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早上同馮晚分手後,來到愛多亞路中彙銀行大樓,沒到三樓的《時事周刊》編輯部去,而是直接上了五樓。
五樓,許劍的辦公室裡,方曉曼和武平都在,武平的腿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走路明顯還有點跛。
“報告馮組長,上校方曉曼向你報到!”方曉曼給馮晨敬了個禮。
“上尉武平,向組長報到!”武平也給馮晨來了個立正敬禮。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咱們情報組的人員算是到齊了,以後彼此見面不要客氣,情報組雖然隻有我們四個人,但是擔子不輕啊。”
馮晨在許劍的辦公桌椅子上坐下,方曉曼三人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就坐,四個人自然形成了一個小會議的格局。
“組長,以前咱們在幹社情報股時候,三個人不照樣幹了很多大事?”方曉曼接過馮晨的話說道。
“對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方曉曼上校是咱們情報組的副組長,協助我工作,主管咱們情報組的内務,情報歸類收發,外圍人員的聯絡等;許劍中校和武平上尉,主要負責特殊行動,目前咱們情報組暫時這樣分工。”
馮晨順便把幾個人的工作進行了分派。
“組長,咱們工作從哪兒先下手?”許劍迫不及待地問道。
“第一件事情,暗中監視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尋找他暗通日本間諜的證據,這件事情由曉曼負責,第二件事情,把北四川路和虹口一帶,日本海軍陸戰隊的重要軍事設施偵查清楚,重點是彈藥庫,武器庫,這個工作許劍負責,武平協助許劍。”
馮晨早就考慮好了,這兩件事情,是擺在情報組面前,急需做的工作,中日雙方一旦在上海打起來,内奸必須清除,日本海軍陸戰隊的軍用設施情報,也必須掌握。
“組長,你懷疑黃浚是内奸?”方曉曼問道。
“不是懷疑,他本身就是個内奸,我現在需要的隻是證據,沒有證據,逮捕這個人會投鼠忌器的,所以戴長官一直沒有動手。”
馮晨非常肯定地告訴了方曉曼,黃浚就是内奸。
“組長,那要是牽扯到更高級别的人物怎麼辦?”方曉曼擔憂地問道。
“你不要擔心,就是牽扯到汪精衛也不用害怕,咱們情報組是幹什麼的?咱們就是要對内挖出内奸,對外竊取機密。”馮晨很霸氣地說道。
方曉曼發現,自己的這個老上級,再也不是以前幹社的那個書生氣十足的情報股長了,而今的少将馮組長,身上的氣質,說話的語氣,都透出一種無形的威嚴。
“組長,我們必須發展一部分外圍人員,這樣才能更好地開展工作。”方曉曼建議道。
“我贊同,至于經費問題,曉曼你打個報告,找王新衡和沈醉要,對外不能透露我是情報組組長,對外隻能說,情報組組長叫蘇晨。”馮晨囑咐道。
“是!”方曉曼、許劍、武平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好,大家就按這個安排,立即開展工作,我這會到三樓《時事周刊》編輯部裡去,今天還要招聘幾名工作人員。”
馮晨安排完工作,站了起來,準備下樓去。
“組長,我們什麼時間碰頭一次?”方曉曼問道。
“沒有特殊情況,每天在一起碰個頭,具體聯絡細節,由你詳細制定一個方案,我們四個人之間,要有一套單獨的聯絡方法,其他外圍人員,一律單線聯系。”馮晨覺得,從現在開始,就應該按照潛伏的要求來做。
“組長,有這個必要嗎?”許劍問道。
“很有這個必要,大家從現在起,都不要輕易向外人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我建議,曉曼在《時事周刊》雜志社挂個副社長名号,許劍和武平做記者。”馮晨突然靈機一動,幹脆讓自己的這幾個手下,在雜志社安置個身份做掩護。
“呵呵,組長這辦法不錯,那我同你一起下去看看,今天咱們雜志社招聘的都是些什麼人,可以嗎?”方曉曼微微笑着請求道。
“行,你是副社長嘛。”馮晨點了點頭,帶着方曉曼下樓去了。
三樓《時事周刊》編輯部裡,來了三女一男應聘者,王鐵民給這四個人倒了茶水,他們正坐在沙發上等着馮晨。
“哦,社長到了。”見馮晨走進來,王鐵民起身打着招呼。
聽到王鐵民的話,來應聘的四個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大家微笑着,用注目禮望着馮晨,都想在社長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這位是我們的副社長兼編輯方曉曼小姐。”馮晨轉過身介紹着身後的方曉曼。
“大家好!”方曉曼微笑着向衆人點了點頭。
王鐵民麻利地給方曉曼倒了杯茶水,恭敬地遞到方曉曼的手中。
“方副社長,這位是王鐵民先生,王先生也是我們雜志社的股東。”馮晨給方曉曼介紹着王鐵民。
“王先生好!”方曉曼上下打量了王鐵民一眼,伸出手同王鐵民禮節性地握了握。
“你們四個人的簡曆帶來了沒?都把簡曆交給方副社長。”馮晨望了望四個來應聘的人說道。
“帶來了。”四個人答應着,從各自的身上掏出簡曆,遞給了方曉曼。
馮晨原來打算,不想讓方曉曼參與到雜志社裡來,可是今天見到方曉曼以後,他忽然改變了注意,這個雜志社,非常需要一個方曉曼這樣的人來管理,才可能正常運轉。
“我們到隔壁辦公室裡,你們幾位先坐一下,一會喊到誰,誰再過來。”
馮晨吩咐完幾位前來應聘的人後,同方曉曼一道來到了旁邊的社長辦公室内。
“曉曼,你對這幾個人的第一印象怎麼樣?”馮晨問道。
“那個男的好像有一身功夫。”方曉曼說。
“噢?你從哪兒看出來的?”馮晨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曉曼問道。
“從他的眼神,這人不僅有功夫,而且我斷言他當過兵。”方曉曼回答說。
“快看看他的簡曆。”馮晨指了指方曉曼手中那四份簡曆。
方曉曼翻了翻,抽出一份簡曆,給馮晨念了起來:
“餘俊,男,28歲,吉林賓縣人,曾經在東北軍67軍107師619團任團部文書,王以哲軍長被殺害以後,離開東北軍,年初流落到上海……”
“果然當過兵,這人以前還是王以哲的部下。”馮晨佩服地望了眼方曉曼。
“社長,咱們先把這人喊來問問情況,他當過團部文書,應該做個編輯或記者沒有問題的。”方曉曼建議道。
“好,你去把他喊過來。”馮晨點了點頭。
方曉曼起身到隔壁,很快把餘俊叫了過來。
“餘俊,你以前在東北軍?”馮晨開口問道。
“是的,在67軍107師619團任團部文書。”餘俊瞅了眼馮晨,回答說。
“那你為什麼離開67軍到上海來了?”馮晨問
“張司令被軟禁,王軍長被殺害,我覺得在東北軍裡面沒幹頭了,我不再想給那些人賣命了。”餘俊回答說。
“哦,那你為什麼要來我們雜志社應聘?我們可是個小雜志社。”馮晨問了個很尖銳的問題。
“養家糊口,我除了寫寫畫畫,其他什麼技術都沒有。”餘俊回答說。
“你會武功?”方曉曼突然問了一句。
“是的,我從小練過武。”餘俊沒有隐瞞。
“好吧,你先去旁邊辦公室等着,再讓她們過來一位。”馮晨揮了下手說。
餘俊離開後,過來了一位學生打扮的姑娘,看樣子同馮晚的年紀差不多,馮晨心裡想着,這位大概就是妹妹馮晚的同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