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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登州見聞

重生大宋做權臣 吳仲達 4540 2024-01-31 01:14

  在沒有汽車、火車、飛機的古代,乘船是最快也最舒服的出行方式,當然你若是暈船,那就另當别論了,好在張寶沒有暈船的毛病。

  離開二龍山以後,張寶沒有選擇走陸路北上,而是一舟東去,入海走海路沿海岸線抵達登州境内。在财力物力都有足夠保證的前提下,以阮小七為首的北方水軍的廟島列島駐軍基地正在緊張而有序的建設當中,張家的水軍那是得到朝廷許可的,是得到官方認證的,所以沒有人會來尋張寶的麻煩,相反,由于修建駐軍基地所需的材料需要從登州境内大量購買,反倒讓許多人知曉了張寶的大名。

  古時通訊手段落後,人們獲取各種消息的來源要麼來自官方公布,要麼來自小道消息。隻是官方公布的往往是删減版,而且也不會對某一人進行“專訪報道”,除非這人犯了事,全國通緝。而小道消息的真實性又低,聽個熱鬧就好,當真就是傻子。

  登州距離汴梁甚遠,登州的人能知道張寶這個人,那還是從張家的買賣開始。可張家的買賣是賣東西,不會特意對張寶這個家主進行宣傳,更不會告訴别人張家具體的情況。大多數人對張家的了解,一方面是自己的猜測,一方面則是隻言片語的道聽途說。

  都傳言張家很有錢,而這回登州百姓通過張家建築隊對登州的大采購,更加确定了這一點,張家是真有錢,不僅有錢,而且有勢,張家家主張寶,深受帝寵,否則能允許他光明正大的組建私人武裝?

  對于登州百姓來講,水軍并不陌生,作為鄰海地區,登州境内的水寨不下十餘處,可就沒有一處能像張家水軍那樣财大氣粗的。而且更讓人驚奇的是,張家水軍的那些兵丁,手頭明顯很寬裕,下館子買東西從不賒賬。當然也有對那些兵丁感到不滿,就是那些兵丁從來不去妓館一類的風月場所,看着一個個金主從眼前經過卻沒機會伸手抓住,這種感覺的确叫人郁悶。

  倒不是因為張家的兵都是苦行僧,而是張寶所定下的軍紀裡,有一條規矩切實的寫在裡面。張家兵丁的福利待遇十分高,為了一時痛快而丢掉這份工作,隻要頭腦清醒的人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堅持完成五年的“兵役”,然後用這五年攢下的錢回家蓋房置地再娶個黃花大閨女過日子,這筆賬誰會算不清?

  當兵的之所以名聲不好,那是因為當兵沒盼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小命給丢了。既然這樣,可不就過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活一天賺一天。但當了張家的兵,首先是這待遇就不一樣。大宋官兵的待遇跟地點有着直接關系,戰鬥力最高的西軍,一個普通兵卒一月的饷銀是一貫,但同樣是普通兵卒,在京城汴梁的饷銀便是五貫。

  但這種情況在張家是不存在的,張家不按地域定饷銀,而是單純的以軍中的職銜來定。并且對于下級軍官的選拔,也是采取競争制,能者上庸者下,有能耐就能多賺錢,而沒能耐,那就隻能看着有能耐的多賺錢了。

  每隔一段時間,軍中就會舉行一次選拔,表現合格者職位不變,表現突出者得到提拔,若是出現不合格者,那就隻能把職位讓給合格者了。這種比較公平的晉升方式,極大調動了兵卒對訓練學習的興趣跟積極性。

  有競争,才能有成效。張家水軍成軍的時間并不算長,但所具備的戰鬥力卻已經不容小觑,這除了張寶舍得花錢提高兵卒的身體素質外,就是這種晉升制度在起作用。

  誰不希望自己做個人上人,隻是過去出身不好,想要做個人上人難如登天,可如今隻要通過自身的努力,那就有機會達到自己的目的,換誰不想抓住這種機會?

  張寶并不擔心訓練兵丁這種事,也不擔心會有人背叛自己。他所選中的人,首重人品,其次才是能力。諸位阮家三兄弟、鄧元覺這類人,都是講義氣重情誼的性格,隻要張寶沒做對不起他們的事,他們就不會選擇背叛,而像李俊、張順等人,在重義氣的同時也看重個人利益,跟着張寶混對他們來講有利無害,尤其是在見識到張寶目光長遠,高瞻遠矚的才能以後,李俊等人對張寶更是死心塌地,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封侯拜将。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張寶一開始沒有急于招兵買馬,主要是因為空口無憑,即便說的天花亂墜,也難以叫人輕信。但今時不同往日,有了耽羅島這個海外基業的存在,張寶意識到自己的步伐可以稍微加快一點,這次到登州,除了探望一下正在登雲山招兵買馬的石寶外,張寶也想要會會登州的英雄好漢,看有沒有機會招攬一二個過來。

  梁山上的各派系中就有一個登州系,孫立、孫新、顧大嫂、解珍、解寶、鄒潤、鄒淵、樂和,一共八人。要說武藝,數孫立最強,要論上山前的官職,還是數孫立最高,但登州系的靈魂人物并不是孫立,而是人稱母大蟲的顧大嫂。

  顧大嫂,就相當于女版的魯智深,雖是女兒身,卻待人熱情,性格豪爽,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兄弟,那更是沒話說。反觀孫立,武藝雖高,但性格卻過于涼薄,這點從後來梁山攻打祝家莊,孫立主動請命裡應外合便可以證明。

  一個連同門師兄弟都能拿來作為自己墊腳石來用的人,就是宋江這樣的僞君子都不願意重用。

  張寶不喜歡孫立,隻是礙于是同門的關系,倒也沒跟孫立撕破臉,不過沒撕破臉歸沒撕破臉,張寶也沒主動去跟孫立親近,是人都怕被人從背後捅刀子,張寶又不傻,明知孫立的為人還跟孫立親近,那不是自讨苦吃嘛。

  不過不搭理孫立不代表張寶也不會去搭理别人。母大蟲顧大嫂,這位女版魯智深,張寶是想要認識認識的,即便不能招攬過來,跟這麼一位熱情豪爽的人打交道,想必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帶着這個想法,張寶在跟石寶見過面後,便随着剛剛見過面的鄒潤鄒淵叔侄倆一道下了登雲山,直奔顧大嫂夫婦開的酒樓。不想一行人到了孫家酒樓還沒進門,就見門口一壯婦正與兩個年輕男子在推讓。

  “東主,那婦人便是顧大嫂。”鄒淵湊上近前,低聲為張寶介紹道。

  “果然是母大蟲,這身闆,都快趕上我兩個了。鄒淵兄弟,你認識那兩個人嗎?顧大嫂的熟人?”

  “東主放心,那兩人是顧大嫂的親戚,不會傷着顧大嫂的。”鄒淵聞言笑道。

  “你認識那二人?”

  “嗯,那二人高一點的名叫解珍,矮一點的名叫解寶,是對親兄弟,平日裡靠打獵為生。這回估計也是拿着打到的獵物來看姐姐,姐姐要給他們錢他們不要。”

  “聽你這意思,這種情況常有?”

  “可不是嘛,這兄弟倆要是不來,當姐姐的會擔心,可這兩兄弟一來,當姐姐的肯定要給錢,不要還不行。”

  “那一般最後誰來收尾?”

  “東主稍待。”鄒淵聞言上前一步,高聲道:“顧大嫂,有貴客登門,你還不趕緊過來招呼?”

  “原來是鄒淵兄弟,你們叔侄二人又不是頭回來這,用得着大呼小叫嗎?”顧大嫂聽到有人喊她,連忙循聲望過來,見識鄒淵、鄒潤這對叔侄,不由滿臉是笑的走過來道。

  “我們當然不是貴客,但這位公子,卻是實實在在的貴客。”

  “這位公子莫怪,奴家與這對叔侄相識已久,親如一家,怠慢了公子。”

  “不妨事,早就聽聞顧大嫂為人熱情豪爽,小可這回來也算是慕名而來。”

  “敢問公子名姓?”

  “小可姓張名寶,家住東京汴梁。”

  “顧大嫂,前段時間登州人談論的那位張寶,便是眼前這位。”鄒淵輕聲提醒道。

  “啊!那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人稱富可敵國的那位大财主竟然就是眼前的張公子。”

  “小可可不敢當富可敵國四個字。”

  “不知張公子此來有何貴幹?”顧大嫂忽然神情有些緊張的看着張寶問道。

  張寶見狀不由一愣,随即開玩笑的說道:“顧大嫂放心,小可不是來買你這家酒樓的。”

  “那是那是,張公子做的都是大買賣,像我們夫妻這樣的小本營生,自然看不上眼。”顧大嫂如釋重負,陪着笑附和道。

  張寶沒想到顧大嫂會擔心這個,不由樂了,故意逗顧大嫂道:“顧大嫂這話小可可不敢苟同。砂礫雖小,可以成高山,溪流雖細,可以彙大海。張家的買賣如今雖然做的大,但那也是一點一點從小變大,從弱到強。我看顧大嫂這店的地段選的不錯……”

  “不賣。”顧大嫂不等張寶把話說完便直接打斷道,而且表情看上去有些氣憤。

  張寶見狀不由一愣,自己隻是開個玩笑,為何眼前這位顧大嫂卻好像如臨大敵似的。一旁的鄒淵鄒潤似乎也瞧出了不對勁,趕忙插話道:“顧大嫂,我家公子隻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

  “你家公子?你二人何時成了他家的人?”顧大嫂聞言一怔,納悶的問道。

  “顧大嫂,來者都是客,這裡眼多嘴雜,有什麼話還是進去說更方便一些。”

  “瞧我這人,怠慢了,諸位請随我來。”顧大嫂一拍腦門,連忙将張寶一行人請進了自家酒樓。

  到了二樓的雅間,鄒淵不等顧大嫂問起就主動開口道:“兩個月前,我跟鄒潤正在登雲山上待着,忽然來了一夥人,說是想要讓我們叔侄入夥,結果我們叔侄下山一瞧,跟來人比了一場,然後就成了張家的人了。”

  “你們輸了?”

  “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顧大嫂,你方才又是為何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鄒淵轉移話題的問道。

  “我那不是害怕嘛。你們也知道,我跟我當家的本是在登州城裡開酒樓賭館,可為何我們夫妻好好的城裡不待,非要跑來這裡。”顧大嫂說到這看了坐在主位的張寶一眼。

  “顧大嫂,不會是我家的買賣把你們夫妻給擠兌到這裡來的吧?”張寶試探的問道。這樣一來倒是解釋通了為何顧大嫂對張寶的笑話反應那麼大了,敢情她是以為張寶是來“趕盡殺絕”的。

  從顧大嫂的表情來看,張寶的猜測好像沒錯。但張寶卻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在商言商,商業上的交鋒跟私交應該區分開來才對,隻是顧大嫂個人好像并不這麼認為。張寶見狀也無可奈何,隻得告辭離去,不過在離開之前,張寶還是告訴顧大嫂,“顧大嫂,将你們夫婦逼到這裡開店非我所願,但既然是張家的家主,你們夫婦不怎麼待見我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們。鄒淵叔侄如今雖已是我張家的人,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我而斷了這個關系。将來若是遇上什麼難事,你們大可上登雲山求助,隻要能幫忙,他們絕不會借口推辭。”

  “那我想要回在城裡的酒樓,可以嗎?”

  “我張家在占酒樓的時候用了什麼不法的手段?”

  “那倒沒有,隻是出價較高讓戶主把酒樓轉讓給了他們。”

  “既然這樣,那我就無能為力了。”

  “為什麼?你不是張家家主嗎?”

  “在商言商,張家在登州的管事并沒有做錯什麼,既然如此,我當然不會插手此事。顧大嫂,你若是想要在城裡開店,那我倒是可以資助一二,但讓我否定自家管事的努力,可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可那裡的地段好啊。”

  “當然好,要不然我家管事又怎麼會出高價?”

  “……恕不遠送。”

  “留步,留步。”

  離開了孫家酒樓,鄒淵有些擔心的對張寶道:“東主,顧大嫂就是這脾氣,你不要介意。”

  “鄒淵兄弟,你從哪看出我介意了?顧大嫂是個性情中人,比起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可要好多了。”張寶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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