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毒品嗎啡的藥力,川島芳子一副媚笑,望着武平問道:“武隊長,同你一起的那人叫什麼?就是差一點一槍打死我的那人?”
“他叫許劍。”武平不加思考,脫口而出。
“他是什麼人?”川島芳子把身子俯下,更加溫柔地問。
“原是十九路軍蔡軍長的警衛排長。”
“現在呢?”
“現在是複興社行動隊隊員。”
“戴笠的人?你也是?”
“是的。”
“是戴笠派你們來暗殺我的?”
“不清楚,許排長沒說,我感覺他是私自決定來刺殺你的。”
“私自暗殺我?他幹嘛要私自暗殺我?我同他有仇?”
“他常在我跟前說,你是個大漢奸,一二八事變就是你挑起的,他是鋤奸!”
“你們這次到天津來了多少人?”
“我不很清楚,好像是八個人,分了四個組,我們是分頭行動的,我同許排長一個組。”
“你們這個組主要是刺殺我?”
“不是,所以我才說,刺殺你可能是許排長臨時私自做主。”
“那你們這一組主要是做什麼的?”
“我們暗中在追蹤兩個人。”
“什麼人?”
“日本駐上海領事館的松尾太郎和本木彩香。”
“松尾太郎來天津了?他們在哪個位置住?”
“不清楚。”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跟蹤松尾太郎他們?”
“許排長說,松尾是來華北同潛伏人員接頭的,通過跟蹤他,我們可以把日本外務省潛伏在華北地區的間諜挖出來。”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養吧。”
川島芳子起身,離開了武平躺着的房間,來到樓下,把王德貴喊到跟前。
“德貴,你安排幾個人,在整個天津城,重點是這日租界,給我好好查找一下,從上海日本領事館過來的松尾太郎,一旦發現蹤迹,立即告訴我。”川島芳子吩咐道。
“司令,這人長什麼樣?多大年紀?”王德貴問。
“你先去安排人,把咱們的人都派出去,重點盯着日本外務省的那幾個潛伏人員,稍後我把松尾太郎的照片給你。”
川島芳子太明白了,松尾太郎一定是針對着自己來的,可能自己想拿外務省的幾個潛伏人員,同戴笠交換情報,這件事情日本外務省知道了。
平岡龍一太狡猾了!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們。
想到被刺殺的這件事情,川島芳子判斷,戴笠不可能下達刺殺她的命令,因為他還要同自己交換情報,刺殺自己這件事情,百分之百是許劍的注意。
川島芳子恨得牙根咬得直響。
許劍和武平這兩個小喽啰還想跟我川島芳子鬥?
太嫩了點吧!
川島芳子在東興樓大廳裡來回度着步,腦子亂糟糟的,想着對策,一邊是松尾太郎,一邊是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刺客,怎麼辦?
用美人計把這個武平拉過來為我所用?
還有松尾太郎,自己的美貌能吸引他嗎?
川島芳子首先又是想到自己的美貌資本,很多棘手事情,在她的美貌面前都迎刃而解,她對自己的美貌太自信了。
想了會,川島芳子又上樓來到武平躺着的房間,此時,武平已從虛幻中清醒過來,正側卧着,睜着眼,虛弱地望着門口。
“這裡是哪兒?”武平問。
“你醒了?這是我的住處,怎麼?比牢房裡舒服吧。”川島芳子走近床邊,望着武平反問道。
“我剛才好像夢見你了。”武平說。
“哈,哈,哈,哈,是的,你在夢中還告訴我,逃跑的那個刺客叫許劍,對嗎?”川島芳子尖聲地大笑着。
“什麼?你怎麼知道?”武平詫異地望着川島芳子。
“怎麼?你親口告訴我的,你忘記了?”川島芳子給武平抛了個媚眼。
“你……?你給我吃什麼藥了?”武平這會還有點迷糊。
“沒有,是你叫着傷口疼,我就給你打了一針止疼。”川島芳子輕輕捏了捏武平受傷的那大腿說。
“你想幹什麼?”看着川島芳子的樣子,武平問。
“呵呵,我想讓你舒服,我捏的不舒服嗎?”川島芳子的聲音變得異常溫柔勾人。
“我……”武平盯着川島芳咽了口唾液。
“你怎麼?舒服嗎?”川島芳子的手,慢慢移動到武平的大腿根,挑逗着他。
受傷虛弱的武平,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蒼白的臉上,慢慢浸出汗珠來。
“唉,金小姐,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武平還是沒有抵擋住川島芳子的挑逗。
“該問的,你剛才都告訴我了,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還想我嗎?”川島芳子眯縫着雙眼,嬌媚地盯着武平問道。
“我……,想……,很想你。”武平吞吞吐吐回答說。
“我也是,我忘記不掉我們在一起的那夜,你比我見過的所有男人都強!”川島芳子拉過武平的手,輕輕摩擦着。
川島芳子的話,徹底擊中了武平的要害,他這麼多年尋找她,不就是因為忘記不了那夜的纏綿嗎?
“我讓廚房給你炖了雞湯,一會你把雞湯喝下,要不了幾天就恢複了,到時我會好好陪陪你,你像那次……”川島芳子意味深長地望着武平說。
武平盯着川島芳子直直地看着,再次咽了口唾液。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躺着不要動,我出去一會。”川島芳子起身,走過去打開房門,外面站着王德貴。
“德貴,安排得怎麼樣?”川島芳子順手把門帶上,站在走廊裡問道。
“已經有消息了,松尾太郎就住在租界的太和飯店708房間。”王德貴回答道。
“哦?這麼快就有消息了?”川島芳子用疑問的眼神望着王德貴問道。
“這事趕巧了,我們的人剛剛趕到太和飯店去查可疑之人,沒想到,在飯店大廳遇到到憲兵隊的龜田隊長和佐佐木兩人,也在那裡,聽他們談話,說是到708房間見松微君,我分析着這個松微君,肯定就是松尾太郎。”
“德貴,你分析的對,你說的佐佐木,是不是華貿株式會社的佐佐木?”
“是的,就是他。”
“那708房間住的百分之百就是松尾太郎了,華貿株式會社的佐佐木是外務省派來的潛伏人員,可是龜田隊長怎麼會同他們攪和在一起呢?”
川島芳子皺着眉頭,像是問王德貴,又像是自言自語。
“金司令,我發現這個龜田隊長,平時同佐佐木之間來往就比較親密,會不會龜田隊長也是大日本外務省那邊的人?”王德貴對龜田的身份同樣有着疑問。
“不可能!龜田是從關東軍調來的,他這個憲兵小隊,還有一項特殊任務,就是要保護好我們東興樓,這可是東條英機将軍親自安排的。”川島芳子自信地說道。
“司令,小心沒大差,我可是聽說,最近外務省秘密成立了一個叫櫻花會的諜報機關,人員除了在中國潛伏活動外,還在大日本軍方各部門潛伏的也有人。”王德貴提醒着。
這個王德貴,早在川島芳子任滿洲國安國軍司令時,就是川島芳子身邊的心腹,經常幫着川島芳子出主意,深得川島芳子的信任。
川島芳子在僞滿洲國失勢,安國軍解散後,王德貴流落到北平,生活落魄,川島芳子在天津日租界開東興樓飯店時,又把他請來當掌櫃。
其實這個王德貴,充當的還是川島芳子的參謀。
“德貴,你提醒的很對,這個龜田你要注意,他白吃白喝我們那麼多,老娘過個生日,他竟然給老娘送了塊不值錢的破布!”川島芳子想起龜田隊長的生日禮物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