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阿布拉的謀算
阿布拉的速度很快，或者說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的動作催的他不得不快，因為就在他下令全軍集結後的第二天，就陸陸續續有附庸部落來到了圖遮部落外圍駐紮了起來，可見那些酋長們的心情有多麼的急迫。
“這幫混蛋，一聽到有好處，跑的比兔子還快。”阿布拉在自己的住所大罵：“我以前集結他們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跑的這麼快的？真是一群狗，聞到臭味就往上湊。”
他的大兒子也在，聞言問道：“父親，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麼非要帶上那些混蛋呢？大唐隻是一隻船隊而已，憑咱們的實力，就足夠吃下他們了，為什麼非要帶上他們呢？這不是把到手的利益往外推嗎？”
阿布拉看着大兒子，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你不要忘了，咱們這個部落大聯盟中，我之所以能成為所有部落共尊的大酋長，能夠一呼百應，萬衆景從，不隻是因為圖遮部落的實力最強，更重要的是我處事公平，從來不會偏袒任何一個部落，更不會自己吃獨食，我更喜歡的是将一份食物分成很多分，讓所有人都可以吃到。
如果按照你說的，這一戰光靠我們圖遮部落，我們的确可以得到所有的戰利品，但是這件事終究會洩露出去的。然後呢？那些得知具體情況的人會如何看待我們？就算他們嘴上不說，但心裡終歸是會留下一根刺的，這對維持我們折賀部落霸主的地位并沒有好處。”
大兒子不服氣道：“可是我們是最強的，就算别人心裡不舒服，但他們還敢挑釁我們嗎？”
“但是你能确定圖遮部落永遠強盛下去嗎？”
“……”大兒子啞口無言，世上沒有永盛不衰的部落，就連他們圖遮部落，也不是最開始就十分強盛的。最開始的圖遮部落同樣十分弱小，經過數代酋長的奴隸發展，最終到了阿布拉這一代，才消滅了原本的西方霸主，最終成為了呂宋島上三大部落之一。
“可是就算我們給他們好處，但等我們衰弱下去，他們一樣不會留情的。”這一點大兒子看的倒是很明白，你既然當了霸主，就意味着你勢必會将很多人壓在身下，這無疑是一個十分得罪人的活計。如果你能一直強盛也就罷了，但凡是你有一點衰弱，那些平日裡被你欺壓的部落絕對會奮起反抗，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落井下石，什麼叫做火上澆油。
至于往日裡的恩情？開什麼玩笑？在一個信奉叢林法則的地方，你給我講恩情？好啊，我給你一個痛快，算是償還你的恩情了吧？
所以在大兒子看來，阿布拉所謂的公平，所謂的公正，其實都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在霸主位置上，你表現的再公平再公正也隻會得來表面上的一點尊敬罷了，在暗地裡還是會時刻注視着你，一旦你表露出一點衰弱，那些往日裡稱贊你公平公正的部落絕對會第一個上來撕咬你，至于你給予他們的公平和公正――那是什麼東西？
“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為了維持我們的地位，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出妥協的，至少，這能延緩我們的衰落時間。”阿布拉搖頭道，自己表現的越是公平，至少在在輿論上自己是被稱贊的，也更容易被人信服，威望也會更高。這樣一來，某些有野心的家夥就算想要搞事情，自己也可以用大義壓死他。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個大唐有點不對勁，他們好像有什麼陰謀一樣。”
“哪裡有什麼陰謀？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大兒子道：“咱們可是足有十萬人呢，大唐那裡我們的斥候也已經查探了，的确隻有一萬人多一點，十萬對一萬，就算有陰謀又能怎麼樣？咱們用人壓也能壓死他們了。”
阿布拉冷笑道：“這個不重要，因為不論大唐有沒有陰謀，帶上他們我們都不會吃虧。大唐沒有陰謀自然最好，咱們雖然失去了一半的戰利品，但是也能得到另一半的戰利品，萬一如果大唐真的有陰謀，更多的人也可以幫我們減輕損失……這樣不好嗎？”
“……”大兒子無言以對，隻能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什麼公平公正，都是你的借口，其實這才是你的本意吧？不愧是稱霸呂宋西部的霸主，分分鐘就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間啊。
“好了，既然人家都已經迫不及待了，那麼我們也不能慢了，你也去整頓軍隊吧。”阿布拉自然看到了大兒子的大拇指，笑道：“我們部落中一共有六萬勇士，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這一次除了看守部落的兩萬人外，其餘四萬人全部帶去，也算是表達我們的誠意了。”
“是，我這就去召集人手。”
四萬人的集結可不是個簡單的工作，因為呂宋的部落其實和當年突厥的情況差不多，都是戰時上馬為兵，平時下馬為民，除了酋長等貴族身邊，其餘地方是沒有專業的士兵的。尤其是呂宋部落還沒有馬，他們更多的是步兵。這可是十幾萬人的大部落，集結起來更是麻煩的要死。
經過五天時間的集結，所有能夠趕來的部落都已經趕來，所有的勇士在各自酋長的帶領下，全部來到了圖遮部落前的空地上，勉強擺成了一個個有點歪歪斜斜的方陣，等待着阿布拉的出現。
這些部落方陣有大有小，大的數量也有萬人，小的則隻有數百。
人數雖然不同，但有一點卻是想同的，那就是所有人都很興奮――在來之前，幾乎所有的酋長就已經告訴了他們此行的目的，這也是他們興奮的原因，對方隻是一個商隊而已，隻有一萬人多一點，自己這邊卻足有十萬還要多，就算是一人一腳，也能踹死所有人了吧？
不過這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對方可是一個商隊啊，一個富得流油的商隊啊，據說光是船就有好幾百艘，上面一定裝滿了商品，那麼多的商品，就算是随便露點出來，就足夠讓自己吃的滿嘴流油了吧？
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大酋長的命令？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