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無恥之論+活捉侯君集(四千字)
薛仁貴和房遺愛兩人都不知道嶺南發生的變化,更不知道海軍之中的競争有多激烈,否則就不會這麼輕松了,但是房遺愛對于薛仁貴之前疑問的肯定,同樣是讓薛仁貴吃了一驚……
“你參加海軍幹什麼?再說海軍需要的專業性更強……我也不是在笑話你――你一個猛将去海軍上能幹什麼啊?”薛仁貴非常好奇,雖然說大唐未來會休養生息,不會再起戰端,但這并不是說就沒有仗可以打了,隻是不會有大規模的戰争出現,和鄰國的小磕小碰還是避免不了的,薛仁貴是帥才,他這樣的人用在小型戰争上簡直是浪費人才,所以他才想要轉型海軍。
但是房遺愛不同,他是猛将類型的将領,喜歡率軍沖殺在第一線,又有豐富的戰場經驗,正适合這種小型戰争,也就是說如果想立軍功的話,他根本就不用去海軍。
何況薛仁貴最後一句話說的也很在理,海軍的專業性很強,就算他自己去了也不一定能第一時間适應,都需要經過長時間的培訓之後才才能勝任,房遺愛又不會指揮軍隊作戰,他去了能幹什麼?
“這你别管,反正我是一定要去海軍的。”房遺愛當然不會将理由說出來,臉紅着憋了半天也沒有想出理由來,隻好耍無賴道:“我是個粗人,腦子簡單,平時也别想那麼多事情,你的花花腸子多,想的事情也周全,我自己腦子不好使,凡事隻要跟着你就對了……”
“我……”薛仁貴無語,這麼說就太無恥了啊,就你這句話暴露出來的智商,你也好意思說你是個粗人?别以為你平時表現的粗魯你就是粗人了,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你爹可是大唐最出名的宰相,你是他的兒子雖然沒有繼承他的智慧,但是也至少是平常人水準吧,再說就憑你剛才的那一番話,你哪裡算是粗人了?
“可是殿下未必會答應啊。”薛仁貴是真心為房遺愛着想,因為在他看來房遺愛去海軍實在是明珠暗投,雖然說随着科技的發展,未來的戰争中猛将的作用将會越來越低,但是這并不是說像是房遺愛這樣武力驚人的人就沒有了用武之地,而且就算猛将的地位會越發降低,但是這個過程也是相當緩慢的,至少未來三十年内,戰場上還是需要猛将沖鋒陷陣的。
可是房遺愛去了海軍能幹什麼啊?以他如今在李貞跟前的地位,如果隻是安排他當一個小小的艦長肯定是不行的,以他如今的軍功,去了海軍至少也得是一支艦隊的二号人物,可是以他的戰術指揮能力,真的能勝任這個職位嗎?
房遺愛卻不管這些,隻是無賴道:“那我管不着,如果太子丁香不同意,大不了我耍賤賣萌,在他跟前撒潑打滾不起來,我就不信太子還真的能任由我這麼做,我就不信我不要臉了,他還能不要臉?哼哼……”
“你……你這不是耍無賴嘛?你還要不要臉了?”薛仁貴哭笑不得道,如果房遺愛真的這麼做了,李貞不厭其煩之下,還真的有可能給他調到海軍之中去,但是如果他真的敢這麼做,那麼以後房遺愛的名聲可就完蛋了。
“切!臉算什麼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要那玩意兒幹嘛?”房遺愛一副看透世事的表情道:“我跟着太子殿下這麼多年了,也算是經曆了不少事情,也總算是看明白了,這世上英雄大多都是不能成事的,反倒是無賴更容易成功,正所謂無賴因無賴得天下,英雄因英雄失天下……人呐,想要成事,就得不要臉……”
“你哪裡來的這個理論啊?”薛仁貴‘震驚莫名’:“你就不怕你的這套理論被你老子知道了,會被你爹把你活活打死嗎?”
“怕什麼?我不讓我爹知道不就完了嗎?”房遺愛絲毫不以為意:“再說我說的很有道理啊,你看看滿朝的文武,哪一個不是将這套理論給發展到了巅峰?隻是他們不敢說出來,而我卻将這套理論總結了出來而已。”
“我的天哪,你真的是瘋了,離我遠點。”這一次連薛仁貴都有些膽戰心驚了,房遺愛這話說起來簡單,卻等于是在說滿朝文武都是不要臉面的無恥之輩。這話可就太狠了點啊,簡直是一句話就得罪了滿朝文武啊,甚至可能連太子和皇帝都影射在内,畢竟如果滿朝文武都不要臉了,能降得住這幫不要臉的東西的人,豈不是更加的不要臉?……
這小子肯定是之前受了什麼刺激――他已經徹底的瘋了。
想到此,薛仁貴不由悄悄的離開了房遺愛兩步,同時小聲建議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你本身就有病,再淋這麼大的雨,你怕不是要病的更重了。”
“我才沒瘋呢,你才病了呢,我現在可健康的很呢。”房遺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給了薛仁貴一個白眼:“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的話你自己回憶回憶,是不是越無恥的人越是能混的好,别的就不說了,你就說我爹……”
“嗯?”薛仁貴更加驚恐,頓時離房遺愛更遠了――連自己親老子都拿出來舉例子了,看來他的瘋病真的很嚴重啊,可别傳染給自己了。
“哦不是,我沒有拿我爹舉例子的意思……”房遺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連連改口:“我說的是程伯伯,是程咬金,這老小子應該算是無恥到了一種境界了……你看他平日裡在朝上都幹了什麼正經事?什麼事都沒有幹過,相反他在朝上隻會搞破壞,耍流氓,動不動就破口大罵甚至拳腳相,被他欺負的人還敢怒不敢言……但是你看看,他有沒有失去寵信?沒有!相反,他不但沒有失寵,反而皇帝陛下越發的寵信他,這是什麼道理?不就是因為他夠不要臉嗎?”
“我……”薛仁貴‘我’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因為仔細想想他才發現――房遺愛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程咬金就是這樣的一種人,不單單是程咬金,尉遲敬德貌似也是這樣啊……
“那也不對,盧國公他老人家撒潑是為陛下解圍。”薛仁貴反應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了,自己是被房遺愛帶跑題了:“那些文官的秉性你也不是不清楚,屢屢讓陛下下不來台來,偏偏和他們講道理你又講不過他們,這時候就需要一個老混子來攪局為陛下解圍,盧國公他老人家就扮演的是這樣的角色……”
“可不管如何,你終究不能否認,程咬金是很不要臉的對吧?”
“……”
薛仁貴無話可說了,因為他的确不能否認,程咬金雖然是在為陛下解圍,但是他也的确是用厚臉皮來攪局的……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偷懶是吧?”就在兩人争辯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席君買充滿怨氣的聲音響起:“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太清閑了?這麼大的一片火場,我們一千人本身數量就不夠,你們兩個身為将領不身先士卒也就罷了,還躲在後面磨洋工,實在是太過分了……”
“額……我們這是在……你手裡提着的是啥?”房遺愛被責怪,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解釋,但是當他看到席君買手上提着的那個人的時候,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蹦三尺高,大呼小叫道。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這個人的穿着太特殊了,雖然經過煙熏火燎大雨沖刷泥土覆蓋,但是此人身上的衣服顔色還是能勉強能看清楚的――居然是明黃色的,要知道在整個大唐,甚至上下數幾千年,能有資格穿明黃色衣服的也就隻有一種人,那就是皇族……可是現在南洋是沒有皇族的,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很容易猜測了……
“這個啊……你們自己看吧。”說到手中的人,席君買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粗莽的抓起此人的頭發,将他的頭高高擡起,露出了一張被雨水沖刷的幹幹淨淨的臉龐。
“我艹,侯君集?”這一回連薛仁貴都不淡定了,難以置信中又帶有一絲羨慕嫉妒恨的看着席君買:“你丫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居然活捉了侯君集,你這回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啊。”
“哼哼,這能怪得了誰?要不是你們兩個在後面偷懶,我也不會這麼容易的抓到這老小子。”席君買得意洋洋:“不過這小子也挺狡猾的,居然想要躺在屍體堆裡裝死,可惜他忘了他的衣服太顯眼了,我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先看看這小子,喂喂!醒醒啊……嗷……松開松開快松開……”
房遺愛笑嘻嘻的蹲到侯君集面前,狠狠的在他臉上狠狠的抽了兩巴掌,卻不防之前裝暈的侯君集猛的一扭頭一張嘴,直接咬住了房遺愛的手,讓他痛呼出聲。
可惜侯君集咬的太狠,無論他怎麼掙紮都沒用,最後還是席君買用力打掉了他兩顆牙,才将房遺愛的手拔了出來。
“嘶~咬的這麼狠,你tmd屬狗的啊?”看着血肉淋漓的手以及那兩道痕迹分明的壓印,房遺愛憤怒的在他臉上狠狠的踹了一腳,又打掉幾顆牙齒,踹完又不解恨,還想去抽他,卻被席君買攔住:“算了算了,别打了,再打給打死了,陛下可是專門發話要抓活的的,死了我們也不好交代啊。”
“呸!老東西,便宜你了。”看着侯君集惡狠狠的眼神,房遺愛冷笑道:“你看什麼看?你以為你還能翻盤嗎?别想了,落到小爺手裡,侯君集你就等着被千刀萬剮吧……”
侯君集冷眼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轉向薛仁貴,帶着沙啞的聲音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也是你毀了我知的一切?”
“呵,終于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薛仁貴對他同樣沒有好感,聞言道:“如果你說你的一切指的是你現在的十萬大軍和那個狗屁一樣的大楚皇帝的話,沒錯,這的确都是我給你毀掉的。一切也的确都是我的安排,為了抓住你,我們在一個月前就使用暗度陳倉之計從大軍脫離,然後笃定你肯定不會先掃平南洋内部,而是會北上先斷絕南洋和大唐的聯系,又算準了你的進軍路線,終于在日麗城附近給你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墓地,最後又經過一個多月的布置,最終才算是将你的十萬大軍埋葬在了這裡……”
“這麼說,我的每一步都在你們的算計之中?”侯君集的眼珠子通紅,任誰一想到自己的行為居然是人敵人的控制之中的,侯君集就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小醜,在前方賣力的表演展示自己的威風,殊不知背後之人一直都在看自己的笑話……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也可以這麼說……”薛仁貴回答的越是平淡,侯君集就越是憤怒,因為這意味着他根本就沒有被人家放在眼裡,這讓自诩為能的侯君集如何受得了?
席君買也冷笑道:“侯君集,你也是我大唐的功臣了,大唐的建立有你的一份功勞,但是我真是沒有想到啊,你為了一點人的追捧,居然就可以肆無忌憚到這種程度……你放心,你不會死的那麼容易的,你屠殺了日麗城将近三萬百姓,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洗刷你的罪孽。
不光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也一個個都逃不了,而且我們會上禀陛下,請求将你的處決放在最後,我要讓你眼睜睜的看着你的家人子孫死在你的眼前,然後讓你帶着無盡的悔恨下去和他們作伴,然後繼續在十八層地獄贖罪……”
“啊……我好恨啊……”可能是被刺激的太狠了,侯君集大吼一聲,眼睛之中居然流出了血淚……
見狀,房遺愛怪叫道:“挖槽,人的眼睛裡居然真的可以流出血淚啊。我一直以為太子殿下口中的那句‘人歎息更無語血淚滿眶’是誇張的形容呢,原來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