“老大,你不要着急。我們人多,大家輪流背着你走,不費什麼事。”

  “不必!”張老憨強自掙紮着要站起身,但頭上暈眩,隻一擡身子便支持不住,仍舊倒了下去,連話都懶得說了。

  “你先躺一躺,休息一會。等我重新來調配一下。”

  整個計劃似乎有些亂了,恰在此時,前後突然傳來兩種迥異的腳步聲,前面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轟然而來,讓衆人忍不住頭皮發麻,汗毛倒豎;而背後卻傳來一個熟悉女子的叫喊聲,梁紅英,吳永麟是再熟悉不過了,同樣還有唐炏趁火打劫那讓人生厭的尖利喊叫:“傻子,你爺爺我回來了,看你這次往哪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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