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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便紛紛招呼自己的書童,然後将自己沒有準備的東西搬回去,讓書童收拾好。如此大家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隻等着科考的開始。
羅信将所缺的東西讓魯大慶搬走之後,又找到了周玉,取出一張紙鋪在桌子上,周玉等人便都圍過來觀看,便見到那張紙上畫着幾幅圖,周玉便不解地問道:
“這是什麼?”
“這是口罩!”羅信笑道:“一旦我們的座位分在了臭号,就需要這個東西。”
所謂臭号,就是靠近廁所的地方。通常坐在那裡的考生,自己心裡就放棄了考試。一連九天,一個分考場内有數百人在那裡便溺,那個味道沒有人能夠受得了。就算心中不放棄考試,也考不出成績來。所以,當羅信說出臭号來,所有的人臉色都是一變。
羅信指着紙上的圖道:“這個口罩用六層最薄的紗制成,每一層内夾着少許中藥,中藥的名字我寫在這裡,都是提神醒腦,而且去味的草藥。如此就算我們坐在臭号,嗅到的也是中藥味,而不是臭味。并且這口罩原本就有隔離味道的作用。”
“真的?”衆人大喜。
“做出來試試看就知道了!”
羅信笑道,這不是羅信小心,而是他真的懷疑趙文華會做出數個準備,所以他便将能夠想到的全部想到。周玉便立刻安排人去做這個口罩,而且每個人給準備了九個,一天一個。
此時絕大部分身在大同的考生都停下來學習,大家也都知道在靠前要極力放松一下。除了少數的學子依舊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苦讀之外,一個個學子或是結伴同遊,或是去青樓。
羅信九個人也停下來備考,九個人倒是沒有去青樓,也沒有心思去出遊,便坐在園子裡,吃着西瓜。喝着茶,東一句西一句地閑聊着。不時地發出哈哈的大笑聲。
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如今的大明,這些人沒有一個對如今大明的現狀滿意的。他們還清晰地記得之前道試之時。傳出來阿拉坦汗要攻打大明的消息,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會不會有道試?
在道試之後,有不少學子更是在返家的途中被蒙古騎兵殺死。如果不是羅信兩次突襲蒙古,最終殺死了阿拉坦汗,還不知道如今的大明是什麼樣子。
即使是如此。東南依舊一直經受着倭寇之亂,而且北方在馬芳被調走之後,又有着糜爛的趨勢。
這些人也都正是年輕熱血之時,談得興起,不由大罵嚴嵩欺上瞞下,把握朝政,大罵徐階膽小怕事,無能至極。
羅信坐在一旁微笑看着,并沒有言語。他知道這也是周玉他們讓鄉試的壓力壓得有些大,接着大罵的機會在傾瀉自己的緊張。而且他覺得他們罵得也沒有錯。隻不過羅信知道僅是在這裡罵是沒有用處的,而且一想到自己要面臨的局勢,他臉上的微笑都漸漸地消失了,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安排又從頭到尾地細細思量,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夠做而沒有做的,現在還來得及補救。正思索間,便感覺到有人在拍他的手臂,心中一驚,耳邊就聽到劉秀文正在喚道:
“不器!不器!”
羅信向着衆人一望,見到衆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便轉向了劉秀文道:
“劉兄,何事?”
劉秀文的臉上便現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不器,你剛才神遊到哪裡去了?”
羅信的臉上便現出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走神兒!”
劉秀文看着羅信。臉上突然現出了同情之色道:“可是為了陸家小娘子?”
羅信的神色便是一怔,見到羅信發怔,衆人便認為說對了羅信的心事,便一個個相勸了起來。
“不器,不要想那麼多,陸家退婚。是陸家小娘子沒有那個福分。”
“就是,不器,我有個妹妹……”
“打住!”羅信急忙擡起手止住了這幫人,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剛才想的不是這些,還是說正事,你們喚我有什麼事情?”
“不器!”劉秀文認真地說道:“我們成立一個社團如何?”
“建社?”羅信反問道。
“是!”衆人一起點頭,然後都目光灼灼地望着羅信。
羅信的心中便是一跳,這正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隻是沒有找到好的借口。沒有想到此時卻被他們主動提起,便也點頭道:
“我同意!但是能夠告訴我,你們建社的目的是什麼嗎?”
周玉慨然而談道:“自然是中興大明,鏟除奸佞,還我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好!”羅信便是一拍巴掌道:“這正是不器一直想要為之努力的目标。如今就讓我們一起來完成它。”
“讓我們一起來完成它!”衆人齊聲呼道。
“當浮一大白!”羅信大笑道。
“先不着急!”周玉笑道:“我們需要一個儀式,我來安排。”
孔子畫像前。
羅信,周玉,張洵,陶興彥,雲知秋,劉秀文,黃生,羅智,海正九個人焚香立誓。至此,九人便建立了一個社團,而且成為了這個社團的創立者。
宴席重新擺開,九個人舉起酒杯往中間一碰。
“幹!”
九個人一飲而盡,然後落座。周玉便道:“既然我們成立了社團,這個社團重要有一個名字吧?”
衆人便俱都沉吟,羅信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既然我們的目标是中興大明,那麼我們就叫作中興社,如何?”
“好!中興社,好!”衆人便撫掌道。
“諸位!”周玉又拍了拍手道:“正所謂鳥無頭不飛,人無頭不行,我們如今社團的名字有了,之缺少一個會首。”
黃生便道:“我們也别來什麼推舉和自薦了,幹脆我們一人寫一個名字,然後看誰的票數多,誰就是會首。”
“善!”
衆人便紛紛叫好,周玉便喚人為每個人準備了筆墨紙硯,然後每個人便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名字。待衆人寫完,周玉便用筷子敲了一下酒杯道:
“我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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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