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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斷章狗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407 2024-01-31 01:14

  成都府

  “幾位爺爺,我這身上真沒錢。”一個窮酸瘦高個被幾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混混堵在了角落,隻不過幾人似乎不是為了錢财而來。

  “聽說你讀過幾年書,認字總不成問題吧?”其中一個方口直鼻的漢子兇神惡煞的揪住了對方的衣領,直接快把他吓尿了,以他的小身闆,估計連對方一拳都經受不了。

  “讀...讀過幾年書。”窮酸漢子戰戰兢兢的答道。

  “那給我們念念。”對方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作舊發黃的紙片,窮酸秀才看見上面打頭的《新青年》三個大字,頓時長籲了一口長氣,原來對方來找他念《西遊記》了。

  “....三藏欠身而起,對女王合掌道:“陛下,多蒙盛設,酒已夠了。請登寶殿,倒換關文,趕天早,送他三人出城罷。”女王依言,攜着長老,散了筵宴,上金銮寶殿,即讓長老即位。三藏道:“不可,不可。适太師言過,明日天開黃道,貧僧才敢即位稱孤。今日即印關文,打發他去也。”女王依言,仍坐了龍床,即取金交椅一張,放在龍床左首,請唐僧坐了,叫徒弟們拿上通關文牒來。大聖便教沙僧解開包袱,取出關文,大聖将關文雙手捧上。那女王細看一番,上有大唐皇帝寶印九顆,下有寶象國印,烏雞國印,車遲國印。女王看罷,嬌滴滴笑語道:“禦弟哥哥又姓陳?”三藏道:“俗家姓陳,法名玄奘。因我唐王聖恩認為禦弟,賜姓我為唐也。”女王道:“關文上如何沒有高徒之名?”三藏道:“三個頑徒,不是我唐朝人物。”女王道:“既不是你唐朝人物,為何肯随你來?”三藏道:“大的個徒弟,祖貫東勝神洲傲來國人氏;第二個乃西牛賀洲烏斯莊人氏;第三個乃流沙河人氏。他三人都因罪犯天條,南海觀世音菩薩解脫他苦,秉善皈依,将功折罪,情願保護我上西天取經。皆是途中收得,故此未注法名在牒。”女王道:“我與你添注法名,好麼?”三藏道:“但憑陛下尊意。”...

  那女王又賜出碎金碎銀一盤,下龍床遞與行者道:“你三人将此權為路費,早上西天。待汝等取經回來,寡人還有重謝。”行者道:“我們出家人,不受金銀,途中自有乞化之處。”女王見他不受,又取出绫錦十匹,對行者道:“汝等行色匆匆。裁制不及,将此路上做件衣服遮寒。”行者道:“出家人穿不得绫錦,自有護體布衣。”女王見他不受,教:“取禦米三升,在路權為一飯。””

  《西遊記》現已經連載到西梁女國那一段,字裡行間,西涼女王對玄奘是滿滿的情誼。隻不過結果如何,隻能‘且聽下回分解’了。吳永麟和韓世忠正在山裡平亂,這更新自然就隻能中斷了。

  “下面沒了?”聽得如癡如醉的幾個聽衆如同掉進了螞蟻窩,渾身上下不自在。

  “新青年上就寫到了這裡。”酸腐書生立馬接了一句:“我那話兒還在。”

  旁邊的幾人同時一愣,一人意猶未盡的高聲呵斥道:“媽的,就這麼太監了?這個什麼吳承恩真的想當大内總管?我們到印小報的地方去瞧瞧,如果再不更新,把那地方砸了。”

  成都府這些日子同樣爆發了一場規模浩大的遊行,隻不過不是針對地方官府的,目标是掉足了衆人胃口的《新青年》,架勢也溫柔的多,畢竟大多數人還是期望能聽完這個完整故事的。這些日子黃妙灏曾經試着續寫下去,隻是才更新了一期,前後文風有很大差異,故事又編的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她居然把西涼女王寫死了,讀者們根本不買賬,于是讀者群情激奮的鬧了幾天,等黃妙灏出來澄清最後一章是自己代筆後,這件事才平息下去,隻不過之後總有那麼一撮人幾乎每天會守在《新青年》小報門口,等着作者更新,可見《西遊記》在成都府多麼受百姓歡迎。

  東京(汴京)城最大的一間勾欄内,一個雙眼紅腫的說書人口中正滔滔不絕。

  “卻說三藏法師...”

  “再看猴行者...”

  趙佶原本想來勾欄聽聽《西遊記》,哪知道說書人口中還是陳腔老調,那《大唐三藏取經詩話》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再摸一摸手中的那本未完結的單行本《西遊記》,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斷章狗。

  這也不能怪那位說書人不說《西遊記》,自己那雙熊貓一樣的眼睛,就是因為遲遲不肯講述後面的劇情,忍無可忍的東京人直接用拳頭說話,那之後他吓得不得不講回前面的版本《大唐三藏取經詩話》,任憑他講得聲情并茂,繪聲繪色,生意卻一落千丈。

  趙佶這個時候聽的《大唐三藏取經詩話》隻是西遊記的雛形,比真實的《大唐西域記》多了不少神話色彩,而且出現了最早的孫悟空形象,不過叫猴行者,但卻不是猴,而是個白衣秀士,故事裡更沒有豬八戒,沙和尚隐約之有個影子,然而在這個話本裡,已經有了善于變化的‘白虎精’,同樣也有招贅唐僧的女兒國王,隻不過故事實在太過粗糙,被《西遊記》優美的文筆,精彩的劇情,胃口喂叼的東京人哪裡還會買賬。

  趙佶為何對狗不感冒,隻因為他屬狗,他更是喪心病狂的下令将東京城能所有的狗都屠戮殆盡,想要在東京聽到狗吠,吃到狗肉,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趙佶原本生于元豐五年(1082年)五月五日,屬狗。隻是後來卻将生日改成了十月十日,還把十月十日定為“天甯節”,這一天,當然是要放假的。五月五日,也就是端午節,多吉利的一個日子,隻是古人并不這麼認為。據說,那時候每年有一個“惡月”,即陰曆五月;有九個“毒日”,即五月五日、六日、七日、十五日、十六日、十七日、二十五日、二十六日、二十七日。這九天,為“天地交泰日”,是陰陽相争、生死分判的節氣,邪佞當道,五毒并出,“九毒日犯者,夭亡奇禍不測”。作為“毒日”之首,五月五日是一年中毒氣最盛的一天。

  正因為是這麼個不吉利的日子,古人非常忌諱五月五日出生的孩子,認為這天出生的孩子身上有晦氣,會對父母不利。《史記》載,孟嘗君田文“以五月五日生。……嬰(田文之父)曰:五月子者,長與戶齊,将不利其父母”;《風俗通》雲,“俗說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正是因為從先秦時期就有此類說法,故《癸辛雜識》雲:“五月五日生子,俗忌之”,可見此說在宋代依然盛行。

  巧的是,趙佶也生于五月五日。當時,宋神宗已有十個兒子,對毒日降生的老十一很不感興趣,為了趕走晦氣,在賜名趙佶(寓意吉祥、健壯)後,便把他送到宮外寄養。期間,趙佶被封為甯國公,還是帶有平安的意思。過了幾年後,趙佶才回到宮裡。宋神宗死後,第六子趙煦即位,是為宋哲宗。紹聖三年(1096年),十五歲的趙佶封端王,“出就傅”,宋哲宗不讓他住在宮裡,顯然也是怕他毒害别人。趙佶是個“輕佻”之人,卻被封為端王,大概也跟端午有關。

  元符三年(1098年)正月,宋哲宗病死,無子嗣,趙佶便做了皇帝,是為宋徽宗。當年四月十一日,也就是端午節前夕,宋徽宗下令“以帝生日為天甯節”。看看,宋徽宗早不下令,晚不下令,偏偏在這個時候下令,顯然也是為了防止群臣在五月五日給他上壽。皇帝說生日是十月十日,就是十月十日,金口玉言,不容反駁。當年十月十日,宋徽宗在垂拱殿第一次隆重接受群臣祝壽。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和掩耳盜鈴,不知道宋徽宗當時是怎樣的一副尴尬心情。

  趙氏親王宗室,曆來喜愛富貴,貪戀酒色,而這位端王卻雅好不凡,喜歡與著名書畫家王诜、趙令穰交遊,向他們學習書畫藝術。隻經過幾年,他畫的花鳥、山石等等,已别具一格,有天縱之妙;他的書法如幽蘭叢竹,有清麗之氣。他生性好動,騎馬、射箭、踢球、打馬球,無—不能,無一不精,在京城享有盛名。

  熟悉中國文學藝術史的人,則會很容易地發現:南唐後主李煜和宋徽宗趙佶驚人地相似:

  1、他們同樣具有極高的藝術天分,才華橫溢,文采風流;不同的是,在詩詞曲賦上,趙佶略輸文采;在書法繪畫上,李煜則稍遜風騷。

  2、在治理國家上,他們同樣弱智,同樣昏庸,同樣不管别人死活,隻顧自己享受快樂,極其可惡;不同的僅僅是禍害人的程度與範圍而已。

  3、他們同樣是亡國之君。李煜的南唐國亡在了宋徽宗趙佶的祖先宋太祖趙匡胤手裡,趙佶的北宋帝國則亡在了金國女真人的鐵蹄之下。

  4、最後,他們的歸宿同樣悲慘不堪。李煜成為俘虜後,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妻子被趙家天子屢屢召去侍酒侍宴侍寝,成了真正的“***”;宋徽宗被女真騎兵掠到冰天雪地的黑龍江邊時,除了年老色衰的之外,幾乎所有妻子女兒都被女真人瓜分,淪為姬妾,失寵後,再淪為奴婢侍女。

  公元1100年,即哲宗元符三年正月,宋徽宗的哥哥宋哲宗病死。此時,宋哲宗隻有二十四歲,應該正是生龍活虎的年齡。他的死,很有可能與放縱的兩性關系有關。有證據顯示,這位皇帝十四歲時,就有大臣上書,勸谏皇帝不要過多地陶醉在女色之中。據說,當時皇帝已經大量征集民間适齡女子進宮,每天要有十位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的美貌女子,侍奉這位尚未婚娶、沒有皇後的少年皇帝,這使得大臣們十分煩惱,也使皇帝的祖母,當時統攝國政的宣仁太後相當煩惱。

  根據現代生理學和現代醫學的研究成果,成年男子具有生殖能力的精子,需要三十六個小時以上才能發育成熟。過度的性生活,很有可能是導緻這位青年皇帝正當盛年就死去,且沒有子嗣的重要原因。

  曆史記載顯示,宋哲宗死前,并沒有安排好皇位的繼承事宜,隻能由皇帝的母親、宋神宗的正宮娘娘向太後,召集幾位朝廷重臣讨論選擇繼位新君這一重大問題。這位向太後是河内人,就是今天河南沁陽人。她出身名門,是宋真宗時期名相向敏中的曾孫女,與宋神宗結為夫妻後,二人感情極好。公元1085年,即神宗元豐八年,宋神宗崩于福甯殿。向皇後與神宗的生母宣仁太後一起,策立趙煦為帝,就是宋哲宗。後來,宣仁太後命人修繕慶壽宮給向太後居住。向太後堅決拒絕。原因是,慶壽宮在宣仁太後住所的東面,按照帝國的習俗,東面為上,向太後不肯亂了婆媳上下之分。哲宗即位後,挑選皇後,并為諸弟娶妻。向太後告誡向氏家族的女子,不要汲汲于富貴,不得參與其間。家族中有求官者,也一概拒之門外,不肯通融。因此,這位正直而賢淑的太後,在朝野上下臣民之中相當有威望。此時,向太後認準了端王趙佶仁孝端正,且有福壽之相,因而堅決主張由趙佶就是後來的宋徽宗繼位。誰知,向太後的主張,遭到了宰相章惇的抵制。這位後來名聲很糟、被認為是奸臣的宰相認為:趙佶太輕佻,不适合做皇帝君臨天下。正在此時,宰相的反對派知樞密院事曾布當場厲聲指責宰相:“所發議論,令人驚駭,不知居心何在?”言外之意是說他目無尊上,别有用心,居心叵測。搞得這位宰相乖乖閉上了嘴。使用令人無法承受的罪名迫使反對派閉上嘴巴的戰術,是中國文化中悠久的政治智慧與傳統。用現在的流行語來說,叫‘上綱上線’。

  然而,不管怎麼樣,宋哲宗的死,無疑為宋徽宗登上帝位掃除了最大的障礙。

  哲宗龍馭賓天後,向太後力排衆議,扶他登上了大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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