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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4章 想去延安

僞裝之王 亞丹 3005 2024-01-31 01:14

  在杜公館吃過晚飯後,王新衡開着車子送馮晨回家。

  車子路過百樂門歌廳的時候,王新衡“呃”了聲,緩緩把車子刹住。

  “他怎麼會在這裡?”王新衡問了句。

  “怎麼了?王大哥。”正在副駕位置上閉目養神的馮晨,睜開眼問道。

  “你看,那不是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嗎?他在上海幹嘛?”王新衡隔着車窗,用手朝着百樂門大門口指了指。

  在百樂門大門口,明亮的燈光下,國民政府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站在那裡正同一位漂亮的妙齡女郎說笑着,兩人顯得很親密。

  這個黃浚馮晨聽說過,據說四歲識字,七歲能作詩,自幼就有神童之稱,學成後曾經任過梁啟超的秘書,北洋政府垮台後,黃浚通過舊相識的介紹,來到南京國民政府工作。

  憑着他的才氣,以及溜須拍馬的手段,黃浚很快赢得國民政府中的黨政要人的賞識和信任,後來經行政院院長汪精衛提拔,成為行政院的機要秘書。

  行政院的機要秘書,地位僅次于行政院的秘書長,因此,黃浚能夠參加國民政府最高級别的軍事會議,手中掌握着各種最機密的文件。

  “那個女人是誰?”王新衡接着問了句。

  “晚上,看不太清楚。”其實馮晨看得清清楚楚,同黃浚說話的那個女郎,就是化名廖雅權的南造雲子,代号相思豆。

  “這個黃浚,随随便便出入這種場合,實在危險啊!”王新衡說。

  “走吧,大哥,你真是杞人憂天。”馮晨催促着王新衡。

  “有相機就好了。”王新衡說。

  “怎麼?你們在監視黃浚?”馮晨問。

  “不是監視,現在中日大戰一觸即發,這個人身上掌握着很多黨國的重要機密,一旦洩密,後果不堪設想。”王新衡一副非常擔憂的神态。

  “大哥,走吧,我瞌睡來了,再說你的工作範圍在香港,這裡的事情,你一會打電話交給沈醉他們處理不就行了。”馮晨再次催促着王新衡。

  王新衡沒有說話,默默地啟動車子,朝前駛去。

  “老弟,你說中日之間真能打起來嗎?要是真打起來,會從哪裡開始?”王新衡一邊開着車子,一邊問道。

  “看現在的局勢,肯定要打起來,至于說先從哪兒開打,我認為還是華北,因為華北一帶我們部署的兵力薄弱,又都是些雜牌軍。”馮晨分析道。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我還有個建議,已經上報戴笠戴長官了。”王新衡偏過頭看了眼馮晨。

  “什麼建議?”馮晨問。

  “平津那邊一旦打起來,我們應該立即調集精銳軍隊,把駐紮在上海這裡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幹掉,他們駐紮在這裡的海軍陸戰隊士兵雖然才3000多人,可上海畢竟距離首都太近了啊!”王新衡感歎着說道。

  “王大哥的這個建議非常好,不知道戴長官能否上報到委員長那裡。”

  馮晨覺得王新衡的這個想法,非常的切合實際,可是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把戰火直接燒到上海來。

  “就是看委員長下得了這個決心吧,一味地退讓不是個辦法啊!”王新衡說道。

  “國共隻要真誠合作,打敗小日本應該不是問題。”馮晨想從王新衡這裡探聽一下國共合作的進展情況,便把話題扯到了這上面來。

  “呵呵,指望共黨那幾杆破槍?馮老弟,你太天真了吧。”王新衡輕視地笑了笑說。

  “大哥,就是你眼中的這幾杆破槍,當年不是照樣打得蔣委員長焦頭爛額?”馮晨反駁着王新衡。

  “我說老弟,你現在是不是還在同共黨有來往?”王新衡偏過頭,狡黠地望了眼。

  “我倒是想啊!可是被你和沈醉弄的那個狗屁什麼聲明,人家還敢要我?我隻是認為國共就像兄弟兩人,團結起來了,外人才不敢欺負咱們。”馮晨朝着副駕位置靠了靠說。

  “兄弟,給你說實話,這次隻給共黨三個師的編制,按委員長最初的意思,隻給一個師的編制,共黨不同意,反複争取,這才又增加了兩個師,你說說,三個拿着破裝備的師,能做什麼?同日本人幹起來,還不是當炮灰嗎?”

  王新衡始終對紅軍有着偏見。

  “大哥,當不當炮灰,抗不抗日,還是要靠實事說話,這不是你我操心的事情。”說着話,王新衡慢慢把車子停下。

  “到了,明天你雜志社開業我去給你祝賀祝賀!”王新衡偏過頭說。

  “明天不正式開業,我想選個日子,讓杜月笙杜先生給剪個裁。”馮晨一邊下車一邊說道。

  “那你正式開業時候,我不一定在上海,我後天回南京述職後,直接回香港去,明天我還是把沈醉喊上,提前給祝賀祝賀。”王新衡一臉真誠。

  “既然這樣說,那我明天就在編輯部裡等着你們。”馮晨點頭答應了。

  王新衡把車子調了頭,一腳油門,很快出了仁愛弄堂。

  馮晨轉身回到家中,見妹妹馮晚一臉興奮地坐在客廳裡,似乎正在等着自己回來。

  “哥,回來了?”

  “你嫂子了?”

  “她睡覺了。”

  “你這麼不睡?”

  “我等你回來,有幾個問題請教你。”

  “請教我?你可是堂堂複旦大學的高材生,還有問題請教我?”馮晨瞪着眼睛上下審視着自己的這個妹妹。

  “别這樣看着我,我問你,你知道延安嗎?”馮晚偏着頭,一雙大眼睛望着馮晨問道。

  馮晨心裡一驚,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為什麼突然問了個這樣的問題。

  “延安?你問這個地方幹什麼?”馮晨反問道。

  “哎呀,我問你知道不知道這地方?”馮晚撒起嬌來。

  “延安地處陝北,原來叫膚施縣,今年一月中共中央進駐膚施縣城,随即以城區設立延安市,也就是說,這個地方現在是共黨中央所在地。”馮晨耐心地給馮晚解答着。

  “那肯定是個好地方!”馮晚說。

  “馮晚,你今天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地方來?”馮晨疑惑地問道。

  “今天校長邀請了一位共黨的和談代表,到我們學校演講,他說,中國的前途和未來的希望在延安,他說,那裡物質雖然貧窮,精神卻很富有。”馮晚充滿向往地說道。

  “共黨和談代表?”馮晨問了句。

  “嗯,嗯。”馮晚點了點頭。

  “知道他叫什麼嗎?”馮晨問。

  “叫……安什麼……來着,對了,好像叫安志達。”馮晚想了想回答說。

  “安志達?”馮晨心裡一陣激動。

  “對!就是安志達,哥,你認識他?”馮晚問。

  “不認識。”馮晨說。

  “我還以為你認識他呢,要是認識,幫我說說去,我畢業後也到延安去。”馮晚露出失望的神情。

  “我同共黨又沒關系,怎麼會認識他?!”馮晨不想讓家人們過多知道自己秘密。

  “哥,聽說你辦了個雜志社?”馮晚轉換了話題。

  “是的,怎麼了?畢業後想到我那雜志社去?”馮晨反問道。

  “才不去,我畢業後還是到延安去。”馮晚把話又繞了回來。

  “知道從這裡到延安有多遠嗎?媽媽會同意嗎?”馮晨問。

  “能有多遠?今天那個安志達還給我們講了,紅軍從江西到達陝北,走了二萬五千裡,從上好到延安能有多遠?”馮晚天真地反問道。

  “不和你聊了,快休息吧,我明天也正式去雜志社上班了。”馮晨不想在同妹妹讨論去她去延安的問題,徑自到衛生間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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