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的話讓少尉出了一身的冷汗,少尉說道:“營長,這事要是洩露出去,我倆再加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呀!”中校咬着牙說道:“這事完了,我拿五百塊大洋給弟兄們當封口費,隻要你和弟兄們不出賣我,有誰會知道?”少尉聽說有五百塊大洋可拿,頓時眉開眼笑,對中校說道:“營長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說完轉身離開,中校看着少尉離開的背影,臉上陰晴不定。
報信的警衛員,出了晏公鎮,來到了存放馬匹的地方,對看守馬匹的隊員說了一句:“鎮裡出事了,我得馬上趕回泾縣去。”說完牽過一匹馬,快馬加鞭的向泾縣趕去。這名警衛騎着馬沖進了泾縣縣城,一直沖到了指揮部門口,這才下馬往指揮部裡跑去。
黎遠宏和武建周二人正對着地圖研究着對銅陵城的攻擊路線,警衛員一頭沖了進來,連禮都沒顧上敬,大聲喊道:“黎師長,武參謀長,軍座在晏公鎮被抓了!”黎遠宏和武建周聽了警衛員的話吓了一跳,忙追問是怎麼回事,警衛員這才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黎遠宏和武建周聽完,互看了一眼,黎遠宏問道:“這一五零師想幹什麼?想造反嗎?”武建周說道:“先别管那麼多,趕快把軍座救出來要緊。”黎遠宏點了點頭對門外喊道:“來人去把保安隊隊長林玉喜、五六八團團長李春山、警衛團一營營長唐冬林給我找來。”
攻夫不大,三人都來到了指揮室,黎遠宏開門見山的說道:“諸位,軍座在晏公鎮被一五零師扣押了,一起被扣押的還有安保處處長劉永和警衛團團長唐山豹以及十幾名弟兄。”指揮室裡的人一聽就炸了。李春山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喊道:“什麼?敢扣押軍座?這些四川猴子活膩歪了吧,我馬上帶上我的團把這幫四川猴子給滅了,把軍座救出來。”
黎遠宏看着幾人的樣子喊道:“都安靜了!軍座那裡怎麼回事還不知道,你們這樣殺過去不是害了軍座了嗎?”李春山這時答道:“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黎遠宏說道:“這樣,五六八團負責去晏公鎮外的軍營,要把軍營給封了,不許任何人進出,如有不聽的,先繳械關押。警衛營直接進鎮子,封鎖鎮子裡的一五零師師部,但不要輕易開槍。保安隊由前來報信的警衛員帶路,直撲關押軍座的院子,解救軍座他們。”
任務下達了,幾名主官風風火火的去召集部隊,黎遠宏和武建周商量了一下,決定自已跟保安隊去救軍座,而武建周則跟警衛營去鎮内一五零師師部。商量完二人帶着警衛來到了泾縣南門,武建周還一下調來了十輛武裝卡車和十輛輕裝甲車。
所有人在泾縣南門集合後,黎遠宏對武建周說道:“事不宜遲,我和保安隊先坐卡車出,你帶着部隊随後跟上。”說完跳上了第一輛卡車的駕駛室。保安隊也在隊長林玉喜的帶領下跳上了卡車,五輛卡車,帶着全副武裝的近百名保安隊員,風馳電掣的向着晏公鎮駛去。
黎遠宏帶着保安隊剛走,武建周和李春山也分别帶着警衛營和五六八團出了。黎遠宏的保安隊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到達了晏公鎮,城門口的守軍見遠遠的開來了幾輛卡車,剛想攔下卡車,第一輛車上的黎遠宏己經對駕駛員說道:“别理他們,沖過去!”
卡車沒有減,從城門口直接向鎮子裡面沖去。把守門的士兵吓的忙逃向兩邊,然後慌忙給指揮部打電話報告。指揮部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把這事直接報告給了師長廖震。廖震這段時間小日子過的挺滋潤,幾萬塊現大洋在手中,除了給手下二個旅日常用度外,應該能節餘不少,再說手下這些官兵,手上有錢了,找麻煩的事也少了。每天除了關心一下訓練的情況外,還真沒啥事。
這不廖震坐在辦公桌後,一邊喝着茶,一邊想着中午去哪家館子吃上一頓。正想着,副官進來向他報告北門外沖進幾輛卡車,而且卡車上好像還有士兵的事。廖震一聽就愣了,心說:“也沒聽說有什麼緊急軍情啊?這幾輛卡車載着士兵,應該是王司令派出來執行什麼緊急任務的,不過再急也得和守門的招呼一聲啊!”
廖震想到這,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便對副官說:“去,把特務營的營長何金貴給我叫來!”晏公鎮一五零師四一三旅是駐紮在鎮外軍營裡的,鎮子裡因為有師指揮部在,因此師直屬特務營也是駐紮在鎮子上的。
這個特務營是廖震的心腹部隊,改編時也沒動這個特務營,全營四百二十人,清一色棒小夥子,每一把德式駁殼槍,全營有四十支“花機關”槍,十挺捷克式輕機槍,四挺馬克泌重機槍,還有不惜重金搞來的二門山炮。步槍也是清一色的德制1924式步槍。
這個特務營用去了廖震大筆的金錢,也是廖震保命的資本。營長何金貴更是廖震心腹中的心腹,此人二次救了廖震的性命。廖震對何金貴也是極好,前幾日聽說何金貴娶了個二房,還特意送了一千塊大洋,并為其找了一處宅院。
很快何金貴就來到了廖震面前,廖震一見到何金貴就說道:“金貴啊,剛剛有幾輛卡車從北門沖進了鎮子,車上還有士兵,這事你知不知道?”何金貴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心說:“莫不是扣押那個劉永的事被現了?不會這麼快吧?就算被現了,也不用這樣吧。”
想到這,何金貴答道:“師座,這事我并不知道,我馬上去查一下。”廖震想了一下後說道:“算了,别查了,這肯定是王司令長官派出來執行緊急公務的,這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也沒必要告訴我們,随他去吧!對了中午我們選一家館子喝幾盅?”
兩人在辦公室裡剛聊了幾句閑話,有廖震的副官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師座,不好了,有一夥人聲稱是泾縣保安隊的,圍住了特務營一連的駐地,要特務營趕快放人,不然就要進攻了,重機槍、小鋼炮都架起來了,領頭的好象是九十三師的副師長黎遠宏。”
副官的話讓廖震和何金貴二人都變了臉色,何金貴心說:“糟了,這事鬧大了,看樣是瞞不住了。”而廖震卻是一頭霧水,急切的問道:“交人?交什麼人?”然後轉頭向何金貴問道:“金貴,你們特務營抓了什麼人?泾縣那邊這麼興師動衆的來要人,連黎師長都出來了?”
何金貴還想瞞,說道:“回師座,上午特務營一連在巡查時,現一夥人行迹可疑,到處打聽鎮内的軍情,一連長怕是小日本的奸細,就把這夥人扣押了,或許是誤會了吧?”廖震一聽,放下了心,說道:“走,去看看,要是誤會了,也沒什麼,非常時期嗎,放了人我請他們喝酒,桌上賠個罪也就完事了。”
說完廖震就帶頭走出了房間。廖震剛走出了房門,警衛慌慌張張的沖了過來喊道:“師座,大事不好了,指揮部門口來了一群官兵,把指揮部給圍了,還有戰車也堵在大門口了。”廖震聽的目瞪口呆,轉頭向何金貴看去,隻見何金貴滿頭大汗的站在那。
就在廖震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前面沖進了一群士兵,手中舉着沖鋒槍成戰鬥隊型,沖進來後大喊着:“都不許動!”接着士兵中出現了一位身着少将軍服的軍官,廖震一看,是九十三師的參謀長武建周。
廖震忙迎了上去問道:“武參謀長,我廖震也沒得罪你們九十三師啊,你帶兵沖進我指揮部卻是為何?”武建周冷冷的說道:“你廖師長好大的膽子,連王司令長官也敢扣押,難道你想兵變投敵嗎?”武建周的話猶如一道霹靂落在了廖震頭上,把廖震吓出了一聲冷汗。
廖震忙解釋道:“武參謀長肯定是誤會了,我廖某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扣押王司令長官,更不敢變節投敵。這裡面肯是是有誤會。”武建周喝道:“先别說什麼誤會,趕快下令放人,有沒有誤會等見到王司令長官,跟他解釋去。告訴你廖師長,我們王司令要有個什麼閃失,我先拿你開刀!”
廖震一驚,轉頭看了一眼何金貴還在呆,氣的上去就是一腳,大聲罵道:“都是你個龜兒子幹的好事,你他娘的想害死我嗎?在這愣什麼?還不趕快去讓一連放人?”何金貴如夢方醒,忙要朝指揮部外跑去。他還沒跑二步,前面就傳來了王海濤的聲音:“不用去下令放人了,我自己來了!”
原來保安隊到了院子外輕重機槍一架,小鋼炮也拿了出來,特務營一連的士兵就知道不好了,忙去報告一連長韓喜。韓喜還在前院盤算着等晚上把抓來的這些人一幹掉,馬上就有五百塊大洋到手,又能去春月樓花銷了。正在想着,手下人沖進來報告,駐地被一夥人給圍上了,這夥人不但有輕重機槍,還有小鋼炮,這一下就把韓喜給吓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