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2-9
晚宴就設在劉府大堂,今天純粹是私人性質的宴請,劉母與蔡琰都有出席,禮數亦是十分的周到。這一切都讓劉璋心中極為滿意,劉毅如此顯然沒有拿他當外人,來此人雖是位高權重卻也絕非忘本之輩,否則他完全可以擺出官樣文章,因此劉璋對老婦人及蔡琰也顯得十分恭敬,并不忘送上自蜀中帶來的錦緞,蜀錦本就與陵繡齊名,是為大漢雙絕,花樣繁多,做工秀美,出自劉璋之手也定是商品,倒讓老婦人與蔡琰心中歡喜,加上他得張松提點,席間隻叙故交之情,衆人笑談之下推杯換盞,酒宴的氣氛顯得十分的融洽。
劉毅後世縱橫商場,屹立不倒,這人情世故分外通透,劉璋此時前來定是有事相求自己,此時與他交好也不失為上策,益州天府之國,沃野千裡,現在他是鞭長莫及,可為将來計較,他也要善待這位未來的益州之主,盡量不讓此等帝王之資落入枭雄之輩手中。
待到大家盡興,劉毅便将二人及三位軍師請入内堂奉茶,大家落座之後閑聊幾句,張松不經意的給了劉璋一個顔色,這點沒有逃過劉毅的觀察,想來此時也當引入正題,今晚的戲肉來了。
“兄長,季玉今日與兄長一叙,心中佩服,蜀中之事也不敢隐瞞兄長,父親大人年事已高,又諸病纏身,雖可勉力支撐但已是精力不濟,他老人家入主益州多年,極得人望,可也有些宵小之輩久懷觊觎之心,父親盛年之時他們不敢造次,如今卻是蠢蠢欲動,是故弟奉父親之命來京見過兄長,專為借兄之虎威震懾一幹宵小之輩。”劉璋輕咳一聲,侃侃而言,提到宵小之輩語氣之中不無憤懑之意,說完也從懷中取出劉焉親書交與劉毅,便不再言語待他靜觀。
劉毅接信展開習慣,原來劉焉自知時日無多,本來漢末天子暗弱,朝廷不明,各路諸侯皆是私相授受,可這種情況自從劉毅奉迎天子之後得到了很大的改變,滅高句麗,平匈奴,定并州,誅李郭,天子的威望得到了極大地加強,而劉璋想要名正言順,必須得到天子的認可,而朝廷的旨意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劉毅的态度,此乃其一。
蜀中富庶,想入而主之的不在少數,又以漢中張魯為最,如今劉焉垂垂老矣,在這當口他又開始動作起來,暗中支持望族秦家欲謀刺史之位,本來僅此劉焉倒也不懼,他馳騁漢末多年還是有很多手腕的。奈何漢中一向為益州門戶,傳聞張魯又與西涼韓遂交好,若是真的用強,自己這個兒子生性懦弱,怕是難抗西涼鐵騎之威,思來想去隻有相求劉毅代為照拂,以他的威望加上與衛将軍馬騰的關系,張魯韓遂必不敢輕舉妄動,因此特地讓劉璋親自前來以表誠意,此其二也。
當然劉焉為官多年,有求于人自然不會無報,他亦知道劉毅下司州之後必會招兵買馬,對錢糧要求極多,而蜀中在此點上可謂極其豐厚,信中雖未明言可其心思已經表達的十分明顯,故交之情與回報雙管齊下,便是劉毅完心中也不由佩服這位漢末老臣的手段,這些諸侯史書中雖是語焉不詳可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哎,想當年毅起兵之時老大人還是雄姿英發,至今猶在眼前,絕是我大漢宗室的表率,奈何歲月不饒人啊。。老大人也太過客氣,以我等同宗之義何須如此客氣,隻需派人修書一封即可,又何必勞煩賢弟走着一趟?蜀中來此山高水長,賢弟你定是舟車勞頓,此事為兄已知,賢弟你隻管好生歇息,叔父信中所言之事我自有計較。”劉毅閱信得同時亦是心念電轉,自己的前來給這個時代也造成了一些變數,想不到劉璋繼位還要經過如此周折,不過這樣也好,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想那西涼韓遂性格陰沉,也正好借此機會敲打他一番,馬騰為人豪爽仗義,論心眼恐怕絕非此人對手,當下先是微微一歎,随即便對劉璋溫言道,面上自是一副此事了然的神情。
“季玉多謝兄長厚意,弟不敢多言,此事若成,必。。。”劉璋見劉毅先是歎息不由心中微微一沉,待得聽見他得許諾又如雲開日出,急忙出言道,言辭之中頗見興奮之意,自劉毅入主之後,幽州此時已是天下商家雲集之所,他想要報答自然不愁沒有門路,想起自己一路上心中揣揣,如今見劉毅如此爽快一顆心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你我兄弟,分内之事何言其他?隻是此事為兄還需斟酌手法,賢弟可先回驿館歇息,不出三日,必讓你先行見過天子,以正其名,到時我再親書一份賢弟回時可繞道長安見過馬将軍。”劉毅知道以益州的富庶,這番報答肯定不會少,索性也表現的并不在意,一心隻為家國之義,兄弟之情,這好人既然做了就要做足。
“兄長高義,那季玉便不打攪,先回驿館等候兄長佳音了。”若說方才劉璋心中還有些許疑慮可劉毅此言一出便連他的最後一點憂心也打消了,以劉将軍現在的名望實力,這兩策一出自己當可安坐刺史之位,本來劉璋此次前來還帶了不少蜀中美女,他以己度人,又知劉毅妻妾頗多,想當然的便認為他也是姓好此道,一時興起便要明言,卻為張松暗中阻攔,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也該讓這個兄長好生安排才是,這京中繁華富庶,此番前來正事已了可得好好見識一下。此人心事一去便起玩樂之心,來他比之樂不思蜀的後主也不遑多讓了。
“呵呵,賢弟不用客氣,你難得來京中,這幾日我讓劉七帶人陪你好好暢遊一番,待為兄議定此事再與賢弟歡飲。”劉毅察言觀色劉璋的心意已知七八,不由心中暗歎,常言虎父無犬子,可這劉季玉比他的父親差的不能以道理計,就算他日後得意主政自己還得盯緊一點。當然他面上沒有半點現出,熱情的起身安排。
“兄長要務繁多,弟不敢勞兄長親送,這便去了。”劉璋急忙出言阻止,又與衆人一禮之後便帶着張松告辭而去,路上劉七帶人親自相送,這位公子已經開始在打聽京中的種種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