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謀長同宋希濂交涉後,宋希濂聽說西安城内潛伏着日本間諜,立即派出一個營的兵力,封鎖城門,在全城進行搜捕。
可是,已經晚了一步,松尾太郎同本木彩香一道,帶着孫銘九的太太宋梅,已經出了西安城,踏上了去上海的路程。
臨離開時,松尾太郎還在東北軍特務團裡放了個釘子,這個釘子就是已經當了班長的相田正二。
相田正二以向正田的身份,在特務團裡潛伏了下來,知道他底細的黃玉剛被殺了,加上東北軍正處于混亂時期,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即便是到達雲陽鎮的孫銘九似乎也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三月初東北軍開始東調,十七路軍總指揮部被撤銷,楊虎城被迫出國,紅軍、東北軍、十七路軍這個“三位一體”徹底瓦解了。
代表團轉而開始同南京政府蔣介石的代表,談判國共合作共同抗日和紅軍改編的具體事情。
……
馮晨自那天發出那份緊急呼叫電報後,擔心了一段時間,後來發現并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件事情,心裡才慢慢安然起來。
這段時間,馮晨借助圖書館管理員的便利,沒事的時候,在圖書館裡搜集了大量的日本政治經濟方面的數據,還從石川正雄那裡,搜集到幾份日本國内的新版地圖。
閑暇時,馮晨一直在關注分析着中日關系的走向,他從自己獲得的情報分析,日本人對中國的侵略,一方面是采取武力威逼,步步蠶食,另一方面,是加緊實施釣魚計劃方案,在軍閥政客中尋求代理人。
馮晨每天除了在圖書館地下室收發電報,就是在圖書館裡看書。
馮晨這個挂名的早稻田大學圖書管理員,當得很是滋潤,平岡惠子和今井英子兩位單純的姑娘,沒事的時候,就跑到圖書館,粘着馮晨求教學問。
馮晨發現,平岡惠子對自己産生了莫名的情愫。
三月中旬的一天,馮晨正坐在圖書館裡,慢慢翻看着《源氏物語》,今井英子來到了馮晨的身邊。
“馮君,怎麼每次見到你都是在看《源氏物語》?”今井英子站在馮晨身邊問道。
“哦,是英子啊,惠子今天怎麼沒跟你一起?”馮晨沒有回答今井英子的問題,而是擡起頭望了眼,發現隻有今井英子一人,就問了句。
“呵呵,看來你們這對師兄妹,用你們中國話講,叫一日不見如隔什麼來着?”今井英子調皮地笑了笑,調侃着馮晨。
“如隔三秋。”馮晨說。
“對,就是如隔三秋。”今井英子點了點頭。
“嗯,你說什麼?”馮晨有點走神,這才再次看了看今井英子問道。
“呵呵,我說你和惠子,一如不見如隔三秋。”今井英子微微笑了笑說。
“什麼呀,盡瞎說,我和惠子就是師兄妹。”馮晨發現今井影子在同自己開玩笑。
“馮君,不逗你玩,給這是惠子給你的。”
說着話,今井英子把一封信件遞給了馮晨。
“你慢慢看,我走了!”
今井英子離開後,馮晨把書本合起來,放在一邊,輕輕拆開平岡惠子給自己的信,心髒竟然莫名其妙的“嘭嘭嘭”快速跳動着。
“親愛的馮晨哥:
請允許我用這種很俗套的稱呼,來稱呼您,本想親自把這封信交給您,可信寫好後,我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隻有拜托英子轉交給您。”
看了信的開頭兩行,馮晨馬上明白了,這完完全全是平岡惠子給自己寫的一封表白信,怎麼辦?
不理不睬她?
可這樣會傷了惠子這個清純得如一汪清水的小師妹。
接受惠子姑娘?
這是不可能的,自己已經有未婚妻了,況且,一直以來,在自己的心目中,始終把平岡惠子當做妹妹一樣看待,根本沒想到其他方面。
馮晨感覺左右為難。
馮晨還有一個最大的擔心,萬一平岡龍一知道了,惠子姑娘對自己的這種情愫,他會怎麼樣想呢?
會不影響自己在平岡龍一心目中的形象?會不會影響自己在他的身邊潛伏?
獲着矛盾的心情,馮晨繼續朝下看着信的内容。
“馮晨哥,才半日沒見就想你了,可每次見到你,我又怎麼也說不出我内心的感受,我是愛上你了嗎?英子每每這樣開我的玩笑,我也常常一直這樣問自己。
馮晨哥,我好想問你,你對我的感情,究竟是哥哥對妹妹式的關懷、、疼愛、喜歡,還是真的像我希望的,你也是愛我的?
我總是隐隐地覺得,你是把我當做妹妹看,可我不希望這樣,我也說不清,我心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哥,還記得嗎?8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景?
不知為什麼,那一天,見到你,我很羞澀。
不知為什麼,那一天,見到你,我很開心。
不知為什麼,那一天,見到你,14歲的我,竟然心會咚咚的跳!
你住我家裡的那段時光,是我最開心,最快樂的日子。
可後來,你卻突然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從父親口中,我知道你回到了你的國家。
我想,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見不到你的時候,我總會很失望,所以我就私下學習你們中國的文化,想象着遙遠的那個國度是什麼樣子,隻有這樣,才能排遣我對你的思念。
見不到你的時候,我心裡不很踏實,總會不知不覺地在人群中搜索你的身影,期盼着突然有一天,你會在我的面前出現。
果真,上天很眷戀我,讓您再一次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哥,你知道嗎?此時,我好想把我的心刻在這張紙上,讓你裝在兇前的口袋中,時時能夠感受到它的跳動。
哥,如果你是我眼裡的一滴淚,為了不失去你,我将永不哭泣;如果金色的陽光,停止了它耀眼的光芒,你的一個微笑,将照亮我的世界。
哥,你的一切,讓我的心迷失了方向……
本不想向你表達,可我從父親口中知道,很快你又将離開東京,又将回到你的祖國,我怕我不告訴你,以後也許永遠沒機會。
馮晨哥,我的心你明白嗎?”
看完信,馮晨心裡一陣茫然,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再次浏覽了一遍信的内容,馮晨這才注意到平岡惠子在信中透露了一個消息,自己最近将要回國。
可是沒聽平岡龍一在自己的面前提過呀,是不是平岡龍一發現了惠子的心思,準備讓自己回到國内,遠離平岡惠子?
平岡惠子的信,攪得馮晨心裡很亂。
找個機會給惠子姑娘好好解釋一下?不能讓她有心結。
可是該怎麼解釋呢?
正在馮晨心亂如麻時,石川正雄大踏步地走了過來。
“馮桑,老師讓我們過去一下。”
“哦?有什麼事情?”馮晨随口問了句。
“可能是安排我們去上海的事情。”石川正雄顯然知道的比馮晨要多。
“去上海?”馮晨望用疑問的眼神着石川正雄。
“噢,是這樣,老師說,松尾君這次在西安,被不明身份的人抓了,要不是相田正二帶着人及時趕過去,恐怕松尾君早就為天皇效忠了。”石川正雄回答說。
“相田正二?相田正二是誰?”馮晨之前不認識這個人,瞅了眼石川正雄問道。
“我也不認識這人,反正老師原話是這樣說的。”石川正雄說。
“老師沒說。我們要是回上海了,這麼怎麼辦?”馮晨問。
“這裡嘛,老師自有安排。走吧,老師還在等着我們。”石川正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